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子 作品

第 3 節 嘴欠男女上線




    一聽室友的揶揄,我趕忙與陸嶼撇清干係,連連擺手,「胡說什麼呢!我平時看的美劇也不少!」



    「哈哈哈哈哈你心虛了音音,有情況是不是!」



    說話間,室友小 c 狠狠地推門而入,見到我們的一瞬間便開始放聲大哭。



    「我男朋友,好像,今天晚上要和一個校外的女的去酒吧玩……」



    此話一出,我們幾個都來了氣,小 c 對她那個男朋友有多好我們都看在眼裡,結果還是遇人不淑,乾脆不如就去酒吧捉姦,當場了斷。



    「走,我們今晚去蹲他,讓他當面說清楚!」



    第一次去酒吧,心裡還是有點發虛的,擔心自己跟農村土包子進城似的,丟臉跌份兒。



    為了符合酒吧氣氛和捉姦壯膽,我特意畫了個御姐妝,小吊帶、超短裙、高跟鞋齊活兒,驚得室友連連誇我 a 爆了。



    我們幾個剛一進酒吧門,震耳欲聾的音樂不斷衝擊著我的耳膜,光線很暗,無數年輕男女的身影在各種旋轉的彩燈下扭動。



    這特麼怎麼找人?!



    我們像魚一樣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密閉的空間,躁動的人群,各種各樣的氣味讓我有點犯暈。



    我從廁所裡清醒了一下出來,發現找不到室友們的身影了。



    小 d 給我發了條消息,「逮到渣男了,正在撕逼現場,你來不來?」



    好傢伙,這種現場怎麼能少了正義的我?



    我扶著牆一步一步去找她們,等我走近渣男那一桌時,傻眼了。



    陸嶼就坐在渣男旁邊,帶這個黑色鴨舌帽,再旁邊是一個穿著羽毛大衣的長髮女生。



    嘖,也不嫌熱。



    我白了陸嶼一眼後就沒再看他,身邊數落渣男的室友們一個頂倆,捉姦已經接近尾聲。



    目的達到了就撤。



    我拉著室友們往外走,其中小 c 一直扶著腰,她委屈地說剛剛用力過程,閃了一下。



    需要人回宿舍應付宿管阿姨,需要有人陪小 c 去診所看看。



    我和小 d 選了前者。



    正因為這個選擇,讓我丟盡了人生前 20 年的所有臉面。



    6



    把小 c 她們打發走,我開始站在路邊打車。



    也許是聞煙味兒聞多了,也許是剛進去時偷嘗的那一瓶啤酒後勁兒大,我老是暈暈乎乎的。



    我看酒吧旁邊有個露天的燒烤攤,搖搖晃晃的我在那兒找把個椅子。



    「沈音音?」



    我循著聲望過去,犯起困來只得使勁眨眼。



    小 d 看到是跟渣男一桌的人,毫無猶豫地拉住了我的手,一臉戒備。



    「別眨了,都知道你是卡姿蘭大眼了。」他沒好氣地說,「剛剛不是挺能耐,現在怎麼蔫兒了?」



    在酒精的催發下,我不服氣地站起來,手指點了點他的肩膀,「陸嶼,你跟那渣男有什麼兩樣?不都是來泡吧撩妹的麼?」



    「不過也是,開學第一天我就知道你就愛蹲妹,枉我覺得你人品還行。」



    「再說了,你家是住海邊麼?管這麼寬?又不是我男朋友,你管我幹嘛!」



    藉著酒勁兒,我一股腦的把今晚的不滿發洩了出來。



    說實話,當我看到陸嶼坐在長髮小姐姐身邊時,心裡燃起的嫉妒讓我惶恐。



    這次輪到陸嶼不說話了,我即使是醉了,也彷彿能夠感覺到他不屑嘲諷的表情。



    冷風一吹,頭痛欲裂,我蹲下身捂住了腦袋。



    「你可真能。」陸嶼似乎是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衣服暖烘烘的,還有股好聞的果木香氣,與第一次躲在他身後聞到的一樣。



    最後我是在快睡著時,聽到了其他幾個室友趕過來的聲音。



    「呃,難道你就是是音音的男朋友?!不對啊,你不是那渣男的室友嗎!」



    剛剛在酒吧見過一面,室友的言語中透著戒備。



    對於她的疑問,我與陸嶼同時否認。



    陸嶼淡淡道,「不是不是。」



    我瘋狂搖手,「還不是還不是。」



    7



    第二天一覺睡到了大中午,我呆呆地在寢室床上坐起來,呆滯的腦子也終於開始運轉。



    我看了眼手機,猛然想起今天還和陸嶼說好要一起練口語的!



    打開聊天窗口,發現平時我遲到幾分鐘就要催個不停的陸嶼,今天毫無動靜。



    消息界面還停留在晚上互懟。



    我往下一探腦袋,問,「哎不對,我昨天怎麼回來的?」



    小 d 扶了扶眼鏡,眼神中滿是深意,「誰見了音姐不說一句牛逼呢。」



    我的心一下被吊起來,抓了抓頭髮,忙追問,「我沒幹什麼糗事吧?到底怎麼回事啊我怎麼完全想不起來了呢!」



    斷片?難道我喝斷片了?!



    我閉著眼睛瘋狂逼自己回憶,幾乎都要抓狂了,腦海中卻一片空白。



    「是這樣的,音音。」小 d 繪聲繪色地為我再現當夜情景。



    「我願意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用一句話總結——二位不在一起很難收場!」



    在出租車內。



    我死活嫌棄陸嶼肩膀高睡著不舒服,一腦袋賴在他大腿上,手還不安分地摟著著人家的腰……



    司機師傅還調侃了句女朋友撒嬌挺可愛。



    「你怎麼不把我扒下來呢!!」我尖叫。



    「音音你跟考拉抱樹似的,還有醉鬼 buff,我扒拉不動啊!」



    我硬著頭皮繼續聽下去,心中在狂罵醉酒的自己。



    後來,陸嶼揹著我往學校裡走,因為那股木頭氣味實在讓我在意,腦子一抽就埋人脖子裡去了……



    對了,我還說什麼來著?



