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孤鴻 作品
第89章 藏北探秘（32）
“哈,哈哈，你看我說了吧，衛老師和咱們旅隊就真的很有緣。”
歸途旅隊觀影廳,茅小樂沉默半晌,咳嗽兩聲,緩和氣氛般乾笑道。
“那也不是這個有緣法啊。”
王澎湃就有點崩潰,他原本是去監視屠夫聯盟那邊動向的,結果一看論壇鬧得沸沸揚揚的【衛洵說最喜歡雪峰】,當即就打電話回來，跟茅小樂他們視頻聊天。
王澎湃道:“你說他給雪豹起個小王，小茅,小汪，小狼之類的,我也覺得是有緣——不是，無論怎樣都無法解釋啊,這他孃的也太離譜了吧！”
“小樂你算算，這真是純粹巧合嗎？這也太巧了吧,我都覺得背後發涼！”
“真的，說實話我也背後發涼。”
癱坐在沙發上的汪玉樹有氣無力抬手:“來給我杯熱水讓我緩緩。”
一向愛錢的汪玉樹竟然肯花積分找旅社買熱水而不是自己去煮開水,足以看出他有多震驚。
通話那邊王澎湃還沒緩過勁來,‘他孃的’半天,然後猶猶豫豫道:“小樂,你真沒告訴你三水老師咱們旅隊的事？”
“你什麼意思，你當我是個傻子嗎！”
茅小樂豁然起身，憤怒衝電話那邊嚷:“五年了，我原本都以為衛老師進不來的，旅隊裡的事又不能往外說！”
“不是,我不是說你會洩露，啊，隊長真名，畢竟這確實也沒啥意義。”看他是真發火，王澎湃語氣立刻軟了:“我就是，就是覺得吧，這實在是忒離譜了，這也忒巧合了，簡直讓我頭皮發麻。”
“巧合怎麼了，巧合說明衛老師跟咱隊長也有緣分！”
茅小樂擲地有聲，明明剛才他受驚嚇最大，現在維護起來衛洵卻是反應最快的:“你沒聽衛老師說嗎，給雪豹起名字，雪字開頭確實很容易想到雪峰啊。”
“我看小樂也說的有道理嘛。”
汪玉樹跟品紅酒似的喝著熱水，笑嘻嘻逗桌面上，他之前捏出來的小雪豹玩:“這就是緣分啊。”
“他給雪豹起名字叫雪峰沒問題，問題是這雪豹真叫雪鋒啊！”
王澎湃還是覺得匪夷所思:“真的，你看論壇上直播間裡討論的這麼多，要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雪豹是隊長變得。嘿，它還真就是隊長變得，這去哪說理去。”
“變什麼變，你看觀眾們都是說緣分的，這正好定了隊長跟衛老師的緣分，讓他們飛鴻旅隊天罡旅隊的看看，衛老師跟咱們隊長鎖死了！”
茅小樂信誓旦旦:“百曉生都沒發消息來，這事沒那麼嚴重，你這也太小心了。要是我帶條狗出去，起名叫丁億，難道別人會以為它是真的丁一變得嗎？”
“話不能這麼說，畢竟隊長他‘養’了頭雪豹這事很多人都知道，現在衛洵管頭雪豹叫‘雪峰’，難免有人多想——”
王澎湃牙疼:“要是真有什麼閒的沒事幹的導遊有想法，真侵入旅程想去把雪豹搞掉，結果真把安雪鋒給打出來，這就很難收場啊！”
安雪鋒要是在旅程結束前解封了，估計整個旅程都得提前結束。而且要提前喚醒，他那狀態……
王澎湃打了個寒噤，苦著臉道:“我是怕真有人沒事找死，侵入旅程把隊長給整出來。他要是提前醒，那藏北絕對會引起國內外所有組織的注意，再去找沙姆巴拉洞穴這事不是麻煩了嗎。”
之前甲3導遊追夢人找到茅小樂，就是要合作探尋西藏的北緯三十度旅程。安雪鋒進入這場藏北旅程相當於搭順風車，這旅程的終點，藏北羌塘無人區，才是他此行真正的起點。
