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霸唱 作品

雲南蟲谷 第四十四章 石精

    究竟還有什麼重要人物的屍體也在這裡?除了王妃外,其餘的重臣都該埋在離這有一定距離的陪陵中,十具屍骨究竟都是誰?這可就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了。

    shirley楊也表示難以理解,只有胖子說:“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大概是他老婆比較多,咱就別滲著了,趕緊升棺發財,倒鬥摸金才是頭等大事。究竟有幾具屍體,開棺數上一數,自然一清二楚。”

    我對胖子說:“真難得你也有理智的時候,看來在長期艱苦複雜的鬥爭環境中,你終於開始成熟了。要在家裡的話,咱就衝這個,也該吃頓撈麵。”

    我們原本計劃先開那口最值錢的窨子棺,但是稍微計較,覺得反正三口棺都得開,還是選那口最兇的青銅棺先下手,先打一場攻堅戰,啃掉這塊最硬的骨頭,剩下的就好對付了,即使真有殭屍,只要事先有所準備,也能確保無虞,堂堂“摸金校尉”若是被還沒發生屍變的屍體嚇跑了,說出去恐怕也教人恥笑。

    那青銅懸棺,離地面不下一米,槨身的高度也有將近兩米,端的是龐然大物,用鎖鏈捆了數匝,用九重大鎖加固,以十六個大銅環吊在墓室的頂層,上面可能有根承重的銅梁連接著。

    shirley楊對我說:“青銅槨懸在空中,難以著手開啟,需設法使它降到地上。”

    我舉起手電筒向上照了照,摸金校尉的“纏屍網”和“縛屍索”,在半空也的確施展不開,只好我先上去,拆掉那些銅環,讓其掉落下來,這樣雖然有可能把銅槨摔裂,一時之間卻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於是我用飛虎爪攀了上去,在這巨大的青銅槨上,已經無法抬頭站直了,一抬頭,登山頭盔就撞到墓頂了,只好略微彎腰,而且稍一走動,青銅槨便有些搖晃,銅環發出沉悶的金屬音,但那銅環鎖鏈都很結實,不易將其弄斷,我在上面用力向下撐了幾撐,想試試能否以自己的體重,將這銅環墜斷。

    誰知剛一踏足,便聽頭頂傳來一聲硬脆銼鏹的斷音,而且斷裂聲逐漸擴大,我心道不妙,看來它在這懸吊的年頭太多了,幾個受力點的疲勞程度,都已至油盡燈枯,鎖鏈未斷,上面的銅梁反倒要先折了,急忙讓在下方的shirley楊和胖子躲開,免得被砸到,自己也隨即翻身從半空滾落。

    足有兩千斤的銅槨並沒有再維持多久,懸掛的一個銅環首先從銅梁上脫落,其餘的力點自然再難支持,立刻從上面砸了下來,這一下自然免不得震耳欲聾,地動山搖,卻沒想到青銅槨竟然在墓室的地面上,砸破了一個大洞,下來傳來幾聲朽木的塌落之聲,青銅槨在地上也就停留了片刻,就沉入了被它砸破的窟窿裡。

    我們三人趕緊湊過去看那地面,只見破裂的墓磚下,都是一根根漆黑的方木,每一根都有成人身體粗細,搭得密密實實,但是其中被汙水侵蝕得很嚴重,都已腐爛到了很嚴重的程度,這些木料以前並不是黑的,都是被汙水侵蝕所至,青銅槨就砸破了這些爛木頭,掉進了深處。

    我隨即扔下去一根冷煙火,眼前驟然一亮,下面有一間用方木搭建的斗室,十分低矮狹窄,除了掉下去的銅槨外,旁邊還有一口非常特別的棺槨,發著淡淡的熒光,全然不似俗世之物,我們所在的墓室地磚下,與下面方木相接的夾層裡,墊了很厚一層石灰,都已變成了白色的爛泥,下面的環境又溼又潮,溼臭腐爛的味道直衝上來。

