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東兔子 作品

第四十九章

    葉韝梁運安匆匆見過一面, 王興生的案子線索斷了,一直沒進展。市局現在也是焦頭爛額,他們局長現在是頂著壁壘重重的五指大山, 因為輿論壓力不斷, 上頭三令五申, 不斷下達破案期限。他們今年獎金可能需要倒找了,這案子還是像一團亂麻, 毫無頭緒。連先前的線索也都斷了。

    他們局長還是把壓力抗住了。放話但凡這案子有任何疑點都不能匆匆結案。

    “對了,”梁運安說,“我們聊下你媽媽那個案子,我始終覺得這兩個案子直接可能存在某種聯繫。你媽媽的車是在九門嶺的崖底發現的, 對吧?”

    葉韉閫, “是。我媽是嫁到寧綏,她偶爾會到北京古玩城幫人鑑定古董。”

    “那次也是幫人鑑定古董?”

    “是, 那是我恰好在北京讀書,我媽順道過來看我。她來時情緒就很不對, 但她有抑鬱症, 我當時沒多想, 因為平時她隔三岔五就會發一次病, 我當時看著她吃完藥就讓她趕緊回酒店休息。”

    “之後呢?”

    “之後警察就找到我, 說我媽自殺了。”

    “你媽那幾天去過古玩城?”

    “嗯, 怎麼了?”

    “哪個古玩城?”

    “鎮南古玩城。我不太清楚,我只聽我媽提過一嘴。”

    “你沒記錯?”

    “嗯。”

    梁運安沉思片刻,隨即問:“王興生是鎮南古玩城的常客, 會不會那次就是他找你媽去鑑定?”

    葉饕∫⊥, 她沒聽媽媽提過。無從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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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日,表嬸又莽然找上門來。一點好臉色不給, 大聲責問李靳嶼:“你那個老婆呢!”

    李靳嶼剛打開門,兜頭被嗆了一句,不太耐煩:“什麼事?”

    表嬸氣急敗壞,一屎盆子不由分說地扣下來,“我們家高義從北京回來了,但是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把自己關在屋裡一天一夜說什麼也不肯開門!你那個女的到底對我們家高義做了什麼!”

    表嬸說完,就地撒潑,一屁股墩兒死乞白賴地坐在地上,不肯走,也不肯讓李靳嶼關門。

    李靳嶼打電話給楊高義讓他把他媽領回去。楊高義還挺聽話,放下電話就跑過來,看見眼前這胡攪蠻纏的一幕,也是無語得很:“媽,你又發什麼瘋!”

    表嬸不管不顧,兩腿一蹬抵著李靳嶼的門框,無賴道:“媽還不是給你逼的!媽以為你在北京被人欺負了!這不是找你哥要個說法!”

    人群密集的筒子樓,哪家嗓門大點都有人立馬會趴著窗觀望。別說這鬧得驚天動地,李靳嶼家門口已經圍了一層厚厚的人在探頭探腦地瞧好戲。李靳嶼是挺冷淡的。但楊高義比李靳嶼小四五歲,正是好面子的年紀,覺得丟人現眼,想把她拽走,可表嬸就像一頭蠻牛怎麼拽都紋絲不動。

    楊高義氣急,索性撒開了鬧。把人往地上一推,暴跳如雷將所有火潑了回去:“沒人欺負我!我今天這樣還不都是因為你!”

    表嬸愣住,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向來乖順的兒子竟然朝她動了手!

    她忽覺世界塌了。歇斯底里起來,一把拽掉麻花辮,瘋狂揉,瘋狂尖叫,眼底像燃著箭簇,一副要將葉魃吞活剝的樣子:“那女人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啊!楊高義,你動手打你老孃!”

    楊高義看著這個瘋婆娘一樣的媽,也不顧一切喊道:“是啊!我就是被她灌迷魂湯了!”

    ……

    楊高義在北京是遭了些罪。節目組片場那幾個老闆嘉賓都不是省油的燈,說話一針見血,刀刀斃命。楊高義沒怎麼見過風浪,說話自滿誇張,眼神又不夠堅定。甚至對自己的人生計劃也不夠明確,一會兒說想從事行政方面的崗位,一會兒又說對公關感興趣。像個牆頭草飄忽不定,對哪個嘉賓都有點阿諛諂媚的意思。

    典型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有個嘉賓老闆提醒他:“這套或許在你們小鎮上挺有用,但在北京,是個講本事和理想的地方。本事我們暫時沒看到,但是理想呢,你有理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