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孤鴻 作品

第114章 藏北探秘(57)

    【藏北探秘最後一景,魔鬼湖色林錯!】



    【一路行程以來,你們發現最後一位鷹笛傳人行為不軌,他與神秘的象雄遺民,與殘酷的殺生祭祀皆有關係!】



    【傳說他將要在色林錯湖畔主持原始矇昧的血腥祭祀,喚醒傳說中的大魔王。作為正義感超強的旅客,你們決定混進祭祀活動中,收集足夠的證據並交給警方,請一定要小心自己的安全!】



    旅社的提示聲在狂風暴雨中顯得陰氣森森,當提示結束後,不詳的鷹笛聲更加清晰,如泣如訴,悠揚尖銳的笛聲刺耳極了,讓人下意識心生煩躁,背後發涼,伴隨著雷雨聲更顯魔魅。



    衛洵能看到大片龐大到恐怖的暗色魔氣迴盪在天際,引動著漫天雨柱裡的魔氛,它色林錯湖畔向外盤旋蔓延,如天上濃厚黑沉的積雨雲,比霧魔將的魔氣要強大千百倍,饒是衛洵也只看它一眼,還頭皮發麻,脊背毛全都炸起來,戰慄不已。



    而又有一股顏色稍淺的魔氣凝成一線,隨著鷹笛聲一起從衛洵與錯差喇嘛身後掃來,牽引向遠方湖面天際濃郁的暗色魔氣。



    “魔湖倒垂。”



    錯差喇嘛凝望著湖面魔氣,嚴肅凝重至極,不斷誦唸苯教八字真經。他身上莊嚴肅穆的法光越來越盛,竟是干擾的鷹笛聲都斷續不連貫起來,扭曲變形。



    “不。”



    衛洵握住錯差喇嘛的手,聽到鷹笛聲的瞬間他恢復人形,快速穿好衣服。瞥了眼仰頭看向他的白狼王,衛洵再看向從鷹笛聲方向跑來的幾個黑影,他衝錯差喇嘛搖了搖頭,拿出鑽石化的喇嘛身軀。



    錯差喇嘛看了衛洵一眼,兩人目光交匯,喇嘛猶豫一下,還是按衛洵的,靈魂鑽進了身軀中。只有這具身軀才能承載喇嘛充滿法力的靈魂。



    說來也奇怪,人的靈魂算作非生命體,但有活力卻無靈魂的身軀卻是算作生命體。旅社的判斷有自己的標準。好在這具鑽石化的身軀不是各種乾屍水晶屍,算在無生命的範疇中。



    衛洵眼疾手快把古辛人皮唐卡,降魔杵和喇嘛身軀收了起來,自己披上丁一的墨綠色斗篷,戴上兜帽遮掩神情,血瓢蟲等魔蟲早悄無聲息挖土過來,隱匿到了衛洵的斗篷下面。



    不過五六秒的功夫,噼啪踩水奔跑聲從身後傳來,伴隨著警惕敵意的藏語,聽這聲音起碼有五六個人。



    “你是誰?!”



    “吼——”



    白狼王一聲低沉咆哮,兇悍至極,嚇得對方聲音一噤。衛洵敏銳聽到撥保險栓的‘咔’聲,這些人手裡有槍!



    “放肆!”



    衛洵讓自己聲音沙啞低沉,他猛地轉過身來,胸前的金翅大鵬鳥紋章閃爍金光。墨綠色的兜帽遮掩了他的面容,只露出蒼白的下巴。此刻衛洵下巴微抬,顯出倨傲之感。



    “受偉大象雄血脈的呼喚,我是來參加祭祀的。”



    “來參加祭祀?”



    這是五六個穿傳統藏袍的藏人,各個都高大英武,手裡都拿著武器,為首的那個手裡拿著槍。不是土槍□□,而是柄現代槍械,不是正經手段能搞到的。



    他們不是藏在深山高原裡如野人般的遺民,他們與外面人有聯繫,甚至是有人暗中給他們運送槍械。



    一眼衛洵就獲得了無數信息,而對方在看到衛洵胸前的金翅大鵬鳥紋章後,神情也緩和許多,卻仍舊端著槍戒備盯著白狼王,警惕道:“它是什麼?剛才你這邊的法光是什麼?!”



