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孤鴻 作品

第39章 湘西趕屍(39)1更+2更……




    能夠信任的同伴。



    “一起度過難關,得互相幫助的。”



    鬱和安喃喃道,更握緊鬱和慧的手:“苗隊,王大哥他們,會幫咱們的。慧慧你不要怕,一會到了那邊不要怕。”



    他邊邊像大鵝般伸長脖,眺望著船的方。只見林曦已經把船撐到了河中央,侯飛虎裡的登山繩放出去老長,幾乎看不清了。鬱和安連忙把自己包裡的登山繩也貢獻出,讓侯飛虎能再接長繩索。



    “多謝。”



    侯飛虎點頭接過,神情卻分外凝重,他手裡的登山繩緊繃到危險的程度,而且他能感到有一股重力在往墜,林曦在河中間了,這股墜的力量是——



    “繩,繩斷了!”



    見侯飛虎暫時沒工夫,鬱和安主動去把自己繩綁到他繩後邊,但剛到那,他怔愣看到侯飛虎手裡一直繃緊的繩索,忽然像死蛇般癱軟了去。



    抿緊嘴,侯飛虎將繩索拽了回。拽回的繩短了一截,水上的波紋盪漾,像是拖著什麼大魚。侯飛虎兩臂肌肉繃緊,猛用力一甩,繩索尾端連同個食人魚球被他甩上了岸,啪地在土地上拍散。



    “果然不行。”



    侯飛虎苦笑搖頭,等在一旁的趙宏圖緊繃著臉,拿登山杖把在地上活蹦亂跳的食人魚一個個敲死。其中一條魚甚至彈跳起咬住了登山杖,在上留深深的牙印。



    “被咬斷了。”



    侯飛虎看繩索斷頭處,簡直是被咬的慘不忍睹。他準備的是聚酯纖維(滌綸)登山繩,雖然重一些,但抗磨性極好,遇水也不會損失強度。



    但即便此,也抗不過食人魚的利齒。早聽到苗芳菲喪魂澗裡有會啃咬船底的食人魚,侯飛虎便覺得這個辦法得糟,現在也算是預料之中。



    他沒有情緒低沉,也沒時間。收起殘餘的登山繩,侯飛虎具體鬱和安他們在撐船途中遇到的事。聽到嬰兒在船上亂鬧,他看趙宏圖的揹簍,微愣。



    “現在倒是不哭了。”



    趙宏圖道,船河中心到岸邊的這段路,嬰兒鬧得最厲害,差點把竹簍都掀翻。但上了岸以後,它們卻立刻按安靜雞,再也不動彈了。岸這邊還有鬼嬰,趙宏圖一直謹慎沒敢掀蓋去看嬰兒的具體情況,但總之它們是安靜了。



    “切壁村那邊在辦三朝酒。”



    後方熱鬧的器樂聲越越響,色逐漸暗了,時間到了六點五五,馬上就要七點。



    距離八點的三朝酒會,還有一個小時。



    “繩索斷了是吧。”



    對岸王澎湃摸了摸巴,沒急著上船,而是把拖在船尾的繩拎了回,果然上斷口處還死死咬著條食人魚。拿刀起開魚嘴,他看了眼,拿刀敲了敲,嘖道:“這魚牙齒是蠻厲害的。”



    “差點就漏了,差點船就要漏了。”



    林曦渾身打顫,頭髮衣服全溼漉漉的,不清是濺到的河水還是冷汗。他色慘白,死死抱著自己的竹簍,情緒有點崩潰,反覆道:



    “差點,差點船就要翻了。”



    剛才河中心繩被魚咬斷的時候,林曦想去扯繩,結果手背被魚尖牙擦了。那牙比刀片更利,直接剜掉了條肉,他手背嘩嘩流血,血腥氣更引無數食人魚,瘋了似的撞擊啃咬船身。船上只有林曦一人,他要躲魚得撐船,還得抱著鬼嬰竹簍,差點他以為自己要死在河上了。



    但最危急的時刻,竹揹簍裡的鬼嬰衝著林曦手背打了個噴嚏。就像被速凍了一,他手上的傷口凍結泛白,立刻不往外流血了,連血腥氣都被陰氣怨念籠罩。趁著這機會,林曦咬牙猛撐了幾船,終於將搖搖晃晃的小船撐出了魚群的包圍。



    “還沒有漏水,但再往幾次就不定了。”



    苗芳菲擔憂道:“你們多小心。”



    “嘿,看我胖的吧。”



    王澎湃豪氣揮了揮手,抱起牛皮一抖,把他和許晨的竹揹簍提前包好,高興道:“老鬱真是個實在人,有這牛皮真方便不少。”



    雖然林曦被嚇得話不清,但對岸趙宏圖他們早預料到了,侯飛虎寫了幾張小紙條。雖然被水打溼了,但王澎湃他們也能看明白。



    “王澎湃,你——”



    看王澎湃和許晨上了船,苗芳菲叫住他,欲言止。



    “苗隊您放心吧,我到那邊看看。”



    王澎湃拍胸脯許諾到,拿起竹竿一撐船:“嘍!”



    譁——



    窄細小船衝破波浪,再次駛對岸,載著希望與擔憂。河並不平靜,黑水倒映著鉛灰色的蒼穹,色昏沉沉的,風中帶著冰冷水汽,就快要雨了。



    “王哥船撐得真穩。”



    許晨坐在船邊看著揹簍,只覺得這小船竟想航行在波瀾不興的湖上一般平穩。王澎湃擼起袖露出兩條白胖手臂,撐船有節奏感般,一起一動間竟有中殊的韻律感。



    “嘿,司機就得什麼都會嘛。”



    王澎湃興致勃勃:“漁歌我也會兩支,要不是這河上不能吵嚷,胖我非你獻兩首不可。”



    許晨笑道:“多虧有胎肉須和牛皮,嬰兒也算安靜。”



    離開岸邊,嬰兒果然自動出現在竹揹簍中。雖然有胎肉須蓋和牛皮包裹,但距離胎肉們遠了,嬰兒果然開始鬧騰。只不過這種鬧騰是可控的,許晨畢竟是個成年男人,胳膊長腿長,控住牛皮包裹綽綽有餘。主要還是王澎湃船撐得穩,不用擔心別的。



    笑完之後,許晨推了推眼鏡,眺望對岸,自言自語:“王哥,你真有把握嗎?”



    “什麼把握?小許你放心,這船在我手裡肯定是不會沉的。”



    王澎湃裝傻充愣,許晨心裡嘆了口氣,倒是最終沒有開口。



    有些話只能心裡,不好真的出口。沒距離對岸近一分,他的心就沉一分。不是不相信苗隊他們,但是真到了死選擇的時候,沒有好聽話,誰都更重自己的命。



    真的會有人把船再撐過,接他們回去嗎?



    “小許你想,咱們這邊有宏圖,有鬱和安。”



    王澎湃道,聲音低的同自言自語:“船是肯定會開回的。”



    不用有旁人,只用有這個鬱和安。



    就必定會有人回接他們。



    “再,還可以試試別的辦法。”



    王澎湃道,卻是賣了個關,在許晨看過時他喝道:“小心,到河中了!”



    往旁邊一看許晨就能看到水密密麻麻的銀白魚群,這景象簡直令人頭皮發麻,他們就像航行在魚上!許晨都懷疑王澎湃的竹竿還能不能撐到水底。當不絕於耳的啃噬聲在船周響起時,一冷靜的許晨都不由得臉色發白,手攥緊了揹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