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染衣 作品

第二百一十節 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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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間陰森森的地下室,除了有一扇厚重的包著皮革的木門外,整個屋子連扇窗戶都沒有,嚴密得像罐頭。外面的聲音一點也傳不進來,屋子裡的人只能聽到從通風口傳來的嗡嗡的風聲。不論日夜都亮著燈的照得這裡白亮亮的,讓人分不清日夜。這裡是政治保衛總局的地下監獄審訊室。

    室內的牆壁和地面貼著瓷磚,便於清洗血跡和排洩物。屋子裡空蕩蕩的,除了訊問人員使用的桌子之外,中間只有一把用鐵條加固,被牢牢固定在地面上的硬木椅子。幾名保衛局的專職打手正抽著香菸,站在一旁註視著椅子上人。

    一個全身赤裸的女人被手銬腳鐐固定在椅子上。她的頭垂到了胸口,黑色的長髮披散下來,身體抽搐著哭著。她的身上已經滿是青紫的鞭痕。“嗶”和“嗶”上固定著黑色的電極,導線從她身上一直延續到桌子上的手搖電話機上。

    周洞天站在她的面前,他的外套已經脫掉了,白襯衣的袖子高高挽起。

    “郝元說過的話,您真得都說了?”

    “真得……真得……”女人抑制不住的搖著頭哭叫著搖著頭,“我知道的全說了……”

    “您很不老實。”周洞天厲聲說,“要知道我們抓住的人可不止您一個。那個會議上除了您之外可還有其他人在場。”

    “嗚嗚嗚……”賈樂失聲痛哭著,從被捕到移送到臨高,她已經喪失了時間概念。自從下船被送到這裡拷問,她幾乎每時每刻都像在地獄裡讀過的。日以繼夜的審訊、拷打,將她折磨的精神快要崩潰了。

    實際上她根本無法弄清時間到底過去多久。她已經昏過去又醒過來地折騰了好幾次,每次醒過來都像從地獄裡爬出來一樣,以為得到了新生,可是睜開眼睛看看,還是昏天黑地。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扒光,然而她已經完全沒有了羞恥心。只覺得渾身上下火辣辣的疼,特別是被貼著膠布連著黑細繩的“嗶”和“嗶”,除了頭部、臉、手腳以外,幾乎到處是傷痕。

    這些人交替逼問的有兩個內容:一是郝元的組織:它是什麼結構的?有多少人組成?哪些人是骨幹?平常都有什麼活動?郝元灌輸給他們的理論又是什麼?二是郝元本人的情況,他經常說些什麼話?日常的行為怎麼樣?他有沒有說過自己的生平、父母親人和朋友……

    這些內容被翻來覆去的訊問,即使她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也無濟於事,打手們似乎並不相信她的記憶力,反覆的拷問迫使她不斷的進行“回憶”。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會被窮追不捨。

    主持這場刑訊逼供的是周洞天本人,除了他自己的門生,還有幾個是各衙門留用的衙役。

    “主任,您的電話。”正當周洞天逼問的時候,有人來報告了。

    周洞天走出審訊室,拿起電話,又看了看手錶,早晨七點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