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孤鴻 作品

第25章 湘西趕屍(25)1更+2更+3更……




    苗芳菲不惱,似乎透過旅客,看向其他的東西,紅唇勾起,盈盈露出個魅惑陰森,滿鬼氣的笑容。



    隨後她眼一閉,昏了過去。



    頭痛欲裂。



    腹痛難忍。



    苗芳菲醒來時差再疼懵過去,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裡。屋裡著燈,上了年頭的燈泡昏黃,映的屋內昏沉沉的,分不清究竟白天還黑夜。



    她這在哪裡?



    暗自喚出斑斑,握緊腰間匕首,苗芳菲定了定神,忍著痛,記憶飛速回籠。



    她去丙九房裡買道具,砍價,發現丙九擺出了九個竹揹簍,正覺得怪異,然後,然後……



    然後似乎有陣冷風吹過她的腳踝,等回來討論時,她昏了過去——



    苗芳菲臉色瞬間難看起來,翻身擼起褲腿來看,在她左腳踝處,白皙皮膚上,竟印著個烏青色的,嬰兒巴掌大的手印。



    就像有嬰兒曾攥住過她的腳腕一樣!



    “苗姐你終於醒了!”



    門口有驚喜男聲傳來,苗芳菲抬頭,見石濤拿著袋麵包一盒牛奶走了來,原本皺著的眉頭在見到她醒來後舒緩來。



    “天都快黑了。”



    見苗芳菲費想站起來,石濤忙過來攙扶。



    “我被盯上了。”



    苗芳菲低聲道,嗓音沙啞。她左腿冰冷無,頭痛腹痛,全靠驚人的毅才站起來。



    在她緩的過程中,石濤簡略把當時苗芳菲說的有關‘胎肉’的消息,挑重說給苗芳菲聽。



    “我老家那邊都熟苗,可沒有什麼大山裡的親戚。”



    苗芳菲冷笑,指揮石濤她旅行包側口袋裡掏出盒布洛芬,苗芳菲吞了一粒,閉上眼緩了緩,慘白的臉色才好看些。



    “現在幾了,其他人在哪裡?”



    藉著石濤的攙扶,苗芳菲向外面走去,神情嚴肅:“我知道這次項目和什麼有關了。”



    “苗隊,你醒了!”



    到了上午他們集會的餐廳,所有旅客都等在那裡。見石濤攙苗芳菲過來,王澎湃和趙宏圖迎了過去。



    “你沒事吧。”



    趙宏圖目光在苗芳菲慘白臉龐上掃過,擰了擰眉頭,欲言止。王澎湃把手裡保溫杯塞到苗芳菲手裡,叮囑道:“苗隊,多喝熱水,你現在身上陰氣太重。”



    “謝謝。”



    苗芳菲啞聲道謝,捧著保溫杯坐到桌,喝了幾口熱水,確實舒服了些。



    “今天我回來時,該被上身了。”



    苗芳菲口,其他人沒什麼意外的表情。都老手旅客,看當時苗芳菲的表現就覺察到不對勁。



    在有靈異元素的旅程中,被鬼上身這種事常見的。尤其在旅隊裡有女人,小孩,老人的時候,最容易成目標。



    有旅客老手總結經驗,將靈異類旅行項目粗略分下來,易到難大致有三個類別。比較簡單的,就像他們第一旅程的項目,導遊發下材料,交代任務目標,除了在項目中遇到的危險外,沒有太多其他意外。



    而鬼上身這種,就比較麻煩了。



    “鬼嬰,野墳,竹揹簍。”



    苗芳菲將腳腕上的青色淤痕給其他人看:“鬼嬰還魂,或幫鬼嬰實現願望類的項目。”



    苗芳菲被‘選中’,有鬼附在她身上,講的一切有關‘胎肉’的傳說和那個村子的故事,都與這個項目有關的信息。



    “第二個景項目就有鬼上身嗎。”



    許晨苦笑:“不愧醉美湘西的難度。”



    “鬼上身可不好整,之我在白山那邊旅遊的時候,有個‘黃大仙廟’的景,老陰人了。”



    王澎湃罵了句‘操’:



    “那鬼上身的任務,一個男鬼上了我哥們的身,哭的老慘了,說他和愛人在黃大仙廟結緣,結果婚事家裡輩不同意,老婆被她家裡人搶了回去後就自殺了,他過去想見人,結果聽老婆自殺,乾脆自己自殺了,現在就希望和老婆結個冥婚地下相遇云云。”



    “好傢伙,當時大家都個結冥婚的項目,結果你猜怎麼著?”



