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你還送過外賣？

    沈修不語，認真地看著慕厲，聽她繼續說，“但沈總的棋路讓很多人都看不懂，包括我。任何一個地產集團都想盡快回籠資金，像沈氏這樣，將主要資金投入到城市基建的，除了各大國企有社會職責以外，我真的很難理解。”

    “……沒什麼難理解的，我這樣做當然有原因，只不過從來沒人問過而已。”

    沈修看著遠處被燈光照耀如白晝的立交橋，醞釀良久，“慕經理，你以前在g市生活二十多年，也該知道小城市基建長期不能升級，對招商引資影響很大。”

    慕厲贊同，“當然，我大學時出去打工送外賣，幾乎將g市全都跑遍了。那時候每次到幾個比較高級的寫字樓和酒店時，總會想，是不是有一天，我也能登堂入室，到這樣高級的地方工作。”

    隨口一說的話，讓沈修本就緊張的情緒更僵硬，他逼著自己壓著聲音，“是嗎？你還送過外賣？”

    “我還去過盛山好幾次，不過我都不能進酒店，只能把外賣放在前臺。”慕厲渾然不覺，甚至帶著笑意回憶過去，“而且住在那個酒店的客人都很有錢，點的都是高級餐廳。”

    沈修渾身的血液幾乎倒流，耳朵裡嗡嗡響，好半天才刻意扯出一個笑，“那時候盛山也只是初具規模，來g市做生意的很多人都只能選擇那裡。”

    “是啊！”慕厲沁著夜晚的涼風，覺得非常舒服，“年輕的時候，覺得遙不可及的東西，短短几年間就能得到，有時候回憶起來，會覺得命運很眷顧我。”

    沈修臉上再也擠不出假笑，心中翻滾無數次的疑問幾乎要脫口而出，卻被突兀的電話聲打斷。

    慕厲不知沈修陷入什麼臆想中，電話響了很久也不接，她輕輕碰碰沈修的胳膊，“沈總，你電話響了。”

    沈修抖著手四處亂摸，好不容易摸到手機，卻手滑一下掉在地上，高亮的屏幕閃動著“郎文淵”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