    對傳說中的神化白狼王不是尊敬,而是敵意。



    “它是什麼?”



    衛洵嗤笑一聲,居高臨下,用一種輕蔑不屑的語氣道:



    “參加祭祀,難道不用帶祭品?”



    他低頭盯著白狼王,原本與藏民警惕對峙的白狼王敏銳側頭,即使在黑暗中那雙狼眼仍冰藍純粹。和衛洵對視一眼,白狼王堅定上前一步,它狼耳直立,頸部厚實白毛向後蓬起,白狼王皺起嘴唇露出鋒利獠牙,尾巴平舉,已表露出危險的攻擊態。



    當了一整個任務的狼,衛洵大致能瞭解白狼王的意思。明明敵我力量看似懸殊但白狼王從不後退,它是要為隊伍的尖頭率先衝散敵人陣列,咬死為首的那個,而衛洵緊隨其後和它一起衝鋒,敵人就要殺掉,這是白狼王的本能!



    殺掉?大可不必。



    衛洵暗中讓狐崽附體,消耗大量積存的陽氣提升在力量方面。然後他在白狼王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蹲下·身來,右手抓住白狼王的兩條後腿,左手抓住它的兩條前腿,渾身使勁,竟是把白狼王像抗豬一樣扛了起來!



    白狼王:??



    白狼王先是本能掙扎,衛洵早有準備,夾在指縫間的金蚊口器直接把它吸虛,剛消耗的陽氣頓時又得到大量補充。表面上是念了幾句瞎編法決,原本掙動的白狼王頓時逐漸平靜下來。



    太重了,一頭狼怎麼這麼重。



    衛洵心裡吐槽,表面上卻站的很直,裝出副輕鬆姿態。他看向那些藏民,就見這些人後退了十幾步,臉上滿是震驚緊張,見衛洵看向他們這些人又後退幾步,像是生怕他把白狼王扔過來一樣。



    “這就是我帶來的祭品。”



    衛洵粗啞不滿道,上前兩步:“還不快帶我過去,別耽誤了時間!”



    旅社景點提示既然說了‘混進祭祀中’,要麼是祭祀環節不嚴密,要麼是這些人也不是全都互相認識的,而是來自藏區不同地方,為了祭祀趕過來的。



    衛洵有金翅大鵬鳥紋章,有象雄王國的庇佑,當然是嘗試後者。當然他也可以殺掉面前這幾個藏民,用他們的衣服混進去,但看他們的穿著打扮,頂多就拿槍的那個有點地位,戴著個鐵徽章,顯然以他們的身份只夠外圍巡邏,該是很難涉及到祭祀核心。



    衛洵看不上。



    機遇險中求。



    他成功了,這些藏民收起武器,畢恭畢敬向他道歉,分出兩個人來擁他在前,往鷹笛聲傳來的方向走去。其中就有原本拿槍的那個藏民,他叫扎旺。



    看白狼王被衛洵抗在肩上,兇性活力全無。再細看過衛洵胸前純金的金翅大鵬鳥紋章,以及他‘不經意間’露出的,從藏經洞三層得來的金鍊,這藏民越發恭敬,在衛洵試探中知無不言。



    原來他們這象雄遺民確實是來自藏區各地,甚至有境外潛入的。但只有祭司那般的人物才會帶祭品,祭品的珍貴程度,會決定他在祭祀中的位置。



    白狼王絕對夠格當祭品,甚至是超格的,哪怕它現在被衛洵抗在肩上,這藏民也不敢與它正面對視。衛洵感到冰冷溼潤的鼻尖碰了碰他的臉頰,白狼王少了些許攻擊性,多了幾分慵懶。它身體很沉也很熱,熱度甚至能透過斗篷到衛洵的肩頸處。



