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茶 作品

第237章 天路說難

    老鷹和李靜起的很早,凌晨4點便起床收拾東西了,用他們的話說,白天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在車上睡覺,平時多辛苦一點不算什麼。冬松5點起床,發現李靜不在身邊,向窗外望去,看見老四和李靜在搬運東西,慌忙收拾了一下,加入進去。

    六點鐘起床的是林楓,雖然只睡了5個小時,屬他的經歷最為充沛,這和他修煉的精神力有關,體質上也迥異於常人。他很清楚天路雖然只有800公里,但讓很多司機叫苦不迭,絕非偶然,因此,他為了此行安全,只得多做些準備。

    七點鐘,虎爺不情不願的被李靜拉出被窩,幾人吃了早餐,老鷹在附近的藥房裡買了氧氣罐和抗高反藥品,冬松準備了一箱方便麵和幾斤雞蛋。

    8點鐘,準時出發,目標是那曲的ad縣。

    剛剛駛入109國道,手機導航上提示限速20,林楓是最尊重規則的人,不禁鬱悶的發瘋,打開車窗,驚異的發現很多車從身邊超過,轉頭看向冬松。

    冬松會意,卻用手指向前方指了一下,努了努嘴。“前面都在排隊等時間呢,著急有什麼用,趕著投胎嗎?”

    林楓啞然失笑,有時候,他發現冬松說話很直,很符合東北人的特徵,於是試探著問道:“冬松,你父母是做什麼工作的?”

    冬松隨口答道:“我爸早年在花鳥魚市場裡搗鼓點小生意,趕上有一撥君子蘭熱,掙了點錢,恰好蘇聯解體,於是大包小裹的幹起了邊境貿易,也就有錢了。我媽在銀行上班,普通的工作人員。”

    “你像誰多一些?”

    冬松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應該隨我爸,他就因為說話太沖,得罪了不少人。”

    “這是個基本功,說話時,察言觀色是孔子教給我們的,這屬於禮,說話時注意點就行。”

    “總見人說好話,是不是有些世故、偽善呢?”

    “都說忠言逆耳利於行,可又有幾個歷朝歷代的皇帝能聽進去逆耳之言啊,聰明一點的大臣都會言盡於此,學會閉嘴,歸隱,將自己放逐於江湖。”

    “我認為這是消極的處世哲學,對藝術創作不利,藝術表現是需要張力和想象力的,這樣才會更多的顏色渲染感情,去征服人的感官。”

    林楓認為冬松的話不無道理,開始檢討自己的中庸理論,一時間有些困惑了。好在車子終於動了,而此時,天上竟然飄起了雪花,行進到160公里,第一個標誌石碑出現了,上書幾個大字——崑崙山埡口,海拔4768米。

    幾人開著玩笑,下車進行拍照,虎爺在石碑前秀著肌肉,彰顯自己硬漢形象,老四戰鷹也做蒼鷹展翅的模樣,擺了幾個造型。

    繼續行進了50公里,在可可西里觀景臺上,遠遠望去,有幾隻藏野牛在緩慢踱著步子,雪似乎更大了,林楓跑了幾步便感到一絲憋悶,這和體質無關,因為這裡的氧氣濃度只有14%,看來高原反應出現了,這和體質無關,往往肌肉發達的人,耗氧量巨大,因此運動員的高原反應更嚴重。

    此刻,虎爺開始煩躁起來,在電話裡不住的抱怨,一旁的李靜和戰鷹同樣頭昏腦漲,間斷性的吸著氧氣,大口的喝水。林楓有過這樣的經歷,堅持不去吃藥和吸氧,因為一旦給自己留有這樣的可能,往後便無限依賴;冬松把自己裝進了睡袋,小口的吞嚥著礦泉水,同樣堅持著不去吸氧,臉上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

    也正當高原反應嚴重的時候,開始堵車了,雪花變成了冰雹,溫度陡然降到零度,車子裡的暖風開了起來,車窗上結滿了霜花,林楓改變暖風口的方向,用來除去車窗上霜,保持視野清晰。

    道路上,擁堵的車輛越來越多,最多的都是幾十噸的重卡,青藏公路如一條臍帶,源源不斷的為雪域高原輸送著物資,很多車主下車走了出來,開始相互問候,分發著香菸,還有一些人東拉西扯的聊了起來。其實,從他們的呼吸都很困難,腳步虛浮,聊天無非是在轉移注意力。

    中午12點了,擁堵的車輛已經超過2公里,負責打探的司機回來說,前方發生了事故,警察剛剛趕到正在疏導交通,一時半會根本無法通行,這時,有小女孩的哭泣聲傳了出來,冬松的臉色越發難看,全無血色,顏面部甚至略顯浮腫。林楓用神念查看了一下,遞給她氧氣罐,讓她間斷的吸氧。

    走到前面看虎爺時,虎爺嘴裡嚼著口香糖,不住的捶著腦袋,不斷的深呼吸,表情異常的痛苦,李靜萎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老鷹開始拼命的喝水。林楓嘴裡喊著加油,偷偷用神念查看戒指空間,打算翻找出一盒針灸,但遺憾的是,竟然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