三月棠墨 作品

第204章 原來是個夢

    夜深了,江淮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被子裡拱著一團火,身體裡也有一團火在燒。

    他沒看時間,估計到凌晨一點了,一想到明早還得早起去學校,他就有些崩潰。

    萬籟俱寂的晚上,怎麼就能躁動成這樣?

    江淮寧在漆黑一片的房間裡輕聲嘆息,掙扎片刻,擁著被子坐起來,下床開了窗戶,任由涼風湧進來。他端起床頭櫃上的一杯冷水灌下去,總算得到些微的清涼。

    他重新躺進被子裡,閉上眼,無聊地數起了綿羊。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江淮寧很少失眠,尤其進入高三後,白天有做不完的卷子、刷不完的題,還有各科老師額外的“關照”,腦力損耗嚴重,就指望著靠晚上睡覺來養精蓄銳。每次都是腦袋一沾到枕頭就被睏意包圍,沒精力胡思亂想。

    今晚註定是個意外的不眠夜。

    具體是幾點睡著的,江淮寧也不得而知。

    他的身體輕飄飄的,似乎處於一種奇怪的半夢半醒的狀態,他聽見陸竽在叫他的名字,他努力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她如花的笑靨,晶亮的眼眸含了一汪水,琥珀一般剔透。

    “你在那兒坐著別動。”陸竽說。

    她手裡捧著本子,捏著筆隔空在他臉上比劃。

    江淮寧穿著純白的襯衫,淺藍色牛仔褲,背後是那棵粗壯的柳樹,正是好時節,樹葉鬱鬱蔥蔥,像極了油畫裡濃郁到抹不開的色彩。

    他依她所言,坐在樹下讓她畫,許久沒動,半邊身體都麻了,眉目間染上縱容,輕聲問道:“你畫好了嗎?”

    “你要看嗎?”陸竽停筆,抬頭問他。

    江淮寧慵懶地靠著身後的樹幹,一副倦怠鬆散的模樣,不想動,朝她伸出一隻手:“拿給我看看。”

    陸竽起身,朝他走來,把抱在懷裡的本子豎起來,遞到他面前。

    空白的紙上,一筆一筆勾勒出一個人,眉眼清俊,身形修長,那樣帥氣,一看便知傾注了畫者全部的情感。

    陸竽跪坐在他跟前的草坪上,眼睛仍舊是亮晶晶的,歪頭看他,像討賞的小孩:“我畫得怎麼樣?”

    “你湊近一點,我告訴你。”江淮寧微仰頭,後腦勺抵著樹幹,脖頸線條性感到難以言喻。

    他一條腿曲著,一條腿伸直,腕部搭在膝蓋上,笑意隱藏在那雙陽光四溢的眼眸裡。

    陸竽天真地相信了他的話,身體前傾,靠近他一點,下一秒,被他一隻手拽進懷裡,他雙手收攏,緊緊地摟住她的腰。

    少女寬鬆的校服下,藏著的腰肢細軟,有明顯凹陷的弧度,好像世上最精巧的拱橋。

    陸竽猝不及防撲進他懷裡,仰頭看他,臉頰染上了酡紅,像喝醉了酒,像抹了腮紅,更像熟透的水蜜桃。

    水蜜桃?想到這個似曾相識的比喻,江淮寧再也無法掩飾自己心底的衝動,俯下身,薄唇印上她粉撲撲的臉頰。

    終於,他終於親到她了。

    輾轉流連間,他感受到了想象中的水嫩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