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孤鴻 作品

第66章 藏北探秘(9)1更+2更+3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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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                衛洵沒有拿出溼屍,甚至連頭骨也都沒有拿出來。他老葛朗臺了,只扣扣搜搜拿出了根骨頭。



    這也是衛洵對任務敏銳的直覺,                畢竟他接到的任務中只是說【雪山聖湖上黑色的陰影,                究竟是恰巴拉仁的魔影,是敦巴辛繞的恐怖幻象並沒有讓他尋找任何東西。



    按理說衛洵只要‘當惹雍錯湖中,                有一條身上有佛魔刻像,長有鱗爪的大魚’這件事告訴鷹笛傳人,任務就算完成。



    恐怕就算鷹笛傳人也沒想到他能從龍魚那裡得到如此多的東西吧,                甚至衛洵感覺用強光手電筒照魚可能是個損招,                畢竟過去可沒有手電筒,                這條魚活了無數歲月,                過去的人們要想得到它腹內的東西,                肯定有別的辦法。



    他能‘找到’骨頭,對鷹笛傳人而言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畢竟這根骨頭在骨堆裡也是最特殊的一根,它兩端包金,骨頭中段有雕刻文字的痕跡。看這粗細不像人骨,倒像是某種野獸的腿骨。



    而且這根骨頭很沉。尋常骨頭中空,裡面是骨髓,                等放久了以後自然會變輕,但這根骨頭卻沉重到仿若實心。衛洵覺得這有可能是骨頭裡注了金或者其他東西。而他除了暴力破壞外,暫時沒有能打開骨頭一探究竟的手段。



    便把骨頭交給了鷹笛傳人,完成任務同時,順便拿他當一下工具人。



    “你沒有再得到其他東西了嗎?”



    “沒有。”



    鷹笛傳人幾次三番不甘心的追問,都被衛洵用非常誠懇的語氣回去了,                到最後衛洵甚至生氣,乾脆從他手裡骨頭奪了回來,不高興質問:



    “你難道是質疑我的誠實嗎?!那不信就不信吧,我看這骨頭不是尋常東西,應該上交國家才對!”



    鷹笛傳人眼皮一跳,勉強壓制住因衛洵奪骨差點暴怒的情緒,沉默片刻,終於緩聲道:“龍神喜歡誠實的人嘛,你被龍神選中,肯定也是誠實的好人,是我甘旦白居的朋友。”



    “我早覺得我們是朋友了,甘旦白居。”



    衛洵大言不慚道,骨頭交給他,狀若不經意提醒道:“這根骨頭很重,好奇怪,我猜它裡面有東西。”



    “是的,它裡面保存著重要的東西。”



    鷹笛傳人道,他從藏袍裡取出柄怪模怪樣,手指長,毛衣針粗細的鐵黑色鉤針,也不知怎樣做的,他用鉤針在骨頭頂端一挑一勾,竟然很快就起出了塊小金片。隨後他骨頭倒轉過來,往手上一倒,這骨頭裡竟然是某種濃稠水液!



    暗銀色的液體落到他的手上並未融為一體,而是如水銀般化作十數個滾來滾去的液體小球,鷹笛傳人小心這些液體收好,隨後將鉤針再次深探入骨頭內,小心地,動作很輕的,從中勾出張淡*的‘皮’。



    皮,或者說是布帛之類的東西,它輕薄蟬翼,幾可透光,是先摺疊再捲起,然後塞進骨頭中的。全部展開來後有a4紙大小,正面是用繁複亮麗色彩繪製的奇異佛像花卉,背面卻用極細的黑線勾勒出線條,細看竟像是一張地圖。



    “象雄王朝覆滅,王后背叛,國王身死,最後一位大苯波帶著大鵬金翅鳥角的王冠藏入祭祀龍神的水道,從此不知所蹤。傳說他龍神水道的地圖繪製在人皮唐卡的背面,並且藏於金犛牛之骨。”



    鷹笛傳人用吟唱史詩般的口吻,這段歷史緩緩敘來:“龍神已經現身,我有使命未完成,要停留在這裡。我忠誠的朋友衛洵,你能幫我去到象雄遺址,地圖交給守神山的阿瑪拉嗎?”



    “當然可以。”



    衛洵拿過人皮唐卡地圖,仔細收好,微笑道:“這事交給我,你放心。”



    苯教的巫師被稱為“苯波”,大苯波是巫師之首。昔日象雄王國是信奉苯教的國家,大苯波在王朝內的地位堪比大祭司與國師的結合,既有宗教方面的地位,又有實權。



    【象雄王國已經覆滅,但象雄遺址仍藏著無數神奇隱秘。傳說中古象雄曾經時有十八位國王,每位國王頭上都戴著有大鵬鳥之角的王冠,古稱“十八位鳥角王”,後來統一象雄的王者所用王冠融在一起,造出了唯一的大鵬金翅鳥角王冠,傳說王冠以黃金造,鑲嵌滿了瑪瑙,琥珀,象牙和紅玉髓,以大鵬鳥金色的羽毛裝飾,是最奢華瑰麗的冠冕。】



    【您已激活支線景點:象雄遺蹟下的龍神水道,支線景點總進程30%】



    鷹笛傳人給他的任務,只是將地圖交給守護窮宗神山的阿瑪拉,卻並沒有讓他去找龍神水道或者大鵬金翅鳥角王冠,衛洵猜測是因為他只‘找到’了鑲金骨頭,而‘沒有’得到顱骨和溼屍的緣故。



    果衛洵顱骨和溼屍交給鷹笛傳人,他肯定會有更進階的任務,給出更多的線索。但這就沒必要了。



    鷹笛傳人說‘使命未完成,他要留在這裡’,衛洵預測他很有可能是為了尋找顱骨和溼屍。而丁一調查到南村地下通道處有原始祭祀的痕跡,在發現這點後,他果想要繼續下去,估計也會來找鷹笛傳人,企圖得到更多線索。



    鷹笛傳人就有很大可能會尋找顱骨和溼屍的任務給他,丁一就會再去當惹雍錯湖邊去弄大魚。



    時間應該是明天晚上,這就給衛洵獨探象雄遺蹟留出了時間——或許,果明天是陰天,那就更好了。



    “我忠實的朋友,這件事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對嗎?”



