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染衣 作品

第四百八十節 披雲樓宴

    “是,是……曹爺……”傷兵斷斷續續道,“我們的把總爺……”

    “叫什麼?”

    “曹灞蛟……”

    “他怎麼知道有蘇愛這個人的?”

    “這個……小的……不知道……只是聽他的吩咐。”

    “除了這裡,還有什麼佈置?”

    “聽……聽說曹爺在下游還有幾條船佈置著,請了水師裡的弟兄。”

    “上游呢?”

    “亦有……有……人馬預備著。”

    “曹灞蛟人現在在何處?”

    “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

    索普點了下頭,隊員手起刀落乾淨利落的將他結果。幾個人又分散開,巡視了下週圍確保沒人還有氣,隨後將屍體全部投入江中。除了滿地的血跡之外,碼頭上啥也不剩了。

    雖說碼頭上鬧出這麼大動靜,可是整整一晚上都沒人出來過問半句。一直到天色放亮,城門開啟,從城裡開出一隊人馬,保著高要縣令親自出來查勘。當下便派了一個刑名師爺來船上查問。

    縣裡的刑名師爺是做老了事情的人,出城之前已經打聽過消息,大概知道“官船上只見火光一閃”、“爆裂如豆不息”、“摧枯拉朽”……他知道此事牽扯到過路的錦衣衛,又和本地的官兵有干係,而這瞬間殺死十幾人的火器好像又和傳說中的澳洲人有關,加在一起就是“深不可測”。

    不管是高要縣令、肇慶知府還是端坐在總督衙門裡的兩廣總督,顯然都不願意來趟渾水。有了這個基調,刑名師爺自然就知道怎麼做了。

    程序上的事情,照例是一絲不苟全部做到,既然沒有屍體,也就用不著驗屍,在碼頭意圖行劫的匪徒是哪來得自然也“未知”了。碼頭上商販苦力們不會樂於去當“人證”,白白到衙門裡去吃幾天苦頭,全都推說:“睡了,沒看到”。林銘也是一口咬定:“天黑瞧不清”。總之這就是一場“盜賊夜襲官船。鏢師奮力擊退”的普通盜案,即不牽扯本地營兵,也不涉及錦衣衛。

    “就這滿地的血跡,起碼也死了十來個人啊。”高要縣令看著已經滲入泥土和石縫的血跡。暗暗想,“這幫子兵痞,不知道能否善罷甘休。”

    高要縣令受兵痞的苦處也是非止一日了,丘八們橫行霸道,殺人越貨。他只能裝聾作啞,如今叫他們吃個大虧,也暗暗稱心。

    官面上的事情料理乾淨,是繼續上水還是下水就成了擺在索普眼前的抉擇了。繼續上水的話,還要經過一個地勢險峻的大鼎峽。那曹把總的老巢就在那裡,說不定就在扼守峽口的兵營裡!整個大鼎峽長達55公里,地勢複雜,上水航行步履維艱,還要縴夫背纖,一旦被敵人襲擊。即使有機槍也很難保證萬全,下水返航更為安全妥帖。

    但是就這麼回去,原本的直抵梧州的考察計劃就算是泡湯了。正商議間,忽然外面送來大紅帖子請林銘和兩位貴客赴宴。

    “是什麼人送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