“有什麼麻煩的，礙事的都殺了就好了。”
茅小樂無所謂道，隨後冷哼:“我就是怕有些人嚇得狗急跳牆，要對衛老師下手。”
這些年有不少叫衰他們歸途旅隊的聲音，說的還挺有理有據。什麼再強的旅隊沒有新鮮血液也會逐漸走向滅亡之類的。
的確，他們歸途旅隊是幾年沒收過新人了，就連從下屬夕陽旅團裡上來的都沒有，今年旅隊裡是七個人，去年也是，前年，大前年——都是。
就讓很多旅客和導遊以為，他們旅隊再也不會收新人了。所以那些人才會越來越不安生。
沒瞧見他頂著茅山道士的代號在論壇主頁發話，說要邀請衛洵加入歸途旅隊，暗地裡許多人就自己亂了陣腳嗎。
“要是敢有人不怕死去試探也好。”
汪玉樹慢條斯理道，眼中閃過血光:“不剁掉手，他們的爪子就總放不對地方。”
那些人都覺得，如果這歸途旅隊真成了個只出不進的地方，到時候只要趁誰進旅程時暗殺掉，甚至是以命換命，都不算虧。
旅途危險，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有個三長兩短。再者說他們分頭行動時多，合在一起時少，雖然現今他們每次進隊大多會隱藏身份，但成名的稱號道具卻是藏不住的。哪怕這歸途旅隊裡全是有名的好手，但這麼多年來也被旁人摸透了許多。
“這幾年來找我買道具的人也多了不少。”
汪玉樹喝完這杯熱水，似笑非笑:“我看他們是想先殺我試試。怕殺了我以後，買不到這麼便宜，這麼實惠好用的道具，才多買些存著。”
他語氣中有些瘋狂之意，卻是哈哈笑著，聽得讓人心驚:“如果他們真想殺我，倒不如我先自殺，嚇他們一跳，把他們耍的跟小丑一樣，倒也——”
“你再來張哭符發洩一下吧。”
茅小樂見汪玉樹說的話不對，擺出幾張哭符:“我看你是還沒有哭夠。”
“哪用得著小樂你這哭符啊，吃了我這毛血旺，保準把樹兒給辣哭！”
正說著話觀影廳的大門被踹開，臉盆那麼大的鍋擋住了來者的上半身，辣香四溢中只見鹿書橙戴了口罩，嚴嚴實實捂住口鼻，雪白狼耳十分有精神的支稜著。
鹿書橙大步走來，沙發前的小茶几自動變成乾飯的大圓桌。
“好傢伙！”
鹿書橙把一大鍋熱氣騰騰的毛血旺擺上圓桌，退開幾步後才摘了口罩，兩三秒她眼圈就紅了，連打了七八個驚天動地的噴嚏，打完後淚眼汪汪。
“刺激！”
麻辣鮮香味如炸·彈爆開般充滿了整個觀影廳，嗆得茅小樂打了三四個噴嚏，拿袍袖捂住臉，悶聲悶氣嘟囔:“你怎麼又做魔鬼辣的毛血旺啊，明明你嗅覺敏銳的要命，受不了刺激。”
“隊長不是給咱們隊裡禁酒了嗎，只能靠這痛快了。”
鹿書橙盛了滿滿一碗毛肚鴨血牛百葉遞給汪玉樹，汪玉樹吃一口就被辣的眼淚嘩嘩掉，臉都紅了，跟喝酒上頭了似的。
茅小樂又給他遞了杯熱水，就著魔鬼辣毛血旺喝熱水，汪玉樹當即就顧不上繼續發瘋了。
“你們剛才聊啥呢，怎麼又把樹兒給聊瘋了？”
鹿書橙好奇，茅小樂也加了塊毛肚吃，辣的嘶哈嘶哈的話都說不出來，嗚嗚給她指直播屏。
“是三水怎麼了嗎？我看看——”
鹿書橙一眼就看到了置頂的彈幕【衛洵說他喜歡雪峰】，頓時捧腹哈哈大笑，簡直笑出了狼叫:
“誰這麼損啊把這單發出來，笑死我了，我就說隊長這名很容易被人提吧，也就仗著人三水不知道唄，他喜歡是那座雪峰啊？是達果雪峰還是喜馬拉雅雪峰——”