    “這男鬼其實個黃鼠狼精操控的!當年黃鼠狼拐騙了個陰月陰時出的黃花大閨女,強迫人家懷了孽種,打算把這娘倆全都給吃了增功。幸好女方家請到了白馬寺的和尚,把女孩給救了回去。只可惜女孩受不了屈辱,上吊自殺了,這黃鼠狼還賊心不死,想刨屍體出來吃,正被和尚逮了個正著打殺了。”



    “該死的畜魂魄沒散,還想著做壞事,這他孃的,要我們真聽他的,把那閨女魂再招來,那黃鼠狼吃了陰魂功大漲,得把我們全都殺了。”



    “他奶奶的,當年差陰溝裡翻船。真實項目可不什麼結冥婚,打殺黃鼠狼精。”



    “對,這就鬼上身類項目的難所在。”



    侯飛虎冷聲道:“鬼說的話,都有利自己的方面,不全信,有時候任務甚至相反的。”



    “上了苗隊身的鬼,說的嬰孩被吃肉慘死,化作鬼嬰報復村裡,但確切的線索只有一個。”



    “吃了胎肉的人都死了。”



    “至於屠村的鬼嬰,鬼嬰他媽,還其他正義人士,現在不確定。”



    “對。”



    苗芳菲疲憊揉著額頭,撕扯麵包就著熱水嚥下,勉強打起精神:“有個方向的可。”



    “第一,破壞鬼嬰墓的封印,釋放鬼嬰,化解鬼嬰怨念,送它們去輪迴。”



    “第二,鬼嬰惡鬼,被屠的村子善人,滅殺鬼嬰。”



    “目來看,第一種情況比較可。”



    許晨沉思:“還記得咱們這次旅程的簡介嗎,要體驗‘趕屍人萍萍’的一。她唯一一個女性的趕屍人,你們說……”



    許晨頓了頓,忽然到頭皮發麻,似乎有什麼視線在冷冷盯著他。但當他注意到時,那個視線卻消失了。



    將這記在心裡,許晨繼續道,說出的話委婉了些:“你們說,被吃的‘胎肉’,會不會和萍萍有關?”



    “確實有可,不過我更覺得這次該個選擇類的項目。”



    王澎湃插嘴道:“當時苗隊暈過去了不知道,我們隊發現了片墳,‘嬰兒墓’,而且正好往下游走的方向。”



    胎肉墳往上游走,嬰兒墓往下游走,很明顯這次的項目肯定涉及到選擇方面。



    “如,如果真按鬼講的故事,那個被吃掉的娃兒不流產,其實活著出的,按理說不應該在胎肉墳,應該在嬰兒墓吧。”



    鬱和安磕磕巴巴加入到討論來,被大家注視的他不習慣搓了搓手,憨厚笑笑。



    “不過既然被當做胎肉吃掉的,選,選胎肉墳的方向有可。”



    “的,都有道理,不過還看一會丙導怎麼說。”



    苗芳菲若有所思:“馬上就要八了……快到名時間了。”



    晚上八整,所有旅客站在吊腳樓,等著丙九名。雖然項目該明天才始,但了保險起見,他們還都把竹揹簍帶上了。



    果然。



    在丙九到來後,若隱若現的陰冷歌聲不知何而來,環繞在每名旅客的耳畔。



    ‘小揹簍,晃悠悠’



    ‘笑聲中媽媽把我背下了吊腳樓’



    ‘頭一回幽幽深山中嘗野果喲’



    ‘頭一回清清溪水邊洗小手’



    ……



    ‘童年的歲月難忘媽媽的小揹簍,多少歡樂多少愛’



    ‘多少思念多少情,媽媽那回頭的笑臉至今甜在我心頭’



