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孤鴻 作品

第44章 醉美湘西(44)1更+2更+3更……




    石濤不明白,苗芳菲卻轉過彎,倒吸冷氣,臉色難看,輕聲提醒:“咱們這場景重演裡的萍萍,厲鬼萍萍。”



    “苗隊說的對,咱們快找一找,這裡面可能有一塊無毒的豬肝。”



    許晨道:“萍萍在復仇,她要讓村民將她自己體驗過的慘事,一遍遍回饋在他們身上才行。果日,萍萍的豬肝有毒,村民們的豬肝無毒的話,今日該反過。”



    也說,除了一塊豬肝外,其他的豬肝全都有毒。只有這塊無毒的豬肝,才哭嫁第一哭時,端萍萍吃的正確選擇。



    “今天中午離娘哭。”



    苗芳菲喃喃,今中午她和石濤扮演萍萍‘娘’的,要將豬肝端她,聽她哭嫁。果沒有發現豬肝有毒這點,將毒豬肝端了過去,恐怕會萍萍認作他們與村民一夥的。



    然後他們的頭會像萍萍剪得紙人,咔嚓落地。



    “時間不多,我們快找。”



    苗芳菲立刻嚴肅道:“果找不到,今天中午要阻止萍萍吃下豬肝才行。”



    最好還找到無毒豬肝,阻止萍萍吃肝只最下策,因為這相於破壞儀式,肯定會遭到切壁村民的阻止甚至攻擊。



    煮熟的豬肝總共有四大桶,未煮的也還有三桶,要在這麼多豬肝裡找到無毒的塊實在大海撈針。石濤與許晨輪番引開阿桑與阿文,但幾次下對方了疑心。石濤許晨無法,故意引爭端矛盾,冒著生命危險再將她們二人引,苗芳菲爭取時間。



    苗芳菲終於不負眾望,在眾多豬肝裡找到了無毒的塊,這更說明許晨的推測沒有錯。



    “我會辦法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到了中午九點半的時候,切壁村人通,哭嫁時間提前,上午十點的時候第一哭,下午三點第二哭,八點第三哭。原本一天半時間的哭嫁,竟濃縮到了這一天裡。



    這讓苗芳菲他們心裡都生不詳的預感。



    “多加小心。”



    許晨鄭重道,留在廚房裡的只能有要參與第一哭的苗芳菲,石濤,以及阿桑阿文,他不能再繼續待下去,要離開了。



    “阿誠會有更多線索。”



    苗芳菲叮囑,阿誠送的銀鐲試豬肝有毒,苗芳菲認為這次項目最終解法,絕對與阿誠脫不了關係。既然豬肝有毒,麼許晨他們要用到的雞,王澎湃他們會用到的魚,說不定也動了手腳。



    “多保重。”



    許晨與萍萍他們分開,幾人心裡都沉重。哭嫁提前,他們的策略也需要改變,原本許晨的破壞婚禮還維護婚禮,其實和他們之間關係不大,畢竟原本第三次哭嫁後旅程結束的時間,只要撐過三次哭嫁好。



    但現在這麼一改,他們勢必會經歷哭嫁後發生的事。



    也萍萍嫁。



    這樣一,萍萍究竟私奔,還正常嫁,造成的結果會對他們產生很重的影響。



    許晨一路往回走,或許快到哭嫁儀式了,村裡人們大多喜氣洋洋,步履匆匆,都在忙碌。許晨回屋後發現只有許晨和鬱和安在,個監視他們的切壁村原住民離開了,說去要準備去赴宴。



    “走,把這件事告訴宏圖他們。”



    許晨立刻道這個隊伍交流的好機會。



    果然,王澎湃他們邊屋子裡的切壁村原住民也不在。



    “你說,你們和阿誠交流了?”



    王澎湃摩挲下巴。



    “的。”



    許晨把銀鐲,豬肝有毒的事情和王澎湃他們說了,其中驚險聽得鬱和安等人臉色蒼白。



    “快去找阿誠吧,接下,接下離婆哭了。”



    林曦焦急,神經質的咬著指甲,距離三點的離婆哭還有五個多小時,看苗芳菲他們四點半叫幹活,十點離娘哭,這中間也五個多小時。這樣看的話,說不定很快輪到他們去煮雞了。



    “不能都去,留幾個人關注苗隊他們的情況。”



    許晨道,從苗芳菲跟石濤這裡能道哭嫁的過程,這對他們而言也非常重要的。商議到最後,趙宏圖,侯飛虎留下,準備時刻支援苗隊。許晨,鬱和安,林曦和王澎湃四人向切壁村邊緣,阿誠的住所走去。



    苗芳菲端著藏了銀鐲的豬肝,臉上帶笑,和石濤、阿桑、阿文三人走向萍萍的新房。委婉纏綿,悠揚動聽的嗩吶聲已經響了,吹得正一曲《別孃親》,路上遇到的切壁村人全穿著盛大節日時的民族服裝,和一般侗族不同,切壁村人的盛裝以黑白二色為多。



    說過去他們為土司王守墓,從不許穿豔色的衣服,久而久之成了今的傳統。雖然人人臉上都喜慶的笑,但這黑白二色單調服裝看久了,著實讓人眼暈,石濤甚至有種錯覺,覺得圍著他們的,一走的切壁村人全都紙人。



    好多事完全不能細,稍微一細讓人毛骨悚然。而阿桑阿文時不時回頭,笑容中隱含惡意,似乎仍記得石濤與她們之間的衝突。



    石濤深吸一氣,眼角餘光見苗芳菲擔憂望向他,安撫笑了笑。



    車到山前必有路,剩這最後一哆嗦了,拼盡全力也得闖過去才行。



    “娘呀——”



