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孤鴻 作品

第26章 湘西趕屍(26)1更+2更+3更……




    ‘媽媽,揹我。’



    “笑聲~中媽媽把我背下了吊腳樓。”



    越野車裡只剩下衛洵,他輕聲哼著歌,外很好,螢火蟲飛回他的手中,隨歌聲閃爍著光。



    剛才所有旅客們都自己打開車門,走了下去,走著走著,他們的影就消失在了野墳裡。像整個人被墳冢吞沒了一樣,那場景外驚悚詭異。



    衛洵沒有阻止,在來小龍溪之前,旅社的提示就讓他明白,這【福利項目福利項目,旅客們存活比例超過百之八時才會出現,可算正式項目之前的預熱。



    完成會有豐富獎勵,也更危險。



    正常項目再危險,也都會有導遊引導。但福利項目針對的不僅對旅客,也對導遊。旅客們‘驗’項目時,導遊也有自己的‘項目’。旅客們不可得到導遊的幫助了,他們只憑實力或智慧自己完成。



    過去很少有全員存活這種情況,苗芳菲他們可對福利項目沒太多準備——畢竟誰想到,在醉美湘西還存活比例超過百之八呢?



    但他們已經有了竹揹簍這個道具,活下來的率還很的。



    現在危險的,反而衛洵。



    他推開車門走了下去,腳下過於柔軟的泥土草地,溼滑黏膩的宛如沼澤,被驟雨澆透的地一腳下去帶起半腳泥來。帶著水汽的山風吹過,衛洵被凍得打了個噴嚏。



    湘西山裡的夜色很美,晚上的天空黛青色的,群山起伏,霧靄沉沉。周圍忽然起了霧,冰涼的霧氣如絲如縷,轉眼間四方景象便被迷霧籠罩。



    【san值:51】



    san值一直在無聲的下降,剛才在車上時,衛洵的san值就掉了一點,現在又掉了一點。這種平靜中的殺機,引起人的恐慌。



    衛洵眼底的血色更重了,他饒有興致向被霧籠住的墳地走去,但次下來皆莫名其妙就回到了原地。



    “這就鬼打牆的感覺嗎?”



    衛洵自言自語:“好奇妙。”



    似認知上的誤差,明明自為走的直線,但在彌天霧裡不自知的走成了曲線,後又回到原地。



    這還衛洵第一次驗鬼打牆。



    “那邊旅客的主場……這邊我的主場?”



    向其他方位走去,衛洵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塊致米x米的場地裡,濃霧裡不見四周,除了那輛他們開來的越野車外,完全看不到其他事物。



    而原本空無一人的越野車裡,副駕駛位上多了一個影。



    “叩叩。”



    走到越野車前,衛洵很有禮貌敲了敲玻璃。



    “你好,先生。”



    車窗玻璃半開著,坐在副駕駛位的人軟塌塌倚靠在車窗邊,白髮被水汽濡溼,黏在車窗玻璃上。



    “血腥味好重。”



    衛洵嫌棄道,揭開這人臉上的面具一角,瞅了眼,隨後露出驚歎的神情,讚不絕口:



    “您可真太帥了,真的,我從來就沒見過這樣帥的人。”



    這人面具下的面容和衛洵一模一樣,乍一看還為衛洵已經死在了副駕駛位!



    似被他動作帶動的,那‘人’忽然順著玻璃滑落,只留下兩道刺目血痕。頭無力埋在膝蓋上,像死亡的天鵝,片片的猩紅血液從他屍下淌出,無數慘烈傷痕出現在他胸膛,脊背,兩臂和脖頸。



    血肉翻卷,猩紅刺目,如被野獸利爪殘酷撕裂,不過秒鐘一個原本完整的人就成了塊塊的肉,噴濺而出的血染紅了車窗玻璃,血腥膩人。



    衛洵津津有味看著‘他’被撕成了破布娃娃,再變成不規則的肉塊,碾碎為肉泥,後那肉碎乾癟發黑,碎成一堆木片似的幹皮。



    真下飯,不過衛洵可不喜歡這種死法。不僅不轟轟烈烈,而且——



    “我要死,也獨一樁的死法。”



    衛洵感嘆道,眼裡戲謔:“可不會死的跟屍飛狐一樣。”



    【san值:50】



    陰冷怨念將衛洵包圍,耳畔屍飛狐尖銳淒厲的咆哮聲越來越近,森寒冷下衛洵的死亡倒計時加速降低,他不甚在,沒有留戀的從越野車邊走開。



    “你在生氣嗎?為我殺了你的夥伴?”