    明明童稚幸福的歌聲,但在深幽的大山中卻莫名顯出陰森寒意,侯飛虎凝重叨唸著‘我有不祥的徵兆’,趙宏圖警惕將弓握於手,許晨一會睜眼一會閉眼,難受的揉著眼睛。林曦臉色難看捂住耳朵,但歌聲仍舊響在每名旅客的心底。



    在非常陰間的歌聲下,衛洵泰然自若完了名,然後他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旅客的注意:



    “大家應該都休息好了,不錯,很有精神。”



    “現在我們始旅社贈送項目——相信大家都聽說過,嬰竹苗寨有三絕,自然美,苗寨美,最美的還小龍溪邊的螢火蟲。這旅程贈送的福利項目,接下來我們要乘越野車繞小龍溪一週,觀賞那棲息在溪畔的小精靈們。”



    衛洵笑了笑,笑容在昏黃燈光映襯下,顯得有些陰森:“傳說夭折的嬰孩純潔靈魂會變成螢火蟲,閃閃發亮,實在美極了。”



    “相信大家一會肯定會看到許多螢火蟲的。”



    在他這句話後,環繞所有人耳畔的歌聲驀然停了,驟然安靜下來的環境中,冷不丁響起無數嬰孩的笑聲。



    ‘嘻嘻嘻,咯咯咯’



    ‘嘻嘻嘻嘻——’



    彷彿在旅客們看不到的地方,數不勝數的鬼嬰經將他們包圍,所有人寒毛直豎,冷汗淌了滿背。



    “走吧。”



    衛洵目光狀若漫不經心掃過旅客們,就見到一青灰肉團似的鬼嬰趴在其中一人的肩膀上,細瘦怪物似的小手抱著紫紅色的球,衝他咧嘴笑。而胎衣球上,那張悲慟蒼白的鬼臉上多了笑容,竟透出股母愛般的慈和。



    鬼嬰玩的很心,胎衣球裡喪子母親的怨魂陪小孩們玩的心,衛洵心情不錯。



    簡直三贏。



    衛洵衝她們笑了笑,面對那名旅客茫然畏懼回望的目光,他移眼。



    “對了,十分抱歉,我們的司機師傅出了事情,無法在這段旅程陪伴我們。”



    衛洵直接把問題拋給旅客:



    “誰會車?”



    丙九這個問題一出,旅客們一下子沉默了。考駕照車這種事現代人大部分都會,尤其像他們這種經常遇到‘自駕遊’類旅程的旅客,車技自然都有。



    但正常路上車,和在靈異類旅程裡車,那難度可絕對不一樣了。誰都沒有絕對的把握,說不準著著車就上了黃泉路,就把同伴們全都給害了。



    而且導遊要上車的,司機這種重要的位置,自然會留給他最信任的人。只過去曾有類似的事情,有痛恨某導遊的旅客將恨意埋在心底,旅程裡百般奉承,討導遊歡心,被指定司機,車時發了狠,帶著導遊下了冰隙,死在冰寒刺骨的水流中。



    所就算導遊信任的司機,會被導遊用各種方法控制。屠夫流更多疑瘋狂,控制旅客的手段極端殘忍。



    這可不什麼好活。



    通常這種事情,不會有人主的,但——



    “我來吧。”



    “我可。”



    “我擅。”



    “我來。”



    片刻後,四個人近乎同時站了出來,異口同聲。



    聲音落下,幾個人面面相覷,驚訝不。



    一時間場面陷入種詭異的寂靜中。



    大家都知道,丙九問‘誰會車’,不真讓他們決定個會車的出來,最終選擇權還在丙九這裡。



    雖然當司機不什麼好差事,但導遊丙九的話——



    丙九還不一樣的。



    苗芳菲想,站出來的許晨,侯飛虎,林曦,這麼想。



    不過他們沒想到,往避之不及的事情,這次竟然有這麼多人站了出來!



    這四人目光碰了碰,眼神都有微妙,還有難言說的,相似的不自在。



    “我被鬼附身過,在行真正的項目,鬼出手害人的可性不高,畢竟鬼的願望還沒有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