    我雖然戴了口罩,仍覺微有窒息,捂著鼻子對胖子和shirley楊說:“原來獻王老賊躲在這磚墓正面,這是個類似木槨(或作裹)墓的墓室,想不到竟被沉重的青銅槨砸破,顯露出來,否則還真不太好找,有人說這是巧合,但我認為這就是命運,他的雮塵珠,不出這一時三刻,也定是咱們的囊中物了。”

    胖子從地面撿起一面銅鏡對我說:“胡司令,這鏡子你沒粘結實呀……”

    我先是一愣,心想這回麻煩大了,竟把這銅鏡的事給忘了,接過一看,還好沒有破損,只要再放回去就行了,但是低頭再向木槨墓中一看,不由連聲叫苦,鎖縛著棺身的鏈條被砸斷了,九道重鎖脫落了大半,銅槨的蓋子……也摔開了,恍惚的光線中,好像有數條長得難以想象的“指甲”從縫隙中探出,說來也算是歪打正著,這陰宮中的屍骨果然又多出來了一具。

    我知道情況不妙,本擬先設下鎮伏殭屍的器械,然後才開啟這青銅槨,但誰都沒想到這墓室中有個連環套,下面藏著個木裹墓,青銅槨落下去的力量太大,便使鏈條和重鎖鬆脫,那面神秘的銅鏡也掉了下來。如果裡面的古屍先爬出來,對我們來講,局面便急轉直下,可就大為不利了。

    這時我血氣上湧,無暇再想,拿著那面銅鏡,對胖子和shirley楊叫道:“你們快把膠帶找出來!”說話的同時,已縱身躍進下面的木槨(用木頭搭建的墓室,就叫做木槨,而不是尋常說的那種棺槨的槨)。

    我一落地就差點把腳脖子扭了,那些長方的粗木,都已糟爛透了,一踩就陷下一塊,突突的往上冒黑水。那枚冷煙火還在燃燒,火光中,只見銅槨縫隙裡,是層冷木棺板,那棺板蓋子已經破了兩個大窟窿,從中露出數圈長長的指甲,那些指甲都是白森森的,非常尖銳;由於太長,指甲都打起彎了,我們在墓室中聽到的聲音,八成就是這指甲抓撓銅槨蓋子發出的。

    我顧不上腳腕子生疼,也無意仔細欣賞那指甲的造型,立刻抄起手中的銅鏡,按進了銅槨後面的凹槽中,身體跳到了青銅槨的蓋子上,也不知哪生出來的這麼大力氣,連手帶腳往下用力一壓,竟將那被顛開的蓋子,硬生生重新扣了上去。

    shirley楊緊接著也跳進了“木槨”,把一卷膠帶遞在我手中,她晚了半步,沒見到棺中的東西,便問我:“裡面有什麼?”

    我邊把那膠帶一層層的貼牢銅鏡,一邊對她說:“還能有什麼,無非是一具行屍走肉,不知這銅鏡為什麼能鎮住它,似乎一拿開來,它的指甲就噌噌噌的飛速暴長。”

    胖子也跳了下來,聽到我的話,立刻說:“我就知道這鏡子是個好東西,等咱們撤退的時候,想辦法順上它,堅決不把一草一木留給敵人。”

    我見這青銅槨被重新鎮住,料來暫無大礙,抬頭看了看上層的墓室,全是黑色爛木頭的木槨,高度只有不到三米,裡面滲水十分嚴重,潮氣嗆人。原本想讓胖子留在上面接應,但是在下面看來。若有什麼閃失,直接爬上去不成問題。而且要在下面開棺,三人在一起多少能有個照應,便對胖子和shirley楊說:“木槨內的角落有口棺材,也不知是不是用來裝殮獻王的,此墓中處處都有玄機,咱們升棺發財之時,都要小心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