    衛洵就像扛著有一個沉重的巨型暖爐,在冰冷的暴雨中甚至熱的有點出汗。



    對白狼王的親暱,衛洵不動聲色,白狼王聽不懂衛洵的話,絲毫沒有作為‘祭品’的自覺,溫順被衛洵抗在肩上,甚至還想要舒展身體,伸個懶腰——



    白狼王腰部背部肌肉發達,哪怕是被吸了大量陽氣仍舊強健有力,它比世界上最大的不列顛哥倫比亞狼都要更大,體長超過兩米,因此在它活動四肢時,衛洵會警告般更用力攥住它的小腿,讓白狼王老實點。



    衛洵其實不太能完全攥住白狼王的腿,他手不小,但白狼王的小腿也不細,更何況是一手握著兩條前腿,兩條後腿。雖然說它比豬還重是誇張,但白狼王起碼有狐仙也不是力量佔優的生物,全靠大量陽氣化作的力量撐著。



    陽氣不夠就直接從白狼王身上現抽,衛洵再沒有半點顧忌,不像當初對雪豹時的小心,生怕把它給抽廢了。他聽到白狼王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舔了舔衛洵的手,又回頭想舔舔衛洵的臉頰。



    衛洵一偏頭,兜帽擋在了他和白狼王的中間。



    他仍舊用那種傲慢低啞的聲音:“祭司都到齊了?”



    “是的,十二位祭司都到齊了。”



    扎旺恭敬道,突然他眉頭一皺。



    衛洵仍舊扛著白狼王往前走,暗中準備動手。這藏民想必也想清楚了,十二位祭司都到了,怎麼會又出來他這個人?肯定有蹊蹺——



    扎旺渾身緊繃,用藏語急促和另一人說了什麼,衛洵聽在耳中,心裡訝異,按下動手的念頭。果然那人匆匆點頭離去,扎旺回身對他仍經尊敬,卻多了幾分焦急。



    “尊敬的祭司,祭祀中肯定混進了妄圖破壞祭祀的邪惡之人,必須要儘快告訴大王子!”



    【象雄王國的庇佑:在與象雄遺蹟,象雄遺民有關的事情上,你將獲得更多的運氣】



    扎旺竟是沒有懷疑衛洵,而是懷疑上了其他人。大王子,看來這祭祀是鷹笛傳人搞得?他想用惡魔之力洗淨身上血脈?以王子的名義……他難道還想復辟象雄王國?



    象雄王國都滅亡一千多年來,哪來的這麼多對‘大王子’忠心耿耿的象雄遺民,苯教祭司,還專門全都趕過來參加儀式?看這座不詳的黑石祭壇,恐怕一切都是大惡魔恰巴拉仁搞的鬼。



    “你說的對。”



    衛洵頷首,加快步速:“祭祀不得有失,我們快去。”



    他們一路急行,又遇到幾處關卡,拿槍的藏民多了起來,算得上戒備森嚴。衛洵看到他們對扎旺嚴肅搜身檢查幾次,卻沒人敢靠近衛洵,一個個都恭敬極了。有一兩個藏民看到他肩上扛的白狼王,一臉駭色直接跪拜下來,不住磕頭,卻被拿槍的藏民粗魯捂嘴拖走。



    不再崇敬雪山聖獸?



    衛洵看在眼裡,記在心中。他被領著一路向前,卻不是直著走,而是有各種曲折。衛洵感知到了或濃或淡的魔氣,明明他們最初是向與色林錯相反的方向走,但現在卻成了向湖面走去。暴雨越來越大,但沒人撐傘避雨,甚至有人故意抬臉張嘴,去接從天而降的雨水。



    又走了一會,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處巨大黑石堆積而成的七層平臺,底層直徑將近百米,每層有一米半左右高,越往上越窄尖,像一座奇異的金字塔。明明沒有水泥黃土等物填充,祭臺卻搭建的非常穩。



    奇異的是十步外看這邊,還是平坦的湖邊荒地,走近後才能看到這座祭臺。而且當走到祭臺附近時,這暴雨也小了許多。



    祭臺還未完全搭建完成,有人驅使著一列揹負黑石的犛牛,見衛洵等人來了皆是行禮。衛洵記住鷹笛聲傳來的方向,給他帶路的從扎旺換成個戴銀色徽章的,引衛洵去了祭臺後面,一座寬大的,由土石壘成的一層建築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