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心湖靜 作品

第二十八章 國殤將近

    終於,當前往南門的手下到來,蕭寒見此人悲痛神情心裡就是一慌,急忙拉住來人低聲道:“如何,可有人生還?”

    來人帶著哭腔低聲道:“大人,宗澤老大人趕到時,只有太平公主與十三王子存活,所以帶去的護衛全部戰死,東方勝為救公主使用了斷劍決,也已去了。”說完就在一邊抽泣起來。

    蕭寒聽我手下的話,愣了一下,旋即才明白皇室還有兩位存活。

    蕭寒伸出雙手搓了搓臉,看向御書房書案後的那位男人。

    那男人滿頭華髮,只有四十歲不到的年紀,身形卻已佝僂,此時一個人看著書案上的奏摺,卻遲遲不能下筆,手中的毛筆墨已幹,早就已無墨汁滴落,那男人此時心中的痛苦肯定很重,但他是帝皇,卻無人可說,所有的國事家事全都要他自己承受,沒人能分擔。

    在朝,他是陛下,稱孤道寡。

    在家,他是父親,慈祥和藹。

    只是那份他身上的重擔,能向何人訴說?

    蕭寒不願打擾這男人的思索,只是此時戰事已定,他不得不報。

    蕭寒再次看了眼依舊伏案假裝批閱奏摺的陛下,這才再次伸出雙手揉了揉臉頰,使得自己清醒一些,這才踏步進了御書房。

    蕭寒來到書案前,跪下道:“陛下,有消息來了。”他本來不用跪下回復,只是此時他實在不知如何回答。

    蕭寒的話語像是驚動了池塘中的水,緩緩擴散至書房滿屋。

    停了半天,像是回了神。書案後的男人才抬起頭,看了看蕭寒,緩緩放下手裡的毛筆,這才道:“說。”

    蕭寒抬起頭,看向書案後的男人,突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書案後的男人等了片刻不見蕭寒說話,神情一變,狠狠道:“說。”

    蕭寒聽到皇帝再出此言,再次拜服於地道:“秉陛下,南門祭祖的皇族中只餘太平公子與十三皇子生還,護衛盡皆戰死。西門未有生還者。”蕭寒爬伏於地不敢起身,靜靜的等著責罰。

    只是責罰他並未聽到,聽到的是急促咳嗽的聲音以及重物滑落的聲音。

    半天聽不到皇帝的訓示,蕭寒慢慢抬起頭,看向書案,書案後方空無一人,然後又是一股血腥味傳來,蕭寒一驚,立馬起身,高喊道:“傳太醫,快傳太醫。“

    傳太醫的聲音傳出,滿皇宮開始慌亂起來。

    此時的太醫院眾人,並未離開,他們就在一邊的內吏房內,半個時辰前陛下已經吐血,卻還強撐著不肯休息,眾太醫也無法,只得就近等待。

    只是這次的等待等到的是陛下的昏倒。

    時間在溜走,陛下依舊昏迷不醒,眾太醫依舊在忙碌。

    迎著微冷的春風,太平公主站在他那皇帝陛下父親的寢宮前,看著庭院中不時進出的宮娥內吏,他們都是匆匆忙忙,進出慌張。

    十三弟就坐在不遠的臺階上,看著寢宮的方向,只是此時太平她不想去和他說什麼話。

    她在思索她的經歷,思索她這位皇帝陛下父親在自己記憶中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