    衛洵微笑著望鷹笛傳人,閒聊般友好道:“我在當惹雍錯湖畔見到了雪豹,這是個吉祥的預兆不是嗎?”



    “是的,雪豹是雪域的精靈,是贊神來到人間時的坐騎,它會賜福於你,你與我之間的友情也像神山般亙古不變,像聖湖湖水般不染汙垢。”



    鷹笛傳人虔誠道,衛洵倒不是信他的鬼扯,只是信小金罷了。



    讓小金叮了口鷹笛傳人,大家都很滿意。而被叮的鷹笛傳人與嶽成化,丁一的反饋皆有不。



    果按控制程度來看,嶽成化最重,鷹笛傳人最輕。衛洵能看到丁一內心的惡念,與他腦內對話,並且影響丁一的潛意識。但果衛洵要出手殺死丁一,在死亡的威脅下對方還是會反擊的。



    但嶽成化就不,可能是實力弱,或者剛受到過控制,意識更薄弱的緣故,衛洵差不多能完全控制他的言舉止,就算讓嶽成化自己跳進湖裡淹死都行。



    對鷹笛傳人,控制力度就要比丁一更差。衛洵猜測是因為他與旅社之間的‘契約’在先,就像厲鬼萍萍一樣。所以金蚊在吸了他血後,衛洵只能感知到鷹笛傳人心中最強烈的念頭,以及判斷他對自己有沒有惡念,是不是在說謊,無法控制他的為。



    這就足夠了。



    衛洵悄無聲息回到帳篷,心中微笑,地圖已經到了他的手裡,是交給阿瑪拉是自己去探險——衛洵說了算。



    “你回來了。”



    衛洵回帳篷時徐陽敏銳立刻扭頭,神情竟有點緊張,他急急用氣音道:“你的睡袋被頭雪豹叼走了!”



    衛洵歸來確實讓他放下心來不,徐陽冷靜補充道:“它只叼走了你的睡袋,沒有找別的麻煩,我沒叫醒翡樂至他們,怕他們引起雪豹的敵意。”



    “雪豹有沒有去找你——是稱號的作用嗎?”



    “對。”



    衛洵道,想了想,簡略把雪豹和野性心靈稱號的事告訴了徐陽,但只說雪豹是他繞湖時遇到的野生雪豹。



    “雪貂的各種能力是有點弱,雪豹確實更好。”



    徐陽放下了心,很聰明的沒有追問衛洵今晚做了什麼。和之比起來,他更多了分沉穩,在衛洵說起明天的象雄遺蹟,他也要獨自離隊時,徐陽為他著想道:



    “不用擔心我們,翡樂至殷白桃都會信任你的決定。問題在丁一和他的走狗,我懷疑明天他會我們打散分到其他小團隊裡,美名其曰老人帶新人,然後讓對方做掉幾個——估計會是我和翡樂至。”



    徐陽給丁一畫了地道圖,丁一有可能會殺人滅口,或是把他帶在身邊,等探完幾個景點,用完再殺。



    翡樂至年輕力壯,殺了他,衛洵他們的隊伍裡就會只剩殷白桃這個體力較差的女子,和徐陽這個盲眼小孩。



    “放心。”



    衛洵輕笑道,歪過頭來,食指搭在太陽穴處:“我已經謀劃好了。”



    “他不會有空來找咱們麻煩的。”



    丁一卻是沒有在想他心心念唸的大美人了,因為今晚這場探村後,他野心磅礴,滿腦子都想的是幹大事——尤其是在他回來後找到鷹笛傳人,隨身帶回來的幾塊羊骨及一個羊頭拿給他看後。



    鷹笛端詳這羊頭片刻,細細問了丁一那幾堆屍骨的擺放形狀,距離,數量,問的他都開始不耐煩了,這才肅然道:



    “這是原始苯教殺生祭祀的痕跡,看來傳說是真,果然有原始苯教徒近日以來在這片區域活動。”



    原始苯教是最初的苯教,具體出現時間已不可考,它和其他原始教派一樣崇拜自然,並且充滿了血腥與野蠻。任姆棟巖畫中記載了原始苯教用剝皮羊頭祭祀畫面,足足九排羊頭堆疊排列,每一排又有近二十個。而現實比壁畫更要誇張。



    原始苯教每年春秋都會舉行儀式來祭神時會殺掉,苯教巫師們會殺掉幾百頭甚至上千頭的動物,不僅是羊,牛、鹿、馬等種種家畜過野生動物,遇到戰爭時更會以俘虜為人牲祭祀。



    直到後來辛饒彌沃祖師在原始苯教的基礎上新創了雍仲苯教,用糌粑和酥油捏成各種綵線花盤來代替原始苯教中要殺生祭祀的動物,在這之後原始苯教逐漸退出歷史舞臺,殺生祭祀才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