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許多風景的兔子 作品

第二百二十四章 長者的忠告

轟的一聲大響。

牧靈院特有的尖頂房屋粉碎。

拖著紛亂觸手的怪異身影破頂而出,帶起漫天的磚石碎塊。

點點滴滴的粘液隨著碎石塵渣落下。

塞巴斯蒂安眯起眼睛,緊緊注視著衝向夜空的怪物,手杖提到胸前。

下墜的雜物與粘液沒有一滴能落到他的身上。

從天而降的無名光正緩緩斂去。

這表明梅麗莎已經失去了洞天的關注。

“他到底做了什麼?”

塞巴斯蒂安喃喃自語。

短短几分鐘之內,解除了洞天關注帶來的風險,還把梅麗莎逼得從老巢中逃出來。

塞巴斯蒂安想遍所有知道的厲害角色,都想不出誰能做到這一點。

下方是梅麗莎精心構造的主場,在那裡就算是大公子、摩肯先生這樣的強者也不敢說能夠戰勝梅麗莎。

只要她縮在那裡不出來,至少也能保證不死。

困境之獸這種運,並不能以簡單的噩運或者好運來界定。

事實上,對於塞巴斯蒂安這樣的人,運只分有用沒用,從來不分好運噩運。

可現在,梅麗莎在失去洞天關注後,竟然放棄了她最大的依仗,不顧一切地逃了出來!

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樣可怖的事情,以至於讓她做出了這種拋舍一切甚至會丟掉性命的打算。

魏朝陽對她做了什麼!

刺眼的光芒緊追著梅麗莎自牧靈院飛出。

隨後而來的,則是那個標誌性的紅袍身影。

以及囂張的吼叫,“有種你別跑……”

塞巴斯蒂安瞳孔急速收縮。

這是真身?

不對,他之前明明在海城,中了蒙巴特的圈套,去海上郵輪打拳。

世界上擁有這種快速移動法門的,只有星宮。

但一來,星宮也不能做到萬里瞬移,他們最多隻能瞬移百十公里;二來魏朝陽剛殺了星宮在外行走的傳人肖雲意,就算星宮因為現在的內部混亂沒有餘力去找魏朝陽麻煩,也不可能仇將恩報,把自己的獨家秘法教給魏朝陽!

那麼剩下的唯一解釋就是,魏朝陽已經擁有了分神化生的能力!

可是,他明明連凡殼都沒褪,怎麼能夠擺脫肉身束縛,分神化生?

這個突然在海城崛起的年輕人簡直滿身都與現實嚴重不符的謎團。

他,真的是煉運師嗎?

藤文彥那話也就唬唬外人,可塞巴斯蒂安作為資深煉運師,卻從來沒聽說過什麼出徒就天下無敵的煉運師門派。

隨著魏朝陽飛出屋頂,天空驀地下起暴雨。

沒有任何前奏兆頭,一下子就劈頭蓋臉落下來,真好像人拿著盆往下潑一般,澆得人抬不起頭,睜不開眼。

暴雨之中,粗大的閃電肆虐橫飛。

這閃電是如此密集狂暴,以至於與傾盆暴雨發生導電反應,伴著密集的雨水在空中肆意流竄。

整個天空瞬間被雪亮的電網所覆蓋。

梅麗莎向上逃竄的路被封死了。

一道道閃電不停打在她的身上。

觸手般的神經被劈得斷裂橫飛。

梅麗莎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終於承受不住,掉轉方向往地面逃來。

她的速度終究比不上閃電。

接二連三的閃電不停追打在她身上。

猛一瞅去,好像是她被閃電從天空中連續不停地轟下來一般。

這情景,即使是以塞巴斯蒂安的見多識廣,也是看得心驚肉跳。

以閃電類噩運喚起的雷擊不可能這麼密集準確!

運,說穿了只是增加事情發生的概率。

正常的會導致雷擊的噩運只能引來閃電的範圍打擊,要是配合引導手段,比如說事先在目標身上安個劈雷針什麼的,倒是有可能實現精準打擊,但也絕不可能把落下的所有閃電都引過去!

這不是利用噩運引導雷擊,而是雷電類的法術!

怪不得梅麗莎在地下的老巢也鬥不過魏朝陽!

梅麗莎在連續的閃電打擊下,重重落到地上。

她的神經已經被劈得七七八八,只剩下最堅實的幾條還勉強維持著完整,卻也大部分都焦黑冒煙。

脊柱和內臟因為有神經的保護,沒有被電到太多,但也因為大量電擊導致的麻痺而無法再蜷縮在脊柱上,無力地散落到地上。

她用剩下的神經撐起頭顱,貼著地面沿街狂奔,竟然是奔著塞巴斯蒂安過來了。

塞巴斯蒂安,“……”

梅麗莎在空中就已經看到了塞巴斯蒂安,所以落地就往他這邊奔,同時大喊:“大師,救我,魏朝陽……”

她每說一個字,都會有一道閃電劈下來。

當她前進到距離塞巴斯蒂安只剩二十多米的時候,內臟脊柱都焦了,神經也只剩下了兩根,臉皮碎得不成樣子,青筋血肉翻卷,眼珠子也冒出來了,掛在上面搖搖欲墜。

但這也最後的一部分也是梅麗莎身體作為凡人最堅固的部分,接連幾道閃電打下來,都沒能再進一步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看著梅麗莎如此狼狽的樣子,塞巴斯蒂安便有些猶豫,向前邁了一步,但又覺得不妥,趕緊退回原位,握著手杖的手緊了又緊。

“魏朝陽,他跟……”

梅麗莎嘶聲大吼。

驀地,一隻巨大的錘頭砸下。

一擊就把她的腦袋砸得粉碎。

紅色的身影落下,將錘子扛到肩上。

年輕飛揚的男人斜睨著塞巴斯蒂安,招呼道:“塞巴斯蒂安大師,久仰,你是梅麗莎找來的援兵嗎?”

說話間抬手放了個球狀閃電,把梅麗莎的殘軀燒得乾乾淨淨。

球狀閃電的威力遠超一般閃電,就是速度不行,追殺用不上,只能用來毀滅現場,斬草除根,以防萬一。

看著梅麗莎的殘軀在球狀閃電下化為焦炭又被雨水沖刷得乾乾淨淨,塞巴斯蒂安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微笑回答:“不,魏大師,我只是恰好在法蘭克福做客,感覺到這邊的動靜,所以過來看看情況。”

“這可真巧了。那藏那邊旮旯裡的五位也是正好路過的嗎?哎,站前頭那個,別往後縮,我不吱聲你站C位,我一吱聲你往後縮,當我瞎啊!敢站C位就得有擔當的勇氣。來,你出來,咱們一起聊聊!”

雖然藏得很隱蔽,但這幾位頭上的運實在是太搶眼了,想讓人忽略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