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東兔子 作品

第五十八章(二更合一)

    九門嶺是一座隱匿在城市中的尋歡地。山峰巍峨聳立, 獨霸著一方山頭,群山為它俯首。沿著蜿蜒逶迤的柏油公路一路疾馳,便能看見波瀾壯闊的雲海, 攏著一層薄薄的面紗, 好似一副欲語還說的少女。然而入了夜, 成了黑暗的少年,青山寥落, 四周蒼黛,充滿神秘與刺激。</p>

    柏油馬路空蕩,像一條清透的霧帶逶迤而溫柔地纏繞至山頂,山腳下, 圍著一群異常躁動的年輕人。邰泱泱舉著手機還在興致勃勃地拍著李靳嶼:“哇哇哇, 我上次看哥哥飆車都是五六年前了,帥得差點沒給我送走……”畫面不小心掃進了正準備上車的葉, 她三叉神經再次興奮:“姐姐也美炸了,絕了絕了, 突然覺得好配, 我想磕cp了嗚嗚嗚, 想找畫手畫圖了。”</p>

    小姐妹a:“……”</p>

    小姐妹b:“…………”</p>

    小姐妹c:“泱泱, 你也別太過分了, 姐姐結婚了。”</p>

    “也對, ”邰泱泱意興闌珊地收起手機,“那我還是別拍了,萬一被別人看到對姐姐不好。”</p>

    葉鞔聳幣丫換回來時的衣服, 一件薄如輕紗的白色襯衫柔軟地貼合著她的上身, 領口處繫著一條同色系的假領絲巾,下/身套著後高開叉的墨綠色魚尾裙, 緊緊地裹著她凹/凸/有/致的身形和腰線。</p>

    葉韃凰愎鞘萑綺瘢她骨架小,身上每一寸的肉都跟用尺子量似的標準、很勻稱。有句話叫過滿則虧,葉魃砩嫌澇隊滌幸恢指嶄蘸玫鈉質,就好像你恰好看見了一朵花盛放到最佳狀態,她要是願意,永遠能讓別人看見那種狀態――成熟熱烈,妖媚冷豔,一副沒什麼不敢玩的散漫樣。這樣一個女人,出現在這,對這些尋求刺激的富家子來說,是一記極具誘惑猛藥。所有人從一開始對李靳嶼重出江湖的亢奮中,轉變成――啊,這尤物姐姐要是能上他們的車就好了。</p>

    李靳嶼跟黎忱在一旁抽菸,葉饕兇乓惶e焐轎跑的車門等,山間的風像是一隻小孩的手,總是肆意地撥亂她的頭髮,擋住她的視線。葉骺孔懦得牛隨性地將所有頭髮全部撥至腦後,露出那張漂亮精緻的臉蛋,眉頭是擰著的,似乎等得有點不耐煩了。</p>

    李靳嶼接受到信號,低頭笑了下。這麼沒耐心。</p>

    他穿得就比較隨意了,在黎忱著窩了好幾天,襯衫西褲都是好幾天前的。但整個人清瘦又白,透著一種頹靡消沉的英俊。李靳嶼靠著另一臺從山腳底下開上來車的車門,他雙手抄著兜,仰著頭看著一望無垠的黑色天幕,下顎勾著流暢的弧度,清晰流利的喉結一上一下地微微滾動著,不知道在想什麼。</p>

    黎忱是知道的,李靳嶼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李靳嶼當年親眼目睹了他哥的車禍,應該有輕微的ptsd,不然不至於這麼多年連車都不敢開。</p>

    “要是不行就別勉強。”黎忱看他一動不動,忍不住勸道。</p>

    李靳嶼直起身,只說了句沒事,就拎著頭盔走了,只懶洋洋地回了句:“哥你到山頂等我們,今晚那旗我要改名字。”</p>

    黎忱有點震驚地看著他拎的頭盔――有點不可思議,這小子膽子真的變小了啊,以前可是怎麼都勸不動他戴上這玩意。

    等他再定睛一看,得嘞,頭盔給葉韉模他怎麼可能這麼怕死。</p>

    葉鞔著坐在副駕,感覺自己像個外星人,掰下遮陽板左右照了照,不太爽,感覺發洩不出來了:“可以不戴嗎?”</p>

    比賽圈外圍著一群人,但距離他們很遙遠。李靳嶼駕駛座車門還敞著,他一腳踩在車外的地上,一腳隨意地搭在車裡,人大剌剌地靠著駕駛座,掃她一眼,然後無情的拒絕,“不行。”</p>

    “為什麼,你開車,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她聲音悶悶的,像從鍋裡傳出來的。</p>

    李靳嶼啟動發動機,一隻腳仍是散漫不羈地踩在車外,襯衫袖口隨意地捲了兩下折在他清瘦的小臂處,漫不經心地掃了眼圈外那些男的,給她打開空調,“因為今天太漂亮了,所以不行。”

    “那給你自己也戴上!”葉鬣潔燜怠</p>

    李靳嶼把腳收進來,關上車門,“等你什麼時候吃我的醋了再說吧。”</p>

    “那你乾脆拿件隔離服把我套起來行吧。”</p>

    關了門,李靳嶼側著身子那後背頂著車門,整個人斜過來看她,眼神像蜜糖似的,沾在她身上似的,撕都撕不下來,“你以為我沒想過?”</p>

    葉鰨骸啊…”</p>

    李靳嶼笑了笑,不逗她了,坐直身子,一手控住方向盤,一手掛上擋位,“出發了。”</p>

    葉骰故遣凰禱埃木木的。</p>

    李靳嶼撣了下她硬邦邦的頭盔,“說話。”</p>

    葉鞔竽員磺貿雋嘶匾簦暴躁:“聽見啦――”</p>

    話音未落,瞬間被轟然炸起的油門聲蓋過,一輛紅色的轎跑如同離弦之箭衝出,地盤低矮地貼著柏油公路瘋狂地疾馳,就好比一頭餓了很多年的獵豹,蓄勢待發,全身上下的力量全部在一瞬間湧向它敏捷的四肢,出籠的一剎那,瘋狂地朝著終點的獵物奔去!</p>

    葉鞅徽夤賞蝗縉淅吹耐票掣瀉鶯蕕廝o蛞偽場</p>

    “爽嗎?”李靳嶼單手控著方向盤,開著車,沒看她,看了眼後視鏡,沒什麼情緒地問她。</p>

    爽這個字眼,從他嘴裡說出來,變得格外直白,葉魃踔劣械閬臚幔看著他冷淡的側臉,心跳又驟然加快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往上衝。</p>

    說實話,真的挺爽的,整個人被拋向椅背時大腦有種神經麻痺的酥麻感,跟她自己開車全然不是一種感受。</p>

    “爽。”她如實說。</p>

    他嗯了聲,看著後視鏡,仍然是沒什麼情緒,“還有更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