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孤鴻 作品

第239章 營養液五十三萬加更

    失策了。



    安雪鋒想到,看來衛洵缺少的並不是快樂。



    都是成年男人,‘你讓我爽’這句話很容易就會往偏裡去想,饒是安雪鋒也有一瞬的屏息,然後他飛快冷靜下來。



    先檢查衛洵的情況,確認他目前的具體狀況要緊。



    “你不能爽了?”



    抓住衛洵不知何時探向他臉頰的手,安雪鋒凝望著他,目光彷彿能透過衛洵的身軀,看到他最深處的本質。他在尋找衛洵受到的‘懲罰’。



    明明是看不到的臉的,但衛洵卻本能感到了安雪鋒正在‘看’他,這種看是存在感極強,極具侵略性的,如鋒利的刀子一寸寸割裂外殼,讓最深處的靈魂無處藏身,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



    但衛洵卻沒有蜷縮起身體,或是推拒阻擋,他反倒挺起了腰,在安雪鋒面前更舒展開來,如一朵肆意開放的花。他甚至摘下了半破碎的面具,就這樣將真實面容展露在安雪鋒的面前,嘴角仍是懨懨抿著,但藍色的眼睛中卻多了一點笑意。



    “那要看你了。”



    我能不能爽,要看你了。



    衛洵知道安雪鋒明白,他也知道自己猜對了。只是安雪鋒的目光,就讓他身體有些發燙。那種興奮的,無法壓制的刺激感,如電流般從血液湧向全身。無限拔高的閾值似有鬆動的跡象。



    “呼——”



    不透風的厚實斗篷罩了下來,在衛洵摘下面具的剎那間。即使安雪鋒在藉助身份降臨的瞬間就再次加強了屏蔽,但幫衛洵掩藏真實身份就像是本能一樣。



    主事人的斗篷很寬大,很長,不會透半點光。但即便如此,想要遮住直接往地上躺的衛洵,安雪鋒也同時俯下了身。他不能脫離斗篷,否則主事人本身的存在對衛洵來說就是一種精神負擔。



    斗篷布料順滑的不可思議,如水銀般從安雪鋒脊背淌過,左右接地,如笊籬般將他和衛洵籠罩在黑暗中。兩人的距離因此極近,安雪鋒不贊同望了衛洵一眼,摘面具實在太不小心。



    但衛洵卻沒看他,衛洵忙著壓住斗篷一角,看沒有問題後他得寸進尺順勢一滾,把自己挪到了斗篷上。斗篷右側的邊角向內裡彎折,被衛洵壓在身下。



    地上髒。



    斗篷被拉扯,兩人距離更近了。不過只有一拳的距離,安雪鋒單手撐地,身體很穩只是主事人的斗篷可不是什麼尋常床單,選擇這件帶水紋的斗篷本來就是他和的默契,安雪鋒也因此才能暫時借用主事人的身份。



    斗篷上的水紋流動,仿若真實,淡淡水汽瀰漫,彷彿是沉沒了大西洲的那片海洋。但現在衛洵身上卻也應和般,浮動著隱隱約約的水汽,是吸收了一滴水的烏鴉徽章。這微小的共鳴卻讓安雪鋒呼吸一滯。



    彷彿瞬間回到了死寂冰冷的深海,陽光無法照射到的地方,漆黑壓抑,沒有半點光。



    但深海中卻有一隻蝴蝶。



    衛洵枕在波浪紋的斗篷上,柔軟的頭髮白的發光,就像是蝴蝶的鱗粉。這隻柔軟漂亮的白蝴蝶在深海中翩躚飛翔,抖落一片柔柔的白光,引起了藏在深海中的,醜陋恐怖的怪物的注意。



    蝴蝶不該在深海中,但怪物卻想要留下它。



    想要將它藏到深海。



    藏在只有他才能看到的深海。



    “你不會感到爽……是閾值方面的問題。”



    安雪鋒聲音仍舊冷靜,但那無法掩飾的佔有慾卻從黑沉目光中流露出來一絲,他越是正經,越是表面冷靜,這佔有慾便越顯得反差,越讓衛洵——感到刺激。



    蝴蝶是真的無知無覺,不知道怪物在窺伺嗎?



    並不是。



    它狀若自由自在的飛舞,它彷彿不經意間抖落的鱗粉,都是吸引怪物的誘餌。



    它看起來那麼脆弱,但卻又如此狡猾。



    誰是獵物,誰是獵手?



    衛洵想說話,但安雪鋒卻提前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安雪鋒用力很大,牢牢將他按在了地上,手指在衛洵臉上都壓出了紅痕。



    這種強大的,無法反抗、不容置疑的壓制力,給人帶來近乎窒息的壓迫感,彷彿在對方手裡自己就是個能隨意擺弄的物件,像初生的幼崽一般無力。



    但是他很喜歡。



    衛洵灼熱的呼吸有些發顫,他有感覺了。



    獵人越強大,他就越喜歡。



    但是還不夠,他還沒有到爽的地步。這種無法抒發的感覺著實讓人難熬,雖然被捂住了嘴,壓住了身體,但腿還是能動的。衛洵難耐蹬腿,狀若催促,不知蹭到了什麼地方,安雪鋒身體一僵。



    缺失的一些東西,在他介入後有所補全,甚至是前所未有的反應。他們畢竟是一體的,只有真正融合後才算完整。



    常人的喜怒哀樂,七情六慾,原本像蒙了層紗網一樣模糊的東西就像突然加入了濃郁豔麗的顏色,頃刻間變得清晰起來。



    以至於安雪鋒必須要暗自深吸一口氣,才能再保持住平穩的聲線。



    “爽分為精神上的爽,心理上的爽,與生理上的爽。”



    僅憑聲線來聽,完全覺察不到任何情緒的起伏,就像在正兒八經讀什麼述職報告。



    “只要一方打破閾值,就能削弱旅社在這方面的封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