    一進萍萍屋的門,周圍瞬間安靜下,彷彿些熱熱鬧鬧的嗩吶樂聲全都遠去了。使勁聽才能聽到一丁半點的餘音,但這餘音若隱若現,更顯得詭異驚悚。



    石濤從進屋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而,他打了個哆嗦,低著頭向前走,一直到進了萍萍的閨房。萍萍正坐在床上,石濤的視野裡只能看到她腳上小巧精緻,黑白相間的繡花鞋。



    “眼淚汪汪胸前滴,娘呀,女兒捨不得離開家。”



    更咽哭聲響,萍萍的歌聲和石濤象中的不同,意外的悅耳動聽。在床邊矮桌前,邊阿文阿桑兩人已經和萍萍對唱了歌。



    趁著功夫,苗芳菲迅速把萍萍屋裡的擺設東西打量一遍。和進入景點昏迷前匆匆看到的一眼相比,此刻的萍萍和苗芳菲印象裡的厲鬼萍萍截然不同。她穿著黑白相間的嫁衣,素淨的衣服更顯她清純至極的美麗,雨後新荷,澄澈眼瞳浸了淚水,瑩潤透亮。



    只眉心微蹙,似心中有憂愁,但這憂愁卻讓她更惹人憐惜了。見苗芳菲與石濤仍站著,萍萍伸手,拉他們坐下。這一刻石濤下意識躲,只他卻無法躲開萍萍冰冷的手,難以象細瘦手腕裡竟有此強大的力量,石濤只覺得自己按著坐下的。



    手腕上一圈冰涼,石濤不敢去摸,臉上仍掛著有些僵硬的笑容,心有餘悸。不這厲鬼萍萍的力量,還萍萍本身自有的力量。果萍萍天生神力,怪不得切壁村人得提前她下藥了。



    “山高有頂,海深有底,雙親恩情無法比。”



    萍萍悲傷更咽唱著,在感懷母親的生養恩情。接下‘娘’該切下豬肝,輕輕塗過新嫁娘的嘴唇,表示她永遠孃的心肝寶貝,祝願她嫁去後,也會與丈夫和和美美,丈夫的心肝寶貝了。



    但這豬肝里正藏了阿誠的銀手鐲!



    苗芳菲與石濤對視一眼,石濤率拿了刀,預備切豬肝。而苗芳菲卻清了清嗓子,唱道:“女兒啊,只要你能夠幸福,做孃的心頭快活。”



    這本該第四段,喂萍萍吃豬肝時的唱詞,卻苗芳菲提前了!



    “娘願你能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女兒呀,你眼睛明亮星子,定能看清有情人。”



    果說苗芳菲提前唱詞,只讓阿桑阿文面無表情,轉頭看向她的話。苗芳菲後邊兩句自己編的,暗示性極強的唱詞唱後,阿桑與阿文身上頓時瀰漫危險森寒的氣息!



    她們面容越發扁平,像紙人,臉上原本喜慶的妝容到了紙人身上,冥妝般驚悚可怖。彷彿一陣風吹過,阿桑與阿文飄到了苗芳菲的面前,手裡切豬肝的鋒利尖刀狠厲刺向苗芳菲心!



    “離娘哭開始了吧。”



    邊,在家裡招待許晨等人的衛洵忽然抬頭,憂鬱望向窗外,萍萍新房的方向,聲音微顫,自言自語:



    “萍萍看見銀鐲,一定能明白我的心意。”



    “阿誠,你對萍萍的心,我們都明白。”



    王澎湃道,語氣似安慰,盯著阿誠的目光卻格外銳利,任何小動作都無法逃的他目光。



    在此目光壓迫下,心裡素質稍微不好點的人都會避開,但阿誠卻只心不在焉衝他苦澀一笑,喃喃道:



    “王阿姐也明白,不我與萍萍太近了。她快要嫁,這樣到底不好。”



    “別管這些有的沒的,萍萍要嫁,你總她準備了東西吧。”



    林曦焦急搶話道,灼灼目光盯著桌面上這籠雞,要不還有點理智,他趕快拎籠子看看。



    畢竟馬上要到第二哭了,第二哭的離婆飯食材雞!



    “啊,這我準備的,可惜用不上了。”



    阿誠嘆了氣,輕撫雞籠,自言自語:“在新娘嫁前,新郎為她準備離娘雞,一直以的傳統。”



    離娘雞剛離開母雞,能獨立生存的小雞,都由男方準備,在迎親前送女方的,勸慰姑娘要像雞崽離開母雞般,離開父母,獨立生活。



    萍萍今十八歲,到了嫁的紀。她本約定好與阿誠結婚,因此阿誠早早開始精心準備離娘雞,誰道……



    “啊,阿誠,你與萍萍心有靈犀,可她卻要嫁……”



    許晨欲言又止,實則在試探,他們到現在都不清楚萍萍到底要嫁誰,但按理說作為切壁村民,應該道這件事的。所以不能明著問,只能試探。



    果然,阿誠上鉤了,順著他的話悲傷道:“可萍萍卻要去結冥婚,嫁她死去的哥哥阿龍。”



    “嘶!”



    鬱和安倒吸一冷氣,好險及時捂住了嘴,沒有驚叫聲。許晨嚴厲掃了他和林曦一眼,警告兩人不要暴露。索性阿誠沉浸在悲傷裡,似沒有注意到鬱和安他們的異樣,仍自顧自喃喃道:



    “萍萍麼好的姑娘,卻為了傳統,要去結冥婚。村長怎麼捨得,萍萍可他現在唯一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