“他喜歡的是雪豹雪峰。”
現場唯一沒在旅隊駐地，吃不上毛血旺的王澎湃幽幽道。
鹿書橙還沒反應過來，樂不可支:“雪豹雪峰？誰給雪豹起名雪峰啊，這不是，這不是，等等，雪豹雪峰？！”
“對，就是隊長這頭雪豹，被衛洵給起名雪峰了。”
茅小樂叫了碗熱水，加的毛肚鴨血得過遍水去去紅油再吃。
“嘶哈，後面發生的事你保準想不到。”
汪玉樹本來是被辣的淚流滿面在抹眼淚，聽茅小樂語氣裡有點酸，立刻來勁了:“衛洵對咱隊長表白了！”
“瞎說什麼呢！”
茅小樂一磕筷子豎起眉毛:“衛老師這是在向地震中去找他的雪豹表示感謝。”
“那現在他們帳篷裡抱一塊睡怎麼解釋。”
汪玉樹狡猾道:“誰會抱著猛獸睡啊，肯定是真喜歡。”
茅小樂被氣笑了:“不是，你對貓貓狗狗的喜歡和表白能是一碼事？”
“洵兒不是喜歡人外嗎。”
汪玉樹壞心眼就喜歡逗茅小樂玩:“說不定他是真看上，啊，雪峰了呢。”
“衛老師不喜歡人外，他是瞎說的！”
“那他說‘我最喜歡雪峰了也是瞎說的嗎？”
“你——”
“不是，等等，你們先別吵，讓我捋捋！”
鹿書橙整頭狼都懵了，她直接奪過茅小樂和汪玉樹兩人手裡的筷子，強令他們安靜下來，自己唰唰去翻直播回放看——她翻到了一片黑暗，不浪費時間，她就著剛才茅小樂和汪玉樹兩人的對話試圖捋清楚。
“三水他下遺蹟，遇險了，然後隊長，雪豹態的隊長不顧地震一路跑到地下深處找他？”
茅小樂覺得鹿書橙語氣有哪裡不對勁，但這確實是事實:“對。”
“然後三水給雪豹起名字，正好叫他雪峰？”
“對！”王澎湃爽快道。
“接下來三水說最喜歡雪峰了，還跟它睡一個帳篷。”
茅小樂插嘴道:“衛老師就是感動，純粹感動而已。”
明明是事情經過，怎麼鹿書橙這麼一總結就不對味了呢！
茅小樂百思不得其解:“就像地震時你家狗狗沒逃跑，反過來叫你一起跑一樣。”
“別打岔。”
鹿書橙威嚴道，就見她在屋中轉了兩圈，灰白狼尾左右甩動，時不時她看向衛洵直播分屏，帳篷裡，男人正耐心給枕在他腿上的雪豹梳毛。
汪玉樹想趕緊繼續幹飯，解釋道:“嘿，我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視頻那邊的王澎湃也道:“衛洵確實跟咱們旅隊有緣，等這旅程結束，我看咱們就可以一起去接——”
“原來是這樣！”
還沒等他說完，就見鹿書橙猛地轉過身來，眼睛炯炯有神，握拳敲擊掌心:“我知道為什麼隊長單身這麼多年了。”
“哈？”
話題變得太快，汪玉樹，茅小樂和王澎湃都是一臉茫然，沒跟上鹿書橙的節奏。
“隊長一直沒對象，是因為他一直在當人！”
鹿書橙嚴肅指著直播屏道:“只要隊長別變回來，就去當雪豹，他就能找到老婆了。”
隨後她感慨道:“原來三水和咱們隊的緣分在這裡啊。”
“不是，你這怎麼想的？”
茅小樂頓時就要理論一番:“都說了這一切是巧合，衛老師也想給雪豹起名叫什麼雪山，雪原的，也不知道怎麼就選中雪峰……”
鹿書橙問道:“是啊，他怎麼就選中雪峰了呢。”
“不是，咱別糾結這個了，吃毛血旺吧。”
汪玉樹道:“我剛才就是逗小樂玩，隊長他現在就是頭雪豹，沒有人類情感，衛洵也就以為他是頭雪豹。現在一人一豹這樣，只是因為地震時候，雪豹跑下去找他，有點感動而已，你懂我意思吧。”
