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家人

    夜色下，湖邊閃動著一閃一閃的光芒。

    忽明忽暗的光芒，似乎在湖邊跳躍著，追逐著……

    湖邊站著兩個身影，一高一矮。

    男的淡雅清貴；女的清然空靈。

    “螢火蟲？”清靈的嗓音，在寂靜的夜裡，仿若天寂傳來的靡靡之音。

    “嗯。”

    男人低嗯了一聲，側過身子看向身邊的少女。

    她的短髮已經長至肩頭處了，微風吹來，髮絲在她的肩頭處晃動著。

    就像是撩到了他的心尖處，微微顫動著。

    “顧嶠。”

    顧嶠側目，輕“嗯”了一聲。時九渡極少這樣叫她。

    緊接著顧嶠的耳邊響起男人低沉華麗的嗓音。

    他說:“初春時段，螢火蟲幼蟲會爬上岸鑽進土。改為氣孔呼吸，腹部兩側會發光，約50天時間才變蛹成蟲。”

    “它們平均只有5天的生命。”

    “在日落後的1小時螢火蟲非常活躍，爭取時間互相追求，雄蟲會在二十秒中閃動亮光，等二十秒後，再次發出訊號，耐心等待雌蟲的一次強光回應。”

    低醇又暗啞的聲音一字一句的鑽入耳朵，劃上心尖。

    緊接著，男人說:“顧嶠，我準備好了。你呢。”

    顧嶠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時九渡也沒有著急，抬手將她擁入懷裡。

    夜色下，男女相擁；除了湖邊的蟲叫聲，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和微風吹動的聲音。

    “滴答……滴答……”小雨點打破了寧靜的湖邊，驚起一圈圈漣漪。

    螢火蟲的光芒在越來越亮，越來越密集……

    “九哥，下雨了。”懷裡的少女，輕輕弱弱的開口。

    時九渡指間一顫，就連靈魂都跟著顫動了一下。

    他想，這大概是他聽過，最好的答案了。

    “回去吧。放心，不會讓你淋到雨的。”男人與少女十指緊扣；另一隻手攬著她，乘著夜色，走到曲徑通幽的小路上。

    雨點彷彿都不忍打破這美好的畫面，紛紛避著他們。

    回到屋內，時九渡摸了摸她的腦袋，確認她沒有淋到雨。

    “喝點薑茶，再上去？”

    顧嶠點了點頭，然後跟著時九渡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