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胤禛鐵青著臉,怒喝一聲:“蘇培盛,好大的狗膽,你莫非是捱了打心存不滿,從回來伺候起,就差錯不斷,連馬都騎不好,要你何用!”

    李福虎視眈眈盯著蘇培,神色陰狠,好似要吃人般,下一瞬就會衝上來把他撕碎。

    胤禛的話剛落音,他雙腿不由自主往前一衝,衝了兩步發現不對,胤禛還沒有下令處置蘇培,又趕忙縮了回去。

    蘇培趴在地上,涼意透過雙腿浸透全身,他腦中亂糟糟的,唯一的念頭竟然是,哪種死法比較不痛苦。

    李福的腿出現在眼前,打斷了他的思緒,神魂暫時歸了位,也不用絞盡腦汁,直起身僅憑著本能,懇切地對胤禛說道:“爺,奴才捱了打,確實心存不滿,不過不是對爺,而是對李福。”

    李福死死盯著他,陰陰地說道:“好你個蘇培盛,你對弘暉阿哥不敬,還敢怪爺錯罰了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蘇培看也不看李福,直接對胤禛說道:“爺,奴才實在想不出來,奴才為何要對弘暉阿哥不敬。萬事總有個理由與由頭,弘暉阿哥是主子,奴才也是看著他長大,奴才又不是禽獸不如之人,還能笑得出來。此事純粹是李福藉著爺難過,故意陷害奴才。奴才捱了打沒事,李福這種連爺傷心都要利用起來,打壓異己的人才可怕。”

    胤禛的臉色愈發難看,微皺著眉頭似乎陷入了沉思。

    李福覷著胤禛的神色,頓時慌了起來,胤禛最恨被人利用,而且他一個奴才,膽敢借主子的刀殺人,蘇培這席話,實在是太過殺人誅心。

    蘇培其實沒李福想那麼多,他對胤禛的性格也不瞭解,只能一步步推理。

    除了變態神經病,討厭或者恨一個人,總要有動機緣由。

    比如弘暉死了,蘇培盛高興個屁,他又不是胤禛的兒子,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李福腦子也轉得快,很快順著蘇培的話回擊:“真是伶牙俐齒,還敢狡辯。蘇培盛,你就是恨我,也不該拿差使不當回事,拿爺撒氣。你跟著爺前去伺候,爺回來了,你卻不見人影,若是爺出了差錯,就是你有九個腦袋拿來砍,也抵不過爺的一根頭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