    衛洵自言自語,在看都副駕駛位上自己‘屍’的幻象後,他就明白,那暗中窺伺,令他san值狂掉的‘人’究竟誰。



    為他‘屍’上出現的傷痕,終的‘死法’,都那兩頭屍飛狐統領被他殺死時的死法。



    【福利任務:萍萍的考驗】



    【任務等級:極度緊迫】



    【任務描述:請小心,厲鬼萍萍對您殺死屍飛狐的舉動非常不滿,並且警告旅社不要妄想擾亂飛狐的安寧。完全不理解旅社開闢更多景點,只為了發展湘西經濟的初心。所現在,您作為旅社的一員,萍萍將會對您進一小小的考驗。如果您通過她的考核,萍萍將不會再阻礙景點的開發】



    【備註:我們總不與厲鬼講道理,有時候躲避會好的解決辦法】



    “這福利任務?”



    衛洵哼笑,唇角弧度嘲諷:“開闢景點,躲避?老實說,我都沒什麼興趣。”



    “我還沒有見過厲鬼——夠兇嗎,乾淨嗎?”



    衛洵感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發顫,並不害怕,而難掩興奮,那種野獸般洶湧澎湃的戰鬥*,嗜血殘暴的念頭,時刻想要衝破理智的束縛,掌控他的神經。



    這種理智與欲·望的拉扯令他越發興奮,衛洵在這片空地上踱步,如巡視領地的野獸。他此刻明明站在一處相對空曠的草地上,前後左右都沒有人影,但那飽含惡的窺視感無處不在。



    “我對屍飛狐已經完全沒興趣了。”



    衛洵壓低聲音,眼中血光閃爍,原本被他剪短的漆黑指甲再次長長,彎鉤如猛獸利爪般尖銳。



    什麼旅社的任務,景點開發,萍萍考核,暫時撤退,全被衛洵拋到腦後。



    他渴望戰鬥,渴望撕碎什麼,亦或許渴望被撕碎——毀滅與自我毀滅的危險氣質矛盾充斥在他的上,但與兇悍危險的外表相比,衛洵的語氣異常柔和溫軟,如魔鬼的低語,*眾生。



    “萍萍,你在哪裡?”



    沒有人回話,四周只有越來越濃的霧氣,周圍溫度正在降低,那種惡窺視的感覺仍舊存在。無處不在,又便尋不到他的存在。



    “捉迷藏嗎?”



    衛洵輕笑,閒庭信步般走在溼漉漉的土地上,啪嗒聲響起,之前的雨留下一個個水坑。原本清澈的水坑在衛洵的踩踏下泥水翻滾,變得渾濁起來。



    “這讓我想到曾經玩過的遊戲——。”



    從衛洵上發現不到任何緊張感,他與老友閒聊般自言自語:“在一片沼澤地裡,爛泥下藏著怪物。人們發現不了它們的存在,但人從怪物上的泥地裡走過時,他們的精神值會幅度下降。靠這個認知,人們躲避,或者圍殺怪物——”



    啪嗒。



    衛洵第二圈回到他初始站立的地方,這裡有個不起眼的小水坑。啪嗒,衛洵又踩了上去



    【san值-1】



    人在急匆匆走時,容易忽略的,頭頂的天空,和腳下的水坑。



    衛洵緩緩低下頭,渾濁的水坑倒映不出他的面容,水坑深處有一張猩紅,怨毒的血臉——這張臉被剝下了皮,五官都深陷的坑洞,血肉被啃咬的坑坑窪窪,不平整的血肉上爬著長條,似血管又似蚯蚓的黑蟲。



    無數漆黑的,類似蝙蝠的怨念環繞在血人周,這個被剝皮的血人在水坑深處向衛洵伸出血手,要將他拉入地獄。



    衛洵並沒有躲避,他瞳孔微微放,咧開嘴,露出一個愉悅的,滿足的微笑



    “找~到~你了~”



    選擇嬰兒,還鬼嬰?



