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蓋兒 作品

第 109 節 兩個女人怎麼能這麼膩歪?




    也許是前妻兩個字刺到了莫歸暝,他皺起眉頭,總覺得有哪裡不太舒服,冷冷地看著她說道:「就算我是一個資本家,也不至於用一句話的要求來打發你,我之前說的話還算數,你可以提出你想要什麼,我儘量滿足。」



    聽他這麼說,唐初露也不再客氣,「我想要你送我出國,給我一個全新的身份,而且要讓裴朔年找不到我,讓我和我的孩子安全在那裡出生。」



    停頓了一下,她又說:「你也必須要找足夠專業的醫療團隊,保證我生產的時候不會出現大的問題,還有,我需要錢,可以保證在我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工作之前能夠和孩子有一個穩定的物質生活。」



    聽著她毫不客氣地開著這些條件,莫歸暝勾起了嘴角,眉眼卻閃過一絲清淡,「要是許清嘉有你這麼精明,也不會這麼容易被人欺負。」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許清嘉的時候,是在一家正規的娛樂場所。



    裡面基本上也都是一些年輕漂亮的姑娘,也很懂得討好客人,要是雙方你情我願的情況下,去酒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很多服務生看到有錢的男人進來都是巴不得穿的漂漂亮亮往包廂裡面去,他們知道在包廂裡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可能工作一次就能夠賺到小半年的錢。



    他注意到許清嘉也只是因為她的長相,哪怕是在漂亮小姑娘多得是的地方,她的容貌也依舊漂亮到扎眼。



    當時也只是對她這張臉多看了一眼,後來經過吧檯的時候才發現其他的姑娘都爭著往包廂去,她反而卻只在後臺工作,做著擦杯子、洗碟子的工作。



    看她的熟練程度,應該是沒少做這種體力活。



    後來再見到她是在一家魚龍混雜的酒吧,由於助理的失誤,他跟一個客人約在那裡見面,一進包廂烏煙瘴氣的氛圍讓他瞬間就沒有了要合作的心思。



    剛要走的時候,他霎那間看到許清嘉那張被欺負得有些悽慘的一張臉,漂亮的臉上滿布淚痕,還有深深的絕望。



    那個客戶喝了一些酒,做得有些過火,許清嘉就躺在沙發上顫抖著,一張臉紅得有些不正常。



    莫歸暝下意識地往桌面上看了一眼,在看到那些藥丸的時候心裡就明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種東西一般人根本就扛不住,發作的時候只會極其難受。



    但是他看到許清嘉明明已經難受到了極點,還是強忍著不吭聲,不知道怎麼的,鬼使神差地將她帶了出來。



    她那個時候膽小得過分,他把她安置在自己隨便買的一套公寓裡,有件事情還沒處理就先行離開,臨走之前跟她說過會有保潔上門來打掃。



    他一走就是好幾天,把事情全部都解決完的時候才想起有這麼一個女人,過來一看,整個公寓好像變了一個樣子。



    他甚至從廚房裡面聞到了一絲飯菜的香氣,然後就看到那個女人穿著圍裙出來,看到他的時候有些詫異,然後膽怯又靦腆地對他笑了一下,「吃飯了沒有?要不要來一起吃,我做了一點家常菜。」



    他當時看到她在屋子裡面忙碌的樣子,下意識就蹙起了眉頭,「保潔沒有過來?」



    許清嘉有些侷促地停了下來,揉了揉鼻子,「過來了,但是我覺得房子還是要自己打掃好一點,會乾淨一點,我也沒有什麼可做的,只能夠做一點小事情報答先生您……」



    莫歸暝當時信了她的話,後來查客廳監控找一份文件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他找過來的那個保潔欺負了她。



