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楚 作品

少爺今天裝病了嗎(九)

    “be狂魔求生系統 妙筆閣()”

    目光交接的一瞬間, 許其琛的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重重一擊,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就像是被這個人灌了迷魂湯一樣。

    宋沅言半壓在他的身上,輕輕地吻過他的眉眼、臉頰,將他冰涼的耳垂含在嘴裡。他的雙唇很燙, 所及之處都被他燒得火熱。宋沅言的一隻手肘撐著床,手掌貼著許其琛的側臉,另一隻手不緊不慢地解開了他長衫上的扣子。

    “冷……”一小塊皮膚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讓許其琛不自覺地輕哼出聲。

    宋沅言將一旁疊得方正的被子拽了過來, 蓋在他的身上, 細密地親吻著他的臉頰,許其琛有些抗拒地伸手, 試圖推開宋沅言, “別……你還在生病……”

    “發燒的人出點汗就會好了。”宋沅言抓住他的手,親了一口。

    “先生幫幫我, 好麼?”說完咬了咬許其琛的嘴唇,看著他皺著眉微微張開嘴,宋沅言立刻趁虛而入, 舌尖在他溼潤的口腔中攪動著,探索著他那條溼軟的舌頭,像是兩條遊蛇一般交纏在一起, 嘖嘖的水聲迴響在耳邊, 讓許其琛的腦子一陣發熱, 被動地感受似乎已經無法滿足完全釋放的感官系統, 許其琛的手不自覺摟住了宋沅言的脖子。

    感受到許其琛的主動回應, 宋沅言便覺得自己佔了上風,一直延續著的親吻突然撤離,抬起頭,看著他急促的喘息。

    許其琛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層水汽似的,霧濛濛的,突然間的撤退讓他有些迷茫,被本能驅使著抬頭,湊到宋沅言的臉跟前,“還想親……”

    這一句話幾乎是命中紅心,宋沅言努力地壓制著內心的燥動,捏著他的下巴,半威脅地問道,“要不要做我的共犯?”

    聽到這一句,許其琛忽然懶懶地笑了,仰頭倒回床上,聲音慵懶,像一隻在鋼絲上肆無忌憚優雅游走的貓咪。

    “我最多是個幫兇……”

    所剩無幾的理智終於在這一秒被他徹底擊潰。冰冷與滾燙相融的瞬間,如同海嘯來臨,一切都被淹沒在快感之中。溺水的窒息感和炙烤的灼熱同時吞噬著許其琛快要炸裂的感官,麻痺的感覺滲透進四肢百骸,逼迫著他尋找一個慰藉。

    就這樣咬上宋沅言的側頸,如同一個只能依靠本能的小獸。

    “先生,喚一喚我的表字。”

    宋沅言的聲音在耳畔迴響,如同伊甸園裡的那條蛇,緩緩地靠近,一點點將心底的慾望勾出,交織成最原始的罪孽。

    “慕汝……慕汝……”

    他的聲音雜夾著哭腔,這兩個簡單的字成為攻城略地的最後一擊,一切都結束在他禱告一般的呼喊中。

    或許是見了風,宋沅言咳了兩聲,已經近乎失神的許其琛下意識地伸出手,將被子往上拽了拽,有氣無力地數落著他,“你……非要這樣……”

    宋沅言止住了咳嗽,親了親許其琛發燙的臉頰,“先生被我傳染了,明日開始就不能教書了。”

    “你……”

    還沒等許其琛反駁,宋沅言就堵住了他的嘴,伸手將他眼角的眼淚抹去。

    “我愛你,幫兇先生。”

    疲倦和依戀讓他在宋沅言的懷抱裡很快陷入睡夢的密網。

    夢裡是無止盡的黑白。

    黑色的天空,白色的人群,一眼望去,是看不到盡頭的晦暗。

    人與人之間牽著脆弱的絲線,風一吹便岌岌可危。他們說著他聽不懂的語言,嘈雜,刺耳,模糊,讓他只能選擇沉默。

    他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發散出去的絲線所剩無幾。

    沒有了牽絆,不如生活在一個盒子裡吧。

    為什麼我要活下來?

    一起死掉會不會更好一些?

    就在即將完全封閉自己的那個瞬間,忽然看見左心房的位置延伸出一條細微的線,是隱隱約約的紅色,就像鮮活的生命。

    抬頭,絲線的盡頭處,是一個頎長的背影。

    他轉過身,聲音撥開了所有交織成荊棘的嘈雜人語,筆直無誤地送達他的耳廓。

    “同學,你怎麼了?”

    世界剎那間恢復原有的色彩,白色的校服襯衫,剛剛開走的綠色公交巴士,藍得不真實的天空,還有他深黑色的瞳孔。

    是你拯救了我。

    在這裡停止,或許還可以稱作是美夢。

    可自己卻在最後伸出手,將這條原本就足夠脆弱的紅線,扯斷了。

    一瞬間驚醒,冷汗涔涔。

    視野裡能夠看到的,只有一個溫暖的胸膛。許其琛抬起頭,看見宋沅言還在熟睡的臉,心跳恢復了原本的頻率。對方似乎被自己的動靜驚醒了,眼睛還眯著,手臂卻將他往懷裡摟緊了些,臉頰靠上他的額頭,迷迷糊糊地開口:“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許其琛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好像已經不燒了,然後看了一眼外面,“天都亮了,你還不回去嗎?”

    一開口發現自己嗓子啞得厲害。

    “你不回去我就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