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留著長長的鬍子 作品

第八章,大佬的葬禮(上)

    時間過得很快,當唐華把第二篇稿件也就是《世界軍事畫報》的頭篇文章寫完之後,已經是1946年1月的下旬。



    作為頭篇文章,偏重大的戰略分析、國際政治方向,唐華在文章裡點評了東北的局勢,與上一篇對馬歇爾調停的文章呼應,最後還略微做了一下預測。



    在唐華一邊碼字一邊熟悉家裡產業的這段時間,唐熊——老巡的病情愈發嚴重了。



    “你說的那個抬棺舞,一定要找加納的黑人來跳嗎?”在醫院,老巡問唐華。



    “……撒哈拉以南的黑人都有自己的民族舞蹈,”唐華說,“倒不是必須加納人來跳。蘇丹人、班圖人、科伊桑人都能跳起來。至於加納國內,其實也還分阿肯族、莫西—達戈姆巴族、埃維族、加—阿丹格貝族,但我不確定這些民族的黑人跳起舞來是不是也一樣喜感。”



    “那你給我找找,上海黑人還是有一些的,能找到加納人最好,沒有的話……其他的黑人也行。無所謂了,黑人抬棺舞也是我穿越過來之後才爆紅的,是不是原汁原味沒有關係。”老巡說,“最重要的,一定要拍下來,找民華影片公司,要電影機和導演。”



    肝癌在這個時代是絕症,沒有手術,沒有靶向藥,甚至連延長存活時間的放療和化療都沒發明。現在老巡的主要治療方式——就是止痛藥和止痛針,隨著病情越發嚴重,劑量和注射頻度也快到了極限。



    1月20日的凌晨,在醫院值守的孫石奔回公館,叫醒了唐華。



    老巡去世了。



    在這個時代,唐華唯一能敞開聊任何話題、任何秘密的人走了。唐華不打算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老巡走後,他只能把這個秘密永遠埋在心底。



    孫石看唐華一臉的悲傷和痛苦,寬言好語安慰:“少爺節哀,老爺是睡夢中去世的,睡前打了一針德美羅,沒有什麼痛苦。”



    ……



    1月25日,追悼會舉行。在老巡去世到開追悼會這五天裡,唐華每天都要去十六鋪,監督找來的抬棺七人組練習彩排。之前在全上海尋找黑人,最後也只找到一個加納黑人,另隨便找了6個非洲黑人,組成專業團隊。沒辦法,老巡去世後,在病房留下一張紙條,壓在可樂瓶下,明確無誤地寫了,要唐華僱黑人抬棺,而且要載歌載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