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芽 作品

62、標記後遺症

    “怎麼了?”見他不說話, 溫媽媽問:“不方便回答嗎?”

    不輕不重敲擊桌面的輕響叫餘惟一個激靈迅速回神:“沒,沒有不方便,很方便!”

    “那個, 我們家都住淮清,我奶奶一個人留在老家, 我跟我爸有空就會?回去看她。”

    “以前沒談過戀愛, 而且沒談之?前都沒想過這事,所以沒什?麼?理想型...”

    “喜歡吃麻辣的,喝水吃飯都用的右手,阿姨我不是左撇子......”

    “睡相還行?,不踢被子不夢遊,至於有沒有說夢話和磨牙,我睡覺了,也不知道。”

    “我, 不太會做飯,平時在家一個人都是點外賣的。”

    “我心態好,作業寫不出來就放著, 遊戲輸了會?有點煩躁,但是打人就言重了,完全不至於!”

    餘惟戰戰兢兢回答完溫媽媽問出的問題, 兩手放在桌上坐姿端正,表情嚴肅認真得像個等待老師發話的小學生。

    溫媽媽點點頭, 仔細尋思了一會?兒。

    嗯, 沒談過挺好,省麻煩,右手放東西不會?起衝突,睡相好, 不搶被子就行,雖然戰鬥力猛了點兒,不過看來沒有家暴傾向,不錯。

    不過不會?做飯還愛吃辣,這點跟宴宴撞了啊......

    餘惟看著溫媽媽蹙起的眉頭,心都吊起來了,緊張地問:“怎麼了阿姨,是有什?麼?問題嗎?”

    為什麼?要露出這種表情,他好怕。

    “愛吃辣這個得改改,辣椒吃多了可對身體不好。”溫媽媽嚴肅道:“而且總吃外賣也不行?,外賣做的怎麼能幹淨?兩個不會?做飯又愛吃辣的人湊在一塊兒那不糟糕麼?,不行?不行?。”

    ......怎麼就不行?不行?了?

    餘惟好懵逼。

    但是作為準丈母孃兒子的男朋友,餘惟很有自覺,絕對不能被說不行?!

    現在的不行?就是未來求給戶口本的絆腳石!

    “阿姨,其實我也不是特別喜歡吃辣。”多年的習慣改起口來無比順暢:“而且我偶爾還是會自己做飯的,我做飯很有天賦,一學就會?。”

    溫媽媽也不知道信沒信他的話,眉頭依舊皺著,繼續新一輪問題轟炸:“那你喜歡住高樓層還是矮樓層?以後大學打

    算去哪裡上?談戀愛了會?不會?第一時間告訴家長?有沒有喜歡的人?”

    餘惟:“......”

    目光再次呆滯。

    溫別宴默默扭頭看了溫爸爸一眼,後者立刻會意,吸取上一輪失敗的教訓,決定採取新的方式轉移溫媽媽的注意力:“小涵啊,你?不是說還有個委託人的文?件今晚得整理出來嗎?這都快十點了,再晚可能會來不及哦。”

    溫媽媽擺擺手:“沒事,在車上的時候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只差一點收尾而已,不耽誤時間。”說罷又?轉向餘惟,有節奏地敲著桌面等待他的回答。

    不知道為什麼?,餘惟忽然有種上了法庭的感覺,被法官一條一條數落罪名審問,答不出來,就會馬上被扔進監獄判刑。

    這真的是閒聊嗎?

    如果真的是,那麼他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在此刻宣佈爆炸。

    硬著頭皮回答:“阿姨,我,對樓層沒什麼?特別的意見,高矮都行,大學想去清華,主要聽說那裡有個挺漂亮的山坡,談戀愛會告訴家長,我的意思是我的家長,哈哈,至於喜歡的人......”

    偷偷看一眼宴宴,又?迅速收回,生怕被溫媽媽發現,目不斜視:“有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手心都發了汗。

    餘惟握拳蹭了蹭,心想這可真是刺激,比他小時候跟幾個調皮匠勾結著往魚塘扔鞭炮炸死一塘子家養魚還刺激。

    溫媽媽哦了一聲:“那你喜歡你喜歡的人什麼??為什麼?喜歡他?有什?麼?依據嗎?你?以後會不會?對他好,會?的話打算怎麼做?有沒有什?麼?相關計劃?”

    “......”

    “......”

    “......”

    溫媽媽憑一己之力讓全桌默然。

    溫別宴扭頭看看已經傻掉,滿臉寫著“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去哪裡搞個戀愛相關計劃表”的男朋友,很心疼,很想笑。

    不管怎麼樣,還是得想辦法解救一下身陷囹圄的餘惟,再這麼?問下去,可能真會?把腦袋問到卡殼,考不上清華就得不償失了。

    “媽,餘惟晚飯沒吃飽,還是讓他好好吃飯吧?”

    “沒事。”溫媽媽說:“小余你?吃,我們就隨便聊聊,不耽誤你?吃東西的。”

    女人一旦執著起來真是父子聯手都抬不走

    。

    溫別宴心說您這哪兒是不耽誤,餘惟就是頂著壓力吃下去了,恐怕今晚上也不能消化?。

    為了男朋友繼續再接再急:“媽,你?工作忙,不用陪我們一起吃了,要不還是——”

    話沒說完,拯救世界的手機鈴聲響了。

    溫媽媽拿過手機看一眼,嘖了一聲起身:“你?們吃,我去書房接個電話。”

    在她轉身離開的同時溫爸爸也自覺站起來給他們喂一顆定心丸:“你?們慢慢吃,放心,小涵一忙起工作就顧不上其他,今晚應該不會?再來找你們了。”

    說罷也跟著去了書房。

    迫人的壓力沒了,餘惟懸著的心終於能夠落下來。

    溫別宴看他長舒一口氣,摸摸他的額頭,抽了張紙幫他擦乾淨,笑道:“哥,很熱嗎,怎麼出了一頭的薄汗?”

    “這不是熱汗,是冷汗。”餘惟無?奈攤開手:“不止額頭,這裡也有,都快被我握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