歸途旅隊觀影廳,茅小樂沉默半晌,咳嗽兩聲,緩和氣氛般乾笑道。
“那也不是這個有緣法啊。”
王澎湃就有點崩潰,他原本是去監視屠夫聯盟那邊動向的,結果一看論壇鬧得沸沸揚揚的【衛洵說最喜歡雪峰】,當即就打電話回來，跟茅小樂他們視頻聊天。
王澎湃道:“你說他給雪豹起個小王，小茅,小汪，小狼之類的,我也覺得是有緣——不是，無論怎樣都無法解釋啊,這他孃的也太離譜了吧！”
“小樂你算算，這真是純粹巧合嗎？這也太巧了吧,我都覺得背後發涼！”
“真的，說實話我也背後發涼。”
癱坐在沙發上的汪玉樹有氣無力抬手:“來給我杯熱水讓我緩緩。”
一向愛錢的汪玉樹竟然肯花積分找旅社買熱水而不是自己去煮開水,足以看出他有多震驚。
通話那邊王澎湃還沒緩過勁來,‘他孃的’半天,然後猶猶豫豫道:“小樂,你真沒告訴你三水老師咱們旅隊的事？”
“你什麼意思，你當我是個傻子嗎！”
茅小樂豁然起身，憤怒衝電話那邊嚷:“五年了，我原本都以為衛老師進不來的，旅隊裡的事又不能往外說！”
“不是,我不是說你會洩露，啊，隊長真名，畢竟這確實也沒啥意義。”看他是真發火，王澎湃語氣立刻軟了:“我就是，就是覺得吧，這實在是忒離譜了，這也忒巧合了，簡直讓我頭皮發麻。”
“巧合怎麼了，巧合說明衛老師跟咱隊長也有緣分！”
茅小樂擲地有聲，明明剛才他受驚嚇最大，現在維護起來衛洵卻是反應最快的:“你沒聽衛老師說嗎，給雪豹起名字，雪字開頭確實很容易想到雪峰啊。”
“我看小樂也說的有道理嘛。”
汪玉樹跟品紅酒似的喝著熱水，笑嘻嘻逗桌面上，他之前捏出來的小雪豹玩:“這就是緣分啊。”
“他給雪豹起名字叫雪峰沒問題，問題是這雪豹真叫雪鋒啊！”
王澎湃還是覺得匪夷所思:“真的，你看論壇上直播間裡討論的這麼多，要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雪豹是隊長變得。嘿，它還真就是隊長變得，這去哪說理去。”
“變什麼變，你看觀眾們都是說緣分的，這正好定了隊長跟衛老師的緣分，讓他們飛鴻旅隊天罡旅隊的看看，衛老師跟咱們隊長鎖死了！”
茅小樂信誓旦旦:“百曉生都沒發消息來，這事沒那麼嚴重，你這也太小心了。要是我帶條狗出去，起名叫丁億，難道別人會以為它是真的丁一變得嗎？”
“話不能這麼說，畢竟隊長他‘養’了頭雪豹這事很多人都知道，現在衛洵管頭雪豹叫‘雪峰’，難免有人多想——”
王澎湃牙疼:“要是真有什麼閒的沒事幹的導遊有想法，真侵入旅程想去把雪豹搞掉，結果真把安雪鋒給打出來，這就很難收場啊！”
安雪鋒要是在旅程結束前解封了，估計整個旅程都得提前結束。而且要提前喚醒，他那狀態……
王澎湃打了個寒噤，苦著臉道:“我是怕真有人沒事找死，侵入旅程把隊長給整出來。他要是提前醒，那藏北絕對會引起國內外所有組織的注意，再去找沙姆巴拉洞穴這事不是麻煩了嗎。”
之前甲3導遊追夢人找到茅小樂，就是要合作探尋西藏的北緯三十度旅程。安雪鋒進入這場藏北旅程相當於搭順風車，這旅程的終點，藏北羌塘無人區，才是他此行真正的起點。
“有什麼麻煩的，礙事的都殺了就好了。”
茅小樂無所謂道，隨後冷哼:“我就是怕有些人嚇得狗急跳牆，要對衛老師下手。”
