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 作品

第382章 打鐵要趁熱!

    這青天白日的,打什麼雷啊!

    案發地點,某人族出身的天宮神靈正撇嘴瞪眼地站起身,樹杈周遭空空蕩蕩,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清香。

    吳妄抬頭看了眼,開始亮堂的天空一片晴朗,剛才的雷霆擺明了就是有蹊蹺!

    雷暴之神欠收拾了?

    可惡,忘記多加幾十層結界了!

    吳妄一陣惋惜,又咂咂嘴,道心宛若雨中的湖面,鋪滿了細小的漣漪,整個人都變得異常精神,通體舒泰。

    道袍下襬莫名前撩,吳妄念了幾遍清心咒,總算暫時穩住了局勢。

    她化作流光跑去哪了?

    仙識掃過,捕捉到了少司命飛回那處樹屋的殘影,眼前彷彿又浮現出了剛剛的情形……

    畫面總是揮之不去,那般奇妙的觸感也讓吳妄滿是回味,尤其是她身上散發出的奇異沁香。

    自此刻開始,註定已是要讓吳妄魂牽夢繞了。

    “少司命。”

    吳妄輕輕唸了聲,突然想給她一個芳名,但轉念一想,她終究是第二神代就存在的先天神,有了姓名反倒會讓她變得普通。

    這般也挺好的,獨一無二,天地唯一。

    “春天裡來百花香,郎裡格朗裡格朗裡格朗~”

    哼起了老家某省的歌謠,吳妄揹著手,晃晃悠悠朝那樹屋走去。

    此時想必她已是要羞死了,自是不太適合去她面前亂逛,以免讓她更為難堪;但此刻是絕對不能避開的。

    去她視線能看到之處,哪怕只是靜靜站著,也要告訴她自己在這。

    如此,能給她一些關於彼此的安全感,避免對方胡思亂想而產生猜疑,從而讓感情逆向降溫。

    一點兩人相處的小技巧罷了。

    樹屋中,女丑的取笑聲與少司命的輕嗔相映成趣。

    樹屋外,前來參拜求子的人影絡繹不絕,心底都多了幾分期望。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自家女神此刻全然沒心思施展大道,正被一股暖意包裹,久久不能從中掙脫。

    天宮,大司命神殿中。

    穿著古老戰甲的流光併攏腿坐在臺階上。

    身著白袍的大司命不斷踱步,腳底板幾乎要在地面上擦出火花,面容時而猙獰時而淡定。

    面容猙獰時,他就不斷嘟囔著:

    “假的,都是假的!”

    面容因此恢復淡定後,剛才看到的情形又會不斷浮現,嗓子尖發出一聲宛若兇獸的低吼。

    流光那張俊美出塵的面容上寫滿不解,仔細推敲著大司命哥哥與少司命姐姐,還有那位給他感覺溫厚可靠的人族神靈,可能存在的糾葛與仇怨。

    但憑他第三、第四神代積累的閱歷,明顯無法應對這種複雜的問題,一時間小臉上滿是糾結。

    吳妄此前忽悠……咳。

    此前吳妄為流光講故事時,也詳細說了他與大司命的爭鋒。

    那是近百年來,人域與天宮之戰的一部分。

    所以,在流光看來,大司命哥哥不喜歡甚至討厭無妄子,都是合理的。

    但同樣的,少司命姐姐喜歡甚至覺得無妄子很不錯,也是合理的。

    不合理之處在於……

    “大司命哥哥,”流光小聲問,“我有個問題不太明白。”

    “講!”

    大司命吼了聲,隨後意識到自己太過粗魯,深呼吸平復了下心境,對流光露出淺淺微笑,緩聲道:“你問就是。”

    流光看著大司命的雙眼,嗓音還是那般輕柔:

    “你跟少司命姐姐明顯在一些事情上出現了分歧,如果你們還是站在同一個立場,那必然有一個是對的,一個是錯的。

    如果你們都覺得自己才是對的,那大司命哥哥……你跟少司命姐姐的立場已經不一致了。

    是嗎?”

    大司命並未反駁,淡定地點了點頭,他道:

    “這些年發生了很多事,吾與吾妹的關係也漸漸不復從前。

    不過你不必知曉此間內因,只需瞭解,吾如今是天宮第一輔神,深得陛下信任,所考慮的是維護天帝陛下的尊嚴、守護天宮的榮耀,以及這份我們當年辛苦建立起的天地秩序。

    你少司命姐姐考慮生靈處境更多一些,吾兄妹都是生靈之神,不可避免被生靈影響。

    她只不過是沒有抵抗住這份影響罷了。”

    流光當下若有所思。

    大司命目中有一二掙扎,但這份掙扎很快就淡去,對流光繼續笑道:

    “你這次醒了,就多活動一段日子吧。

    有件事吾想告訴你,但你需冷靜,莫要著慌——天地封印並不牢固,燭龍今後有可能殺回來。”

    流光怔在原地,那雙瞳孔驟然放大,渾身都在輕顫,那小臉上已經沒了血色。

    有些時候,殺父仇人帶來的不只是仇恨,或許還有極度的恐懼。

    大司命並未多說,繼續來回踱步,目中滿是思索。

    那個無妄子!

    休想如此輕鬆就騙走吾妹!

    看樣子,自己必須給這個無妄子找點事幹了。

    ……

    清晨的小事件之後,吳妄與少司命碰面,已是正午時分。

    樹屋的木門拉開,少司命穿著一襲黑色長裙漫步而出,抬頭就看到了丈外站著的身影。

    她本以為自己能淡定,但一顆芳心卻有些不聽使喚,莫名泛起了某種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