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lin 作品

第一百三十一章 屠蘇酒(求月票)

    縣衙後花園裡,樹木蕭索,寒梅獨放,蕭翀立在涼亭之中,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拿著酒壺,西風吹來,吹得他身上的衣袍獵獵作響,一副灑然不羈之態。

    “噠!噠!噠!”

    沒多久,一陣快速而沉穩的腳步聲傳來,顯示出來人深厚的內家功底。

    “郎君,我已查到線索,城西王家的後廊巷子裡,前天一夜之間失蹤了八個奴僕,甚是可疑。”書棋低聲上前回稟道。

    蕭翀淡淡道:“王家?有香料鋪子的那戶?”

    “是。”

    “然後呢?”

    書棋繼續道:“不良人去打聽了,那幾戶沒了男人的家眷得了主家賞賜後,今日穿新衣貼春聯掛桃符,串門拜年,吃酒赴宴,熱鬧得緊,全無悲色。”

    蕭翀嘆一口氣,抬手摘下一朵梅花,喟然道:“人命賤如草,還不如我手裡的這朵殘梅。”

    書棋低頭立在邊上,一聲不吭,默默警戒著周圍。

    昨日他們剛踏上林家莊就發現了不對勁,原本碼頭停靠著的兩艘破漁船,竟然被拆了一艘,說是要改成舢板。

    有什麼必要非得在除夕改漁船為舢板?且那些船木之上分明還有殘餘的滲入木紋深處的血跡,整條村道也是莫名其妙地溼漉漉,最近幾天可根本沒有下過雨。

    進了林婉婉的院子裡,又見鵝卵石小徑光滑如鏡,兩邊的花圃卻又潮溼泥濘,明顯是狠狠刷洗過的模樣。

    以林婉婉家僅有的那麼幾個奴僕,怎可能把小徑都打掃得一塵不染,光鑑照人?他們又不是第一次來這裡,若說是為了迎接新年,也絕不至此。

    更重要的是,蕭翀還在院子邊的水池壁上見到了些許噴濺狀的血跡,那是隻有被砍、被刺傷的人才會從身體裡噴出來的血液痕跡,練武之人對此最為敏感。

    當然,那也有可能不是人血,而是牲畜之血,過年宰羊殺雞本是常事。可此等庖廚之事,是萬不可能放在貴族之家主樓前迎客的院子裡的。

    書棋亦察覺到了異樣之處,低聲告知蕭翀時,蕭翀只是淡漠道:“某今日是來做客。”

    封建王朝皇權不下鄉,民不舉官不究,蕭翀也沒那般閒暇沒事找事。縣衙的政事多到一刻難得閒,尤其是他弄瞭望海鹽場和它山堰之後,更是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趁著除夕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