    對侯飛虎而言,這個艱難的抉擇,也預料到的事情。正如下午討論時王澎湃提到的,向小龍溪上游走胎肉墳,向下遊走嬰兒墓。



    這很可一個涉及到選擇的項目,但誰都想不到選擇來的這麼快。



    竹揹簍只帶一個嬰兒走。



    選誰,人類嬰兒,還鬼嬰?



    侯飛虎額角流下一絲冷汗,這性命攸關的抉擇,而且他們旅隊裡每個人都被開了,沒人夠討論,必須自己做出決定。



    似覺察到侯飛虎在猶豫,嬰兒咿咿呀呀衝著他笑,可愛的笑臉宛如天使,讓人不自覺也想衝他微笑。而鬼嬰則怨憎嚎哭了起來,他臉上沾滿了血似的淚水,猩紅雙眼怨毒盯著侯飛虎,尖銳指甲刀子般利,揮舞間輕易就把襁褓撕開了好道口子。



    按照常人的判斷,絕對更傾向與正常人類嬰兒。但為資深旅客,侯飛虎有自己的經驗,知道現在做什麼才正確的抉擇。



    但——



    想到上午討論時,他們商量過的計劃,侯飛虎皺起眉頭。



    實際上他並不怎麼贊同那個計劃——雖然那時穩妥的,也萬無一失的,但需要整個旅隊的配合。萬一在誰那裡出了漏子就難彌補,而且對他和趙宏圖兩人而言,這個決定無疑非常危險的。



    如果在剛進入這個旅程,侯飛虎絕對會自保為主,不會信任不熟的同伴。在生存面前每個人都自私的,這也不怪任何人。



    但現在,在歷經生死過後,在,在遇見丙九這個導遊後,侯飛虎的思想發生了改變。



    或許,這個計劃真的成功。



    曾經部隊服役的經歷,讓侯飛虎更悟到現實的殘酷,也讓他更希望擁有夠信賴,並肩作戰的戰友。‘一個都不少’,或許對有人而言,只要自己活著,人的生死無所謂。但侯飛虎希望,團結在一起的旅客們越來越多,在危險艱難的旅程裡,家可真正並肩作戰。



    一起活下去。



    ‘笑聲中媽媽把我背下了吊腳樓’



    侯飛虎背後發寒,不為鬼嬰的恐怖,而他感到後有人在盯著自己。那充滿惡的目光存在感極強,像冰冷滑膩的蛇遊過脊背。



    ‘笑聲中媽媽把我背下了吊腳樓’



    平板沒有任何波瀾的歌聲越來越近,唱歌的人(鬼)在逐漸走近他,那飽含惡的目光乎貼到了侯飛虎的後腦勺,而他現在無法轉。



    限時選擇,他必須立刻做出決定。



    侯飛虎面容堅毅,不再遲疑。



    他俯從裂開的墳冢裡抱起鬼嬰,放進了自己的揹簍裡。霎時間歌聲停了,哭聲也終止,周圍陷入詭異驚悚的寂靜。



    另一處墳墓裡,鬱和安已經披上了老黃牛的牛皮,他一雙眼瞪著墳冢裡兩個嬰孩,手都在哆嗦。他次想伸手,但手伸到一半,又攥緊了拳頭。



    ‘這樣做的話穩妥,家都可活下來。\&a;039;



    苗隊真誠嚴肅的話語在鬱和安腦海中迴盪。



    ‘但如果有誰有異議,也請馬上提出來。咱們就不用這個計劃了,為這需要咱們整個旅隊的配合,每個人都不出任何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