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風動 作品

第五十二章

    肉湯是用破壁機去打,按一下嗡地一聲巨響,嚇得雲秋汗毛倒數,恨不得站十萬八千里遠。這麼嚇了兩三次之後,肉湯終於打好了,雲秋盛好放在碗裡,並且自己偷偷嚐了嚐,認為不怎麼好吃,再端去給了蕭小狼。

    他蹲在蕭小狼身邊,覺得它很可憐:“對不起啊,可是你們狗狗不能吃太多鹽,所以好多好吃的吃不到。以後我可以給你聞聞味,不要傷心,蕭小狼。”

    蕭小狼專心致志吃飯,壓根兒不理他,只是尾巴甩了甩。

    做完之後,蕭問水再次給他分配任務:“去拿碗盛飯,現在可以開吃了。”

    雲秋就樂顛顛地盛了兩碗飯,端過去放在桌上。他看蕭問水又拿了一個碗,像是準備再打一碗飯的樣子,於是抗議道:“大哥哥不要盛了!我有給你盛飯的!”

    蕭問水愣了一愣,像是有些意外似的。回頭看見他的確是放了兩碗飯在桌上,於是沒說什麼,在桌邊坐了下來。

    直到他坐定,雲秋才開始給他分筷子:“我一雙,你一雙,好啦,現在大家都可以開始吃飯啦。”

    他找蕭問水邀功請賞:“老師都說,吃飯要等人齊了才可以吃的哦。”他看了一眼桌下已經舔完半碗肉湯的蕭小狼,想了想,說:“不過蕭小狼還小,就先不批評它。”

    桌上,雲秋又開始不老實,他問蕭問水:“大哥哥,我可不可以坐在你旁邊啊?”

    他和他相對坐在對面,蕭問水沒有拒絕,雲秋就蹭了過去,並且快要倒在他身上。小孩沒有正形,逮住各種機會往他身上蹭,好像特別渴望被他觸碰的樣子,惹蕭問水給他掰正了姿勢,說:“好好吃飯。十八歲了,穩重一點。”

    雲秋就扁扁嘴,開始認真吃飯。

    蕭問水說:“吃不完的晚上當宵夜,明早隨便弄點給你下麵條。”

    雲秋表示沒有意見。

    雲秋覺得蕭問水做的飯很好吃,呼嚕嚕地吃了兩碗半,還有半碗實在是吃不下了,於是撥給蕭問水。

    蕭問水幫他吃了,然後督促雲秋喝了一碗湯,吃過後,機器人升級完成,幫他們去收拾碗碟、洗碗去了。

    兩個人重新回到沙發上。雲秋飯後困,窩在他懷裡眯了一會兒,然後爬起來和蕭問水一起看電影。

    蕭問水盯著屏幕,一面搜索片子,一面說:“想坐摩天輪嗎?”

    今天他們已經出過門了,雲秋就說:“今天晚上不想了,但是你可以帶我明天去,大哥哥。”

    蕭問水還是說:“好。”

    他們遲遲沒有搜索到合適的片子,雲秋就找蕭問水借平板用,說要寫作業。

    雲秋在老先生教導下,直接跳著過了一遍了高一、高二課程的內容,現在是進行練習的時候。他積累不好,只有數學還不錯,高考要考試的內容是看個人意願挑選的,老先生就幫他挑了物理、化學、生物三門,說:“你應付應付考試就行了,我帶出的學生,沒有一個不會考試,也沒有一個除了考試之外不會做其他事情的。”

    不過也還好,星城內高中範圍的知識難度都不高,現在教育模式中將主要的學習部分放在大學,一直到高中以前,都更注重對興趣和行動力的培養,而這些雲秋也都全部錯過了。他只能用走捷徑的方式,用老先生教給他的方法,投機取巧地去學,這樣以後才能跟上其他人的進度。

    蕭問水看著他寫了一會兒作業。做完後也是他批改,讀題之後兩三秒,就能估出答案來判斷雲秋寫題的對錯。

    發現錯了之後,也不罵他,只是讓雲秋先想一想錯在哪裡,然後給他講解題步驟。蕭問水的辦法總是又快又偏,一點也不穩重,惹得雲秋抗議了一會兒,最後蕭問水也表示投降,思路慢下來,跟著雲秋需要的辦法去給他講一遍。

    “你這個小朋友,為什麼有捷徑不走呢?”蕭問水問他,“非要這麼麻煩,ega。”

    雲秋說:“我就是笨嘛,你這麼聰明,你應該讓一讓我,不然你就是不知道謙讓的alpha,沒有ega會喜歡你,只有我喜歡你的。”

    蕭問水笑:“哦,那真可怕。”

    他看著雲秋繼續寫作業,練字,把之前很醜的字體寫得儘量工整。一個月以前他甚至連拿筆的力度都把控不好,像剛上小學的小孩,現在已經能穩穩地握筆了。

    蕭問水說:“雲秋,從今天起不用回學校了,我們可以準備結婚了。”

    雲秋拿筆的姿勢頓了頓,有些疑惑:“這麼早嗎?”

    不過想一想,再有一個星期就是他的發情期,現在開始準備其實並不算早,甚至還有一點倉促了。雲秋並沒有結婚的常識,也不知道什麼蜜月安排和旅行計劃。

    蕭問水說:“嗯,跟你學校請了假,我們過兩天把證領了。”

    雲秋聽從他安排,儘管也還不清楚具體流程,只是特別乖地說:“哦,好。”

    蕭問水又停頓了一下,問他:“結婚後,轉學去新學校,可以嗎?”

    雲秋想了想,同意了。

    醫生和蕭尋秋都給他做過很久的思想工作,讓他接受了自己之後一定會再去正常學校的事實。

    但是他之前還是害怕,對於另一個新的環境充滿了恐懼。然而,隨著學習進度一天天的推進,雲秋也慢慢改變了想法。

    ad學校很無趣。任何一個正常人走進來會感覺到的壓抑、沉悶,和圍繞在孩子父母身上的麻木的絕望,在雲秋這裡,也慢慢也成為了某種恐懼和害怕的標誌。

    他知道自己和正常人不同,可是他也發現了,自己和這個學校裡的其他人不同。高彬舉起裁紙刀,面無表情地捅向他的那一剎那,雲秋就已經發現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