    保潔看許清嘉好像一副怯生生又很好說話的樣子,說她身體突然不舒服,幹不了家務活,讓許清嘉幫她做完,在她面前可憐兮兮地賣慘,說自己得了什麼病,不能夠失去這筆錢。



    那麼拙劣的演技,許清嘉那個女人竟然真的相信了。



    聽到動人處,還紅了眼睛。



    當時的莫歸暝只覺得她蠢到一定境界,但是如今他又希望她一直這麼蠢。



    這麼一個膽小又心軟的女人,他不相信她真能做出那麼決絕的事情。



    莫歸暝心裡這麼想著,不知道是不是在說給自己聽。



    ……



    陸寒時出院那天,剛好柳茹笙要去做產檢。



    她很期待這次產檢,因為是她懷孕以來,陸寒時第一次陪在她身邊做這件事情。



    她一直很憧憬能和心愛的男人去看孩子的成長變化。



    陸寒時看到她不知什麼時候挽上自己的胳膊,眉頭一皺,不動聲色地避開了一些,「我們之前沒有一起做過產檢?」



    柳茹笙察覺到他的排斥,臉色微不可聞地暗淡了一下,隨即笑笑道:「我們那時候吵架了啊,所以在冷戰。」



    男人停下腳步,晦澀莫名地看著她。



    柳茹笙看他臉色不對勁,也停了下來,有些緊張地問:「……怎麼了嗎?」



    陸寒時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她,半晌,收回視線,淡道:「沒什麼。」



    他徑直往前走,肩寬腿長的身材即便消瘦了不少也瘦削好看,是與從前不一樣的氣場。



    男人在轉過身的那一瞬間,幾乎就可以斷定,這孩子不是自己的。



    人的記憶會遺忘,行為習慣和大腦感受卻不會忘記,他對柳茹笙根本沒有建立起最基本的親密感,更別說更進一步到了生孩子的階段。



    也許柳茹笙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對他一點都不瞭解。



    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他對她的態度絕對不會這般消極怠慢,甚至是敷衍了事。



    只是失憶了一年,他並不認為自己會變成因為冷戰就不和她一起去產檢的、幼稚而又不負責任的男人。



    除非這個孩子本就不是他的責任。



    柳茹笙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心理活動,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鬆了口氣,用手撫上自己的肚子。



    最近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嚴重,只有把孩子生下來她才能夠有一點安全感。



    只要孩子生了下來……柳茹笙想著,眼神黯了黯。



    她生產的時候,要不要安排記者在產房外面等著?又或者做一個親子鑑定,白紙黑字在陸寒時眼前,就算是他不想娶她,陸家的人應該也不會放任他。



    她有些心不在焉,跟陸寒時一起做檢查的時候,好幾次叫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柳茹笙回過神來,看了陸寒時一眼,有些魂不守舍地站了起來,說:「我去上個洗手間。」



    陸寒時沒有出聲,看著她的背影似乎有些慌張,眼神越來越暗,裡面閃爍著旁人看不懂的情緒。



    柳茹笙到了洗手間之後就立刻拿出手機,想了想還是撥通了一個電話。



    她現在已經是破釜沉舟了,絕對不能夠有任何的閃失。



    她知道自己一定會和陸寒時在一起,所以遲早都會公開的,現在用外力推他一把,將以後要做的事情提前到現在做了,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



    這幾天,祁妙幾乎瘋了一樣地給莫歸暝打電話,卻沒有一次接通。



    她找了自己能夠找到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下落,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管是公司還是老宅,基本上都看不到他的身影,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甚至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在國內。



    祁妙這才發現一件讓她十分沒有安全感的事情,那就是每一次只有莫歸暝想讓她找到他的時候,她才能找到他,只要他表現出一點不耐煩,那她永遠都聯繫不上他,他永遠有辦法讓她找不到,永遠都有辦法讓她置於被動的位置。



    她這才發現自己以為和莫歸暝之間是平等的,早在不知不覺中,他們兩個之間的位置早就已經發生了偏移。



    祁妙的風度全部都建立在莫歸暝還沒有變、還和以前那樣尊重她、愛護她的基礎上,可現在她感覺不到那個男人對她存在的愛意了。



    於是她的風度不再,只剩下。無頭無腦的慌亂,她聯繫遍了莫歸暝身邊的每一個人,雖然都得到了禮貌的回答,但她聽得出來他們對她這樣姿態不太好看的尋找是有些鄙視的。



    畢竟她現在已經就沒有了之前那樣的家世背景,家道中落的她還沒過幾年就已經被圈子裡面的人遺忘,如今的她再重新走入大眾的事業,也全部都是依靠著莫歸暝,還不知道如果沒有了他的話,她該怎麼繼續下去……



    病房裡。



    男人的手機不停地響著。



    莫歸暝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皺了一下眉頭直接掛斷,將屏幕扣在一旁繼續看手中的財經報紙,突然感覺到一道目光往這邊看了過來——



    他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就看到許清嘉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看向他這邊,眼裡似乎是有些迷茫。



    莫歸暝動作頓了一下,隨即起身走到床邊在她身邊坐下,「感覺怎麼樣?」



    許清嘉還有一些迷茫,眨了眨眼睛,等想起來發生的事情之後,呼吸一窒立刻就要坐起身子,「孩子呢?」



    莫歸暝皺著眉頭,按著她的肩膀輕輕將她按了回去,「在保溫箱裡。」



    說完,他看許清嘉臉上的擔憂絲毫沒有減少,又補充了一句:「都很健康。」



    許清嘉這才鬆了口氣,安心地躺了回去,閉著眼睛休息。



    她倏然放鬆的情緒讓男人有一瞬間的怔愣,他想到自己剛才握著他肩膀時那種脆弱的手感,就好像是他一用力就能夠將她的整個肩胛骨捏碎一樣。



    莫歸暝看著她,忽然開口問:「現在的這一切是你想要的了嗎?」



    許清嘉還沒回過神來,聽他這麼問,睜開眼睛迷茫地看著他,「什麼?」



    男人停頓了一下,嘴角抿了抿,「現在孩子都很安全,你還要走?」



    許清嘉眼裡慢慢隆起陣陣光芒,充滿希冀地看著他,「你會放我們走嗎?」



    她這副模樣讓莫歸暝心裡一堵,雖然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答案,但是看到她眼裡毫不原始的雀躍,還是覺得有些刺眼,伸手罩住了她的眼睛,「你知道孩子住院一天多少花費?你承擔得起?」



    他不明白許清嘉為什麼總是要離開他,他能夠給她最好的物質條件和生活水平,在海城沒有人能夠比得上她,他給她的一切是其他男人都給不了的,為什麼還要想著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