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與京 作品

第 84 章 番外三

    其實對溫知予來說,別的人嘴上逞一時之快的她都沒太在意,這種事常有。出門工作、交際、生活,總會有各種各樣煩心事吧,這世上善意人很多,可奇奇怪怪性子的人也多,總不能每次都給人懟回去,鬧得不可開交顏面全無。



    後來才知道顧談雋當著她同學的面懟張琪了。



    是當時在場另一個朋友和她說的,講顧談雋怎麼沒給對方留面,溫著聲把人底子都給掀出來。她敢當人的面議論他們,顧談雋肯定要同樣方式還回去。



    溫知予不知道這茬,當時還驚詫了好一會兒。



    回去問顧談雋,他只說上次給她買唇膏是碰著了她同學們,也不提這事。



    溫知予知道他不會把這事和她講。



    顧談雋這人藏得深,確切來說是情緒放得深。有什麼不告訴她是怕她多想擔心,其實也就是個很小的事,可他也怕就此影響到自己在溫知予心中的形象。



    這一點從當初就看得出來了。



    不知道外表雲淡風輕的顧談雋還是眥睚必報的主,她無意上頭有點情緒和他說了些話,他立馬察覺到是什麼就給她還了回去。



    說完全無動於衷是不可能的,就是容易想:這人怎麼心思這麼縝密細緻呢。



    可自從這事以後別人也知道了,溫知予不能惹,人家是顧談雋擱心尖上寵著捧著的人。顧談雋是誰,圈中資本,那才是真正金字塔有經濟實力的人,他的人,都別動,那是他自己都捨不得的。



    年初溫知予跟他去他朋友的飯局吃飯,大家一口一個嫂子喊著,溫知予就跟顧談雋身後。



    別人也有帶了老婆出來的,男人擱一塊聊天,她們女人就站一起客套寒暄。



    那些人不敢惹她,所以去他飯局都還算好。



    溫知予那段時間趕工作經常不好好吃飯,腸胃不太好,晚上出去顧談雋給她買藥,還嚴令申明瞭不可以再加班,出門飯局也不能再沾酒。因為她吃感冒藥,這一塊要再不注意顧談雋是真會生氣的。



    很少見他生氣,但他這人要較真起來她抗不過。



    由此,那段時間才放鬆點。



    新年伊始她給遠方山區的小孩子寫過一封信。



    溫知予說:[茫茫人海我們相識,但我們又互不瞭解。知道你們是個很好的孩子,自信、開朗、處處明亮,我願你如山川自由的風,也如河流洶湧的波濤。我希望你能為未來打拼,為自己考慮,也希望你能自由自在,不為凡世束縛。遠在天邊的陌生人,願你好,願你們前景光明。]



    初春竟收到了一些人的回覆。



    大多是孩子,有的字歪七扭八,有的非常工整。



    那個小孩說感謝她所做的一切。她送的每份東西,每份心意,他們都記在心裡。



    溫知予說自己什麼也沒做,她只是保持了一份簡單的善意而已。



    和姚卉她們吃飯時她問:“再回去一次,還做文科學霸不?”



    溫知予說:“沒什麼學不學霸的,也象徵不了什麼。”



    “怎麼象徵不了,你看你隨便寫一封信這語句整的。要我來給小孩子寫,我只會說:吃得怎麼樣?睡得好不好?每天記得玩得開心哦,結果換你們文化人,什麼自由自在、不被束縛,我真是看得腦袋都大。”



    溫知予是真笑樂了,人仰馬翻的。



    姚卉老能逗她笑的,她性子灑脫,出去做什麼也不管不顧,跟她是兩個極端。



    她又坐好了,說:“好了,你們最近過得怎麼樣。”



    “能怎麼樣,還不是那個樣,我媽最近在跟我提相親,說我要二十七八了還不找男朋友,說我要成大齡剩女。你知道的,這話我可不愛聽。”



    “那你怎麼說?”



    “我說這都啥年代的詞了,現在還哪有大齡剩女,人現在這年代都叫獨立自由的女性,我單身我自豪好嗎?”



    “所以你有什麼想法沒。”



    “沒,能有啥想法。這兩年追求不同了,和以前年輕時候還願意玩玩談倆男朋友不一樣,現在看那些男人怎麼瞧怎麼不行,沒一個能征服我的。”



    溫知予覺得姚卉眼光高,又好奇她現在喜歡什麼樣的。



    問了,她現在的理想型是什麼。



    姚卉就拿吸管攪了攪杯子裡的果茶,還真停頓了下,像是在想某個人。



    “我的理想型?沒有,成熟點的吧,起碼別跟我前男友似的幼稚黏膩,我喜歡男人瞧不上我,就好像你在他眼裡就不算個啥,不,是好像你壓根沒入過他眼似的。我不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可後知後覺又回味吧,還真有點味。”



    溫知予說:“比如,誰?”



    姚卉搖頭:“沒誰,長得帥的都行。”-



    大家說晚上要辦個聚會,其實也就是他們這群好朋友,去租個套房吃飯K歌。劉冀最近交新女朋友了,大家調侃著說去看看,喊了溫知予,溫知予就給顧談雋發了個信息,說他去不去。



    顧談雋還蠻忙的,時間難抽出來,但遇著她的事都是排第一。



    他說了個去哪。



    她報地址,他就說可以。



    但晚上他得晚點從公司過去,就先開車送她。



    劉冀他們在商業區那邊購物晚上聚會用的東西,溫知予下了車先過去,跟駕駛座的顧談雋招呼:“晚上你八點過來,我們差不多剛吃飯,吃完了再看他們有什麼安排,我們回去,好嗎?”



    顧談雋胳膊搭方向盤上,有點笑意地看她:“回去哪?”



    溫知予頓了下,說:“都行?”



    說實話,她不確定顧談雋這樣的人和他們那群玩不玩得來。



    氛圍不一樣,朋友們聚會都是瞎開玩笑瞎打鬧的,但說實話哪怕是他身邊朋友,溫知予也沒見他們像自己和朋友一樣玩嗨了恨不得滿室亂跑一樣的。



    顧談雋說:“好,晚上我加班完來找你。沒關係的,我什麼場子都玩得來。”



    他拿了她的包遞她,要拿時他手卻停住。



    她意外,看他,就瞧顧談雋眼睛盯著她。



    像接收到他信號似的,不約而同,她往車窗探,他也傾身湊過來,兩人在副座上方接了個吻。



    最後嘗著味,顧談雋還有點不捨地舔了下唇。



    “我晚點過來,你別喝酒,別瞎玩。”



    溫知予說:“嗯,知道啦。”



    溫知予上去的時候他們都到了,好大一個套間,有雙客廳,臥室,還有廚房,自己做飯都可以。



    他們買了許多吃的,上去時到廚房姚卉還驚訝了下,掂量了鍋鏟開玩笑:“那咱這還買什麼吃的啊,整點素菜燙火鍋唄,我還能炒菜。”



    “那待會兒還得收拾,你來?”她聳聳肩:“那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