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兮之 作品

第 69 章 孟意秋X溫鬱白




    見他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孟意秋腳下一軟,手裡的刀應聲而落。



    小嬋趕緊上前去查看她的傷勢,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孟姐姐,你流了好多血……”



    孟意秋虛弱的笑了下,抬起另一隻乾淨的手摸了摸她腦袋,安撫道:“沒事,包紮一下就好了。”



    她沒那麼傻。



    不是真的想要尋死,所以刻意避開了頸動脈,雖然很疼,但換來了她想要的結果,不虧的。



    小嬋的爺爺被李暉接去了城裡的大醫院,許慧身體不好,沒跟著去。



    孟意秋去鎮上的衛生所包紮了傷口,許慧回來後看見她脖頸上的紗布,著實被嚇了一大跳。



    聽小嬋說了事情的經過後,她擔憂地問:“意秋,你和那個人是有什麼恩怨嗎?”



    “沒。”孟意秋搖頭,她故作輕鬆的笑了下:“我和他之間的情況挺複雜的。”



    許慧給她倒了杯熱水,聲音溫柔:“你從大城市跑來我們鄉下,也是因為他吧。”



    女人是最瞭解女人的。



    雖說她不知道孟意秋經歷過什麼,但一個好端端的姑娘甘心在這裡生活下去,不喜歡外出,甚至連手機都很少用,顯然,是在躲什麼人。



    孟意秋沒有否認。



    許慧沒再繼續追問下去,她拍了拍她的肩,“你安心在這待著,他如果真要強行帶你走,我們村裡的人也不是好欺負的。”



    屋外的風吹得窗戶嘩啦作響,許慧喊她閨女:“小嬋,要下雨了,趕緊去把門窗都關好。”



    “好。”小嬋脆脆的應了聲,小跑著去關窗。



    夜色下,藉著屋內的燈光,可見院裡站著個人。那人身形頎長,依舊穿著白天那身手工定製的昂貴西裝,面容清雋。



    小嬋防備地壓低了聲音,喊孟意秋:“孟姐姐,那個人又來了。”



    孟意秋端著水杯的手顫了下,起身看向窗外。



    雨下得有些大了,院裡的果樹隨風搖曳,已經成熟的李子掉落在地,又往樹下滾。



    他就這樣站在雨幕下,修長挺拔的身姿並未動半分。許是察覺到她的視線,溫鬱白抬眼順著光亮看去,笑得溫和。



    豆大的雨滴打在他的肩上,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溫聲和她說著話:“傷口還疼麼?”



    孟意秋沒答。



    索性別過臉去不看他。



    “不願意看我?”他輕聲笑了,像個內心蓄滿深情的瘋子:“沒關係,我會等。”



    孟意秋知道溫鬱白的可怕之處。



    他擅長玩弄人心,而此時,他不過是換了種手段,苦肉計罷了。想要博取她的憐憫,只要她心軟,他就贏了。



    到底是生意人,他從不會讓自己吃虧。



    孟意秋知道,在這方面,她不是他的對手。



    她什麼都沒說,關上窗,轉身回屋。



    溫鬱白透過窗戶玻璃,看著她纖瘦的背影輪廓,一點點淡去……金絲邊眼鏡上早沾了水,男人睫毛被雨水打溼,眼底浮現出霧氣。



    她和以前不一樣了。



    甚至,一點都不在乎他。



    當這個結論在溫鬱白腦海中響起時,剎那間,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下,難言的痛楚瀰漫至全身,瀕死的感覺。



    一年來,這種感覺不是沒有過。



    他想她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越發真切,越發折磨人。



    大雨傾盆而下,徹底淋溼了男人的西裝,雨水順著稜角分明的頜骨而下,狼狽不堪。



    這晚,孟意秋沒有再來看過他。



    早上,她起床開窗的時候,沒在院裡看見男人的身影,她自嘲的笑了。



    不知道自己在奢望什麼。



    明明遍體鱗傷,卻還在期待著他的偏愛。



    “真是無可救藥。”孟意秋暗暗的把自己罵了一通。



    許慧見孟意秋臉色不太好,也沒提昨晚的事。



    吃過早飯,溫鬱白的助理林原提著包東西進來。



    “孟小姐,這是溫總讓我交給你的。”



    “是些藥和營養品。”



    孟意秋冷著臉拒絕:“我不需要。你拿回去。”



    林原欲言又止,挪了挪唇:“孟小姐,溫總說了,你如果不收,他會每天來找你。”



    “他怎麼這麼無恥啊,我……”饒是孟意秋脾氣再好,也止不住的想罵人。



    她知道溫鬱白那陰晴不定的性子,也沒再浪費口舌,面無表情地收下:“麻煩你幫我轉告,這東西我收下,但我不會用。”



    “走吧,別再來了。”



    林原支支吾吾的,沒有要走的打算:“孟小姐,溫總他……很不好。”



    “您去看看他吧。”



    孟意秋將手中的東西隨意扔在了角落裡,背對著林原,話語裡透著無情:“與我無關。”



    林原重重嘆了口氣,失望離開。



    之後的兩天,孟意秋沒看見溫鬱白。



    這天上午,許慧邊擇菜邊說:“那位姓溫的先生應該走了吧,這兩天都沒見著人,你可以放心啦。”



    孟意秋沒有她這樣樂觀。



    溫鬱白這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不會這樣輕易離開的。



    除非,有什麼重要的事。



    這時,小嬋著急忙慌地跑進廚房,大口喘著粗氣:“媽媽,有幾個長得凶神惡煞的叔叔進咱家院子了,像是鎮上的混混。”



    許慧心中一驚,想起公婆在菜市場被打的事,趕緊讓小嬋聯繫李暉。



    “這些人來者不善,去樓上給你爸爸打電話,把門關好,別下來。”



    說著,她又看向孟意秋:“意秋,你也上樓去。”



    “不行,那些人都是不要命的,你一個人太危險,我陪你一起。”



    孟意秋執意要留下,許慧也沒再勸,兩人一起推門出去。



    為首的人是個光頭,穿黑T恤和牛仔褲,腳上一雙人字拖,手裡拎著根棍子。



    看見許慧和孟意秋,他嗤笑了聲,說:“開門見山。前兩天我兄弟在市場上收菜,被你們家的人打了,這會兒在醫院躺著呢。”



    “我們哥幾個來,就是想找你們拿點醫藥費,還有精神損失費誤工費什麼的……雜七雜八的,就給二十萬吧。”



    許慧聽見光頭這樣說,淬了口唾沫,大聲斥責道:“你這是顛倒是非。”



    “分明是你們動手打了人,我公公都被打吐血了,還想讓我們賠錢,你做夢!”



    那人一聽,惱了,手裡的棍子晃了晃,指著許慧,“你他媽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老子把話撂在這兒了,要是不給錢,你們一家人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