這些年有不少叫衰他們歸途旅隊的聲音，說的還挺有理有據。什麼再強的旅隊沒有新鮮血液也會逐漸走向滅亡之類的。
的確，他們歸途旅隊是幾年沒收過新人了，就連從下屬夕陽旅團裡上來的都沒有，今年旅隊裡是七個人，去年也是，前年，大前年——都是。
就讓很多旅客和導遊以為，他們旅隊再也不會收新人了。所以那些人才會越來越不安生。
沒瞧見他頂著茅山道士的代號在論壇主頁發話，說要邀請衛洵加入歸途旅隊，暗地裡許多人就自己亂了陣腳嗎。
“要是敢有人不怕死去試探也好。”
汪玉樹慢條斯理道，眼中閃過血光:“不剁掉手，他們的爪子就總放不對地方。”
那些人都覺得，如果這歸途旅隊真成了個只出不進的地方，到時候只要趁誰進旅程時暗殺掉，甚至是以命換命，都不算虧。
旅途危險，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有個三長兩短。再者說他們分頭行動時多，合在一起時少，雖然現今他們每次進隊大多會隱藏身份，但成名的稱號道具卻是藏不住的。哪怕這歸途旅隊裡全是有名的好手，但這麼多年來也被旁人摸透了許多。
“這幾年來找我買道具的人也多了不少。”
汪玉樹喝完這杯熱水，似笑非笑:“我看他們是想先殺我試試。怕殺了我以後，買不到這麼便宜，這麼實惠好用的道具，才多買些存著。”
他語氣中有些瘋狂之意，卻是哈哈笑著，聽得讓人心驚:“如果他們真想殺我，倒不如我先自殺，嚇他們一跳，把他們耍的跟小丑一樣，倒也——”
“你再來張哭符發洩一下吧。”
茅小樂見汪玉樹說的話不對，擺出幾張哭符:“我看你是還沒有哭夠。”
“哪用得著小樂你這哭符啊，吃了我這毛血旺，保準把樹兒給辣哭！”
正說著話觀影廳的大門被踹開，臉盆那麼大的鍋擋住了來者的上半身，辣香四溢中只見鹿書橙戴了口罩，嚴嚴實實捂住口鼻，雪白狼耳十分有精神的支稜著。
鹿書橙大步走來，沙發前的小茶几自動變成乾飯的大圓桌。
“好傢伙！”
鹿書橙把一大鍋熱氣騰騰的毛血旺擺上圓桌，退開幾步後才摘了口罩，兩三秒她眼圈就紅了，連打了七八個驚天動地的噴嚏，打完後淚眼汪汪。
“刺激！”
麻辣鮮香味如炸·彈爆開般充滿了整個觀影廳，嗆得茅小樂打了三四個噴嚏，拿袍袖捂住臉，悶聲悶氣嘟囔:“你怎麼又做魔鬼辣的毛血旺啊，明明你嗅覺敏銳的要命，受不了刺激。”
“隊長不是給咱們隊裡禁酒了嗎，只能靠這痛快了。”
鹿書橙盛了滿滿一碗毛肚鴨血牛百葉遞給汪玉樹，汪玉樹吃一口就被辣的眼淚嘩嘩掉，臉都紅了，跟喝酒上頭了似的。
茅小樂又給他遞了杯熱水，就著魔鬼辣毛血旺喝熱水，汪玉樹當即就顧不上繼續發瘋了。
“你們剛才聊啥呢，怎麼又把樹兒給聊瘋了？”
鹿書橙好奇，茅小樂也加了塊毛肚吃，辣的嘶哈嘶哈的話都說不出來，嗚嗚給她指直播屏。
“是三水怎麼了嗎？我看看——”
鹿書橙一眼就看到了置頂的彈幕【衛洵說他喜歡雪峰】，頓時捧腹哈哈大笑，簡直笑出了狼叫:
“誰這麼損啊把這單發出來，笑死我了，我就說隊長這名很容易被人提吧，也就仗著人三水不知道唄，他喜歡是那座雪峰啊？是達果雪峰還是喜馬拉雅雪峰——”
“他喜歡的是雪豹雪峰。”
現場唯一沒在旅隊駐地，吃不上毛血旺的王澎湃幽幽道。
