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楚 作品

少爺今天裝病了嗎(十)

    “be狂魔求生系統 妙筆閣()”

    許其琛想也知道自己躲不過這一遭。

    剛才差點被幸福衝昏了頭腦, 以為答應和宋沅言出國就能夠順順利利的he,可是即便已經離開了這裡,憑謝家的勢力,最後結果一樣是被押回來。

    不可能這麼簡單就完成任務。

    謝老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走近了兩步,手拄著柺杖打量著許其琛,蒼老卻堅毅的臉上露出些許言說不清的情感。

    “你……你就是孫霖?”

    許其琛上前兩步,微微低垂著頭, 一副十分順從的模樣, “是的,謝老爺。”

    謝老爺點了點頭, “嗯, 眉眼同儒鈞的確十分相像,只是這腿怎麼……”

    不等許其琛說話, 一旁的宋太太便解釋道:“前些年,阿霖在街上的時候被一輛汽車撞了,做了手術, 可還是……實在是可惜了,模樣生得這樣好。”

    謝老爺握住了許其琛的手,“無妨, 無妨, 人沒事就好。”言語間另一隻手也覆了上來, 輕輕地拍了拍, “孩子, 這些年你受苦了。”

    這樣失散多年迴歸本家的深情戲碼,本應該十分動容才是,可許其琛現在腦子飛快地轉著,只是想著該如何才能化險為夷,如何才能改變孫霖的結局,根本沒有功夫去陪著這些虛情假意的人做戲。

    見許其琛不說話,宋太太便出來打了圓場,笑著對謝老爺說,“阿霖這孩子從小就十分文靜,不好說話,謝老爺莫要見怪。”

    謝老爺卻笑笑,“不妨事,他爹便是如此,父子相像再正常不過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許其琛。說起來,不知道現下謝家大少是個什麼情況,是死是活。若是死了,當有訃告才是,沒有一丁點消息,怕是還有一口氣。

    許其琛想著,這個謝老爺這麼早早地便來了,比原劇情早了一個多月,應該是劇情變動的緣故。

    難道說是上次宴會撞破劉家母子的事,讓他們加大了毒害謝儒鈞的劑量,加速了謝儒鈞的死亡嗎?

    “今日便跟我回謝公館吧,也該見一見你父親。”謝老爺的聲音微微有些哽咽,“他這些年一直以為你也不在了,病了許久。”

    這樣的說法讓許其琛覺得有些惺惺作態了,他也只是抬頭,平淡地應了一聲。

    站直了身子,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宋沅言,只見他捏著拳頭,低垂著眼,什麼話也沒說。

    許其琛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他解釋,他只覺得心裡堵得慌。其實根本也不能解釋吧,如果是孫霖的話,此刻也是十分震驚無所適從才對,哪裡還能對宋沅言說什麼呢。

    “母親,我有些累,先上樓歇息了。”

    就扔下這樣一句話,宋沅言離開了這個毫無溫情可言的認親現場。

    宋太太的臉上有些尷尬,“這孩子……他自小和阿霖一同長大,跟親兄弟沒分別的。”說著便乾笑了兩聲,“許是捨不得了。”

    謝老爺點點頭,“這我是知道的。宋家也算是這孩子的半個本家,就算跟我回去,還是可以時常走動的。”

    聽了這話,一直坐在沙發上沒有吭聲的宋家老爺也放下了手中的煙,沉聲對許其琛說到,“阿霖,還不快叫一聲祖父。”

    許其琛此刻算是明白了,宋家這招玩的是借花獻佛。藉著他的關係在拉攏謝家,畢竟都是生意人,一直水火不容只能兩敗俱傷,倒不如藉此機會結成商業聯盟。

    我替你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你謝家不會不賣我這個面子。宋老爺打得就是這樣的算盤。

    許其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張稱得上十分誠懇的笑臉。

    “祖父。”

    謝家的作風比宋家更加誇張,在原文中,孫霖是在謝儒鈞死後進的謝家,身上帶有重孝,並不適宜大操大辦,所以只是在報紙上刊登了一則公告,宣佈其謝家嫡子的身份。

    但現在劇情發生了變動,謝儒鈞還沒有死,他的迴歸更像是一種沖喜,謝家內部的紛爭恩怨早就成為了外人眼中的談資,城裡也早已流傳出“長江長,黃河寬,江衢謝家香火斷。”的童謠,連三四歲的小孩兒嘴裡都能唸叨上兩句,這對謝家老爺來說無疑是一種恥辱。

    因而這一次孫霖迴歸本家,註定是要大操大辦,讓整個江衢城都知曉了。

    謝公館從三日前便開始著手於宴會的佈置,許其琛在宋家呆習慣了,根本受不了所有人圍著他轉的生活模式。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許其琛恍惚地看見了宋沅言的影子,一回頭,偌大的房間裡什麼都沒有。

    心裡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塊。

    還是很想他。

    如果他現在在的話,應該會讓自己幫他系領帶吧。

    無意間嘆了口氣,拿出了宋沅言送給他的紅木手杖,輕輕地撫摸著上面的紋路。這是他從宋家帶走的唯一一件東西。

    也是唯一一件真正屬於他的東西。

    門口傳來聲響,“少爺,老爺說賓客都到了,請您下樓。”

    許其琛嗯了一聲,將手杖握在手裡,心裡期盼過旺,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對了,宋家來客人了嗎?”

    家僕應道,“宋家大少爺來了。”

    許其琛心裡一沉,“那……小少爺呢?”

    家僕想了想,“說是小少爺身子不好,就推了請柬,不知是不是真的。”

    腳步變得異常沉重,可他也能理解,如果自己是宋沅言,在做好一切準備的時候發生這樣的變故,之前所抱有的一切憧憬全都化為泡影,大概也是不好受的吧。

    可是,原本以為他會來,無論如何也可以見一見他。

    許其琛的情緒一下子跌落谷底。站在樓上看著大廳滿滿的賓客,笑都笑不出來。就這樣走到了謝老爺的身邊,輕輕喚了一聲祖父。

    謝老爺笑著點點頭,端起一杯酒向一眾賓客介紹道,“感謝大家今日捧我謝某人的場,容我向大家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孫兒,謝霖,也是儒鈞的獨子。為了找到他,我煞費苦心,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啊,讓我可憐的孫兒回到了謝家。”他握了握許其琛的手,“今日是我們謝家的好日子,也希望諸位玩得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