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木啊 作品

第五百八十九章 還要更高一些

有人悍跳預言家。

當虞良審查完魔術師為自己植入的記憶後,心中立刻就想到了這件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魔術師的能力比較特殊,這份記憶給虞良的感覺就是既自然又不自然,他能夠分辨出來這是魔術師搞的鬼,但在回憶的時候又會下意識地覺得它是真實發生的。

這種隱約的突兀感就像是有人在遊戲裡修建石質的城牆,但修著修著到最後一塊沒有石頭了,只能用一塊木頭的來湊數。

你說功能吧是差不多的,但看上去就是不一樣,本質上也有細微的差別。

仔細回想一陣後,虞良這才明白魔術師植入的記憶究竟有什麼問題。

很簡單的道理,這份記憶中沒有“虞良”。

正常來說,記憶中不會出現自己,但潛意識中總歸知道是有自己的,一切記憶本質上都是以“虞良”的第一人稱視角發生的故事。

而魔術師植入的記憶不同,它在很直白地告訴虞良,這並非是你看見的,也並非是你聽見的,你只是信息的接受者,並非是信息的感受者。

本質上問題就出現在這裡,所以虞良才能感覺到差異,也慶幸自己能夠發現其中的差異。

要是魔術師安插的記憶和他原先的記憶毫無區別,豈不是可以隨意地影響並干擾他的認知?

就像是月亮副本中的月亮一樣,隨意修改記憶的能力未免太過噁心,身上有根源怪談的話還能夠勉強保持自我,沒有根源怪談恐怕就會變成純粹的玩物。

那麼,魔術師值得相信嗎?

虞良的心中有幾分猶豫,聽這段記憶中魔術師的說辭,對方特地向自己強調了一件事情。

魔術師是“竊取”過時間的人,與虞良類似,這似乎就是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告訴虞良他也是秦海建秘密小隊中的成員。

這倒是有幾分可能。

秦海建的話,至少現在明面上是站在人類玩家這一邊的吧?

虞良在心中做出判斷,他決定暫時相信一下魔術師,但需要提防一下。

“提取屍體的記憶需要獨自進行?”神父微微皺眉,“是因為儀式的特定要求,必須要周圍沒有人,還是說你單純不喜歡周圍有人?”

神父的疑問不無道理,他知道魔術師的性格散漫慣了,而且隨心所欲,這傢伙真的做得出這種事情來。

因為不喜歡周圍有人,所以就編造謊言,說是儀式和程序的問題。

“當然是因為……我信不過你們。”魔術師呵呵一笑,但並無多少惡意,“你們知道的,創始席中可能也會有怪談‘人類’。雖然說怪談‘人類’在進入忘城前自己都不清楚身份,但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覺醒記憶呢?”

怪談“人類”最噁心的一點就在於此了,可能玩家覺得自己很正常,就像是律師一樣,但在某一個特殊的時刻,深藏於腦海中的記憶突然覺醒,然後就成為了“平民”中隱藏最深的“狼人”。

“既然這樣,讓我在你身邊看著吧。”虞良開口說道,他本就有監視魔術師的意思,對於這種情況的出現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又不是創始席,沒有怪談“人類”的嫌疑,而且律師的屍體還是他發現的,攻略組的記憶也是他發現的,算得上是根正苗紅,完全可以擔當得起這樣的責任。

而虞良的提議自然是得到了眾創始席的同樣,不知道為什麼,對於作家這個人……

他們基本上都挺信任的。

教練是因為作家的出現的確讓海城聯盟整體的實力變強了,神父是因為金主冒險家是作家的朋友,而養蜂人和程序員同樣沒什麼太大的意見,畢竟作家已經展現出了不弱於他們的實力。

嗯,本來可能是弱的,但詞符一出來,基本上就讓作家領先一個版本了。

“行,那你帶著律師的屍體跟我來吧,我們到那邊的營帳之中。”魔術師衝著虞良招招手,然後便在前面帶路走過去。

一眾創始席彼此對視一眼,同樣跟了上去,他們的確是不會一起進入,但總歸是要在門口照應的。

律師的屍體從阿澤的物品欄轉移到了虞良的物品欄,然後又被攜帶到了營帳之中,虞良拉開帳篷的簾子走了進去,再抬頭時就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廢棄大樓的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