鹿書橙還沒反應過來，樂不可支:“雪豹雪峰？誰給雪豹起名雪峰啊，這不是，這不是，等等，雪豹雪峰？！”
“對，就是隊長這頭雪豹，被衛洵給起名雪峰了。”
茅小樂叫了碗熱水，加的毛肚鴨血得過遍水去去紅油再吃。
“嘶哈，後面發生的事你保準想不到。”
汪玉樹本來是被辣的淚流滿面在抹眼淚，聽茅小樂語氣裡有點酸，立刻來勁了:“衛洵對咱隊長表白了！”
“瞎說什麼呢！”
茅小樂一磕筷子豎起眉毛:“衛老師這是在向地震中去找他的雪豹表示感謝。”
“那現在他們帳篷裡抱一塊睡怎麼解釋。”
汪玉樹狡猾道:“誰會抱著猛獸睡啊，肯定是真喜歡。”
茅小樂被氣笑了:“不是，你對貓貓狗狗的喜歡和表白能是一碼事？”
“洵兒不是喜歡人外嗎。”
汪玉樹壞心眼就喜歡逗茅小樂玩:“說不定他是真看上，啊，雪峰了呢。”
“衛老師不喜歡人外，他是瞎說的！”
“那他說‘我最喜歡雪峰了也是瞎說的嗎？”
“你——”
“不是，等等，你們先別吵，讓我捋捋！”
鹿書橙整頭狼都懵了，她直接奪過茅小樂和汪玉樹兩人手裡的筷子，強令他們安靜下來，自己唰唰去翻直播回放看——她翻到了一片黑暗，不浪費時間，她就著剛才茅小樂和汪玉樹兩人的對話試圖捋清楚。
“三水他下遺蹟，遇險了，然後隊長，雪豹態的隊長不顧地震一路跑到地下深處找他？”
茅小樂覺得鹿書橙語氣有哪裡不對勁，但這確實是事實:“對。”
“然後三水給雪豹起名字，正好叫他雪峰？”
“對！”王澎湃爽快道。
“接下來三水說最喜歡雪峰了，還跟它睡一個帳篷。”
茅小樂插嘴道:“衛老師就是感動，純粹感動而已。”
明明是事情經過，怎麼鹿書橙這麼一總結就不對味了呢！
茅小樂百思不得其解:“就像地震時你家狗狗沒逃跑，反過來叫你一起跑一樣。”
“別打岔。”
鹿書橙威嚴道，就見她在屋中轉了兩圈，灰白狼尾左右甩動，時不時她看向衛洵直播分屏，帳篷裡，男人正耐心給枕在他腿上的雪豹梳毛。
汪玉樹想趕緊繼續幹飯，解釋道:“嘿，我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視頻那邊的王澎湃也道:“衛洵確實跟咱們旅隊有緣，等這旅程結束，我看咱們就可以一起去接——”
“原來是這樣！”
還沒等他說完，就見鹿書橙猛地轉過身來，眼睛炯炯有神，握拳敲擊掌心:“我知道為什麼隊長單身這麼多年了。”
“哈？”
話題變得太快，汪玉樹，茅小樂和王澎湃都是一臉茫然，沒跟上鹿書橙的節奏。
“隊長一直沒對象，是因為他一直在當人！”
鹿書橙嚴肅指著直播屏道:“只要隊長別變回來，就去當雪豹，他就能找到老婆了。”
隨後她感慨道:“原來三水和咱們隊的緣分在這裡啊。”
“不是，你這怎麼想的？”
茅小樂頓時就要理論一番:“都說了這一切是巧合，衛老師也想給雪豹起名叫什麼雪山，雪原的，也不知道怎麼就選中雪峰……”
鹿書橙問道:“是啊，他怎麼就選中雪峰了呢。”
“不是，咱別糾結這個了，吃毛血旺吧。”
汪玉樹道:“我剛才就是逗小樂玩，隊長他現在就是頭雪豹，沒有人類情感，衛洵也就以為他是頭雪豹。現在一人一豹這樣，只是因為地震時候，雪豹跑下去找他，有點感動而已，你懂我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