    我嘟嘟囔囔說他身上的氣味好像我的一個討厭的人,那個人仗著自己長得帥又聰明總是欺負我,最後以高呼「陸嶼是大傻逼!」的宣言結束了這趟旅程。



    這是什麼?



    這是宇宙級的社死現場啊!!!



    「音音,陸嶼這個人挺好的,一點不嫌棄你快吐了,還給我們交代了喝酒後的注意事項,你看你們是不是可以發展點什麼?」



    發展個球,我恨不得像只鴕鳥一樣埋進沙子裡,忘掉這些丟臉的事。



    8



    等第二天見到,我一臉尷尬。



    不過他倒是沒在意,先跟我解釋了一通為什麼昨晚會出現在酒吧。



    「你們嘴裡的渣男,是我室友,他被你們堵住以後喊我來救場,我剛一坐下就有人來搭訕了。」



    「那個女生我不認識,室友的破事兒我也提醒過他。」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



    跟我解釋這麼清楚幹嘛,彷彿特別怕我誤會似的……



    「好了好了,我們開始吧。」我催促著趕緊翻過這篇,不然真的會無地自容。



    然而,今天的陸嶼很奇怪,沒有嘴欠,也沒有逗我,只是公事公辦般的幫我糾音。



    「來拍照打卡吧,我下載了美顏相機。」陸嶼自覺地站在我前面,幫我調整角度。



    他這副態度讓我覺得有點……



    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湧上心頭,覺得莫名有些心慌。



    我一把拽住他的手腕,認真問,「你怎麼了這是?」



    陸嶼看了看我的手沒說話,只是輕輕地把手抽了出來,在我腦門上崩了個栗子,「我良心發現了,決定多關愛一下智障兒童。」



    行!陸嶼還是那個,是我輕敵了。



    在之後的日子裡,我們越來越頻繁的出現在彼此的生活中,約飯、探各種網紅美食店、看電影打遊戲、吐槽各種事情……



    我與他的聯繫早已不侷限於英語學習了。



    室友每次見我化妝出去,總要過來調侃幾句,說是不是外面真藏著一個男朋友。



    「不過啊,音音你談戀愛也別把學習落下啊,你高數複習的怎麼樣了?」



    一聽「高數」兩個字,一聲 wooc 脫口而出。



    叮!



    微信有新消息,我點開一看,是陸嶼問我要不要去看市中心煙花。



    緊張的考試周,怎麼可以去耗費大好時光看煙花呢!



    9



    「陸嶼~~~」這晚,我把陸嶼約了出來,幫他點了一大堆他愛吃的食物。



    陸嶼浮誇地抖了抖,「出門沒吃藥?」



    「能不能幫我補習高數啊。」我扁扁嘴,捧著高數書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陸嶼挑起半邊眉頭,很是不屑,「就這?」



    我趕忙點頭,把書和草稿紙遞了過去。



    陸嶼將我的書翻看,嫌棄地點評道,「筆記做的滿滿的,還不會就只能說明你……真笨。」



    我瞪起眼剛要發作,想到可怕的學分,只能忍氣吞聲,小聲拍他馬屁,「跟您這計算機系學霸確實比不了哈。」



    整個下午,陸嶼都在給我講題。



    我盯著那雙修長好看的手,握著鋼筆在草稿紙上流暢地寫出過程,時不時就走了神。



    解題的時候,因為不確定是否正確,又忍不住偷瞄陸嶼的臉色。



    他低垂著眼睛,嘴角有些下撇,正在嚴格地扮演著數學老師的角色。



    我趕忙移開視線,正經嚴肅的陸嶼……居然有點吸引人。



    走神走多了,就走歪了。



    在我第三次解錯題的時候,陸嶼終於按捺不住發作了,我第一看見他板起臉的樣子,「沈音音,麻煩你動下你貧瘠的大腦,這題不是週三才講過嗎?換個問法就不會了?」



    「下次,我下次我再也不走神了。」



    「呵,狗還說再也不吃屎了,你看誰信它?」



    ……



    在陸嶼的連環攻擊與提醒下,我終於順利地參加完了考試。



    看到試卷上與陸嶼押題一模一樣的幾道大題,我差點沒感動得落淚。



    寒假回家的時候,我第一次產生了捨不得的情緒。



    10



    在家的時候,我每天都約陸嶼打遊戲,還一直開著語音,輸了之後互罵幾句才解氣。



    可從某一天開始,他突然很少上線了,除夕夜的祝福也是很晚才回復。



    我問陸嶼怎麼了,他只回復最近在忙,之後我就沒再好意思去打擾他。



    直到我覺得打遊戲沒意思時,才忽然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習慣他在身邊,習慣他在耳邊嘴欠。



    我打開了手機相冊,忍不住去翻看上個學期每天早上打卡的合照,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攢了這麼多照片和視頻了。



    離開學的日子越近,我的心情就越來越雀躍。



    和閨蜜逛街的時候,我頻頻提到陸嶼,她帶我來到商場,壞笑著將我推了進去,「好啦好啦。我知道陸嶼有多厲害了,上次他幫你補習高數,你還沒好好謝謝人家吧。」



    我走走停停幾乎要把整個商場都逛完,最後才定下了個木雕。



    可是……當我帶著精心為他挑選的禮物來到學校的時候,卻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