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染衣 作品

第三百九十八節 兇手

    魏八尺被他一頂·噎得說不出話來,臉漲得通紅,猶如鬥雞一般。

    鍾博士趕緊出來打圓場。

    “大家不要生氣,事情已經出了,我們在這裡吵架於事無補,還是先想想怎麼查清這件事吧。”

    這次高雄方面的失誤是明顯的:對威斯特里這樣的比較重要的人物沒有派遣警衛人員。不管是鍾博士還是魏八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惠更斯身上,對這一對荷蘭少年的人身安全沒有太多的關注·更沒想到有人會專門找他們下手。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雖然荷蘭人不足懼·但是元老院給他魏八尺的任務不是和荷蘭人開兵見仗。要真鬧成了事絕沒有自己的好處。

    魏八尺象洩了氣的皮球一樣,他解開領釦,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你們說怎麼辦吧!”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再過幾天大員就要派船來接他們了,現在活生生的一個人就沒了!”他說著連連搖頭嘆氣。

    鍾博士心想這邦庫特一片苦心把孩子帶到東亞來種牛痘,想得是讓他平平安安的長大成人,沒想到就這麼死了高雄之行反而成了他的催命符。真有些世事變幻莫測的虛無之感,不由得長吁了一聲。

    “如果讓邦庫特知道他兒子遇害,而且還是被‘元老院士兵,打死的……他非得跟咱們玩命呀!”魏八尺搖了搖頭,連連嘆氣。

    邦庫特是■印度公司的高級商務員,在巴達維亞和總督是平起平坐的人物再怎麼說這事也沒法促進雙方的合作和增進友誼。

    “荷蘭人的感想算個屁·不服來打呀!”方敬涵滿不在乎的說道,“乾脆把小洋馬扣下,立馬宣戰,攻下大員殺光白皮!反正都破臉了!”小方最近深受柳正的影響:對什麼惠更斯、維斯特里統統沒興趣,認為都是“無價值的白皮類人生物”。只有小洋馬克雷蒂亞對元老院有點價值。

    “這不是遂了敵人的願?”魏八尺說,“人是巴不得我們和荷蘭人打起來。”他揮舞著胳膊·激動道:“我們當然不怕什麼荷蘭人,但是現在不是收拾他們的時候;再者,就這麼給人耍了還要老老實實的按照人的套路去走,老子也咽不下這口氣!”

    鍾博士說:“這件事有陰謀!”

    “很有可能是鄭芝龍幹得。”許可說。這個念頭從他抵達兇案現場就出現了整個案件的目的性太強了,從頭到尾都帶著栽贓陷害的味道。

    按照推理的原則:誰是案件的最大受益者,誰就有最大的嫌疑。鄭芝龍顯然是最大的嫌疑分子。

    “荷蘭人應該沒這麼容易上當,這案子手段太低級了。”魏八尺說,“目的性很明盎”

    “錯了,這手段很高級。”許可說,“滿街的人都看到了,是一個我們的水兵殺了人,而且這個水兵是喝醉了酒或者說,看上去是喝醉了。”

    換句話說,栽贓的形式是“激情殺人”,而不是“蓄意謀殺”。如果說元老院蓄意謀殺威斯特里,於情於理都是說不通的,但是一個喝醉的水兵當街殺人,就完全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