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孤鴻 作品
254、京郊殯宮（66）
就在這時，略顯疲憊，卻不損威嚴的男聲自天壽山方向傳來。聽到這聲音後所有皇帝都肅穆而立，恭敬無比，因為開口的不是旁人。
正是明十三陵之首，長陵中的永樂大帝！
“這數百年來，景帝幫朕承擔了許多。”
永樂大帝親口說了‘景帝’，親口承認了他的功績！
‘將軍’愣住了，一時間不敢相信，心中百味雜陳。
原來，原來他飽經汙染，近乎墮為惡靈，真的，真的只是因為汙染影響嗎？
他現在只是一縷分魂，沒了那些汙染的影響，沒了那些濃烈情緒的刺激，更能理智思考。
但……這個問題的答案，沒有意義。
是怨，是恨，是汙染，他是否真的般永樂大帝承擔了一些汙染，此時此刻，都已經不重要了。
父皇說一直思念他。
曾祖稱他為‘景帝’，不是什麼代宗，他從來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他就是他自己，他就是明朝的第七位皇帝！
多少年來，他想要的就是這個！
要搶後輩的陵墓嗎？
不，他從來沒想過要這樣做。
要殺六帝，把他靈魂都碾碎嗎？
昔日英宗被瓦剌放回來後，有人暗勸他殺了英宗，國不可有兩位皇帝，但他那時都無法下手。
親手揍了英宗一記狠的，又看父皇給自己出氣，把他靈魂都抽散令其重傷，這就夠了。
足夠了。
哪怕他並不是完整的明七帝，只是他的一縷分魂，都能感到在外界，自己原身上那些怨念在逐漸散去。
斷掉的龍角長出新的，腳爪上四趾變為五趾。他從來都是龍，不是蛟，只是困於執念，又被汙染嚴重影響罷了。
“七帝原身上汙染很重，所以他沒有進來。”
哪吒靈開口，皇帝們與這位源自八臂哪吒城的城靈其實更熟悉。
緊接著哪吒靈三言兩語，闡述了大致的事情經過。
跟了衛洵這麼久，耿直的哪吒靈也學壞了。在他口中，明七帝歸皇陵，自然是有，但這是因為七帝實在承受不了汙染，馬上就要墮為惡靈了。你們明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七帝要是被汙染了，相鄰的皇帝，你們其他人，也絕對都好不了。
他一個人處理不了，所以趕緊帶他回來求援，這沒問題吧。
鬧這麼大聲勢，把你們都聚集過來？實在不好意思啊，不過七帝就是實誠，哪怕都被汙染成這樣了，他的執念也只是得到祖輩的承認而已。不會吧不會吧，你們不會跟一個孩子計較吧，這孩子還差點被汙染搞瘋了。
什麼？這黑金龍爪到底是不是七帝？這……只能說是七帝身上的汙染，被明陵地下的汙染給引動了，七帝也不想的，他們已經在竭力控制了。你看，那麼珍貴的‘好哥哥’斗篷都用來保護十五帝了！
閃電雷劈慶陵？十四帝實在對不住啊，不過這也是你陵墓下的汙染，引雷電下來也是提前幫你劈了，不然誰知道什麼時候你就會變成七帝這樣了。
“這是……朕陵寢下的汙染？”
十四帝駭然，望了眼那被驚雷劈的破損的黑金龍爪，忍不住焦急開口。
是十四帝陵寢下的汙染，又摻雜了一些七帝的汙染，還加了點龍魂的汙染，火神的汙染，惡魔的汙染，也都加了點。
衛洵想到。
要演這處戲可是真不容易。
明陵下有精神汙染，是衛洵推測出來的。明七帝魂體汙染嚴重，小湯山龍脈也被汙染，這難道是巧合嗎？
不歸根結底是山神的‘屍體’，這位山神管的可是整個燕山山脈啊。難道明陵能逃過祂的汙染？
聯想到從十四帝那裡得知的‘永樂大帝’百年未離開長陵，衛洵有了猜測。哪吒靈和白鹿白蛟他們過來後，白蛟更是確認了，這慶陵下也有汙染，只是被壓制住了！
長陵永樂大帝，是以一己之力，壓住了整個明十三陵及周邊山脈的汙染！
他實力深不可測，如此強大，七帝真幫他承擔了很多汙染嗎？其實不見得，這只是永樂大帝表態而已，同樣也有心疼七帝的因素在。
自打明朝遷都北京後，七帝是唯一一個沒有葬在明十三陵的皇帝，這簡直是完美中的一處裂口！
只是他們畢竟都是死人，無法離開明陵，自然無法與七帝交流，七帝也是如此。甚至於要不是有哪吒靈，有衛洵這位持有亡明令牌的‘明朝火神’作為連接點，七帝的一縷神魂也不可能來到這裡。
要是早能交流溝通，那就早沒事了。
永樂大帝雷厲風行，三言兩語定下七帝殘魂暫且和他父皇一起住景陵，而英宗受罰。
之前五帝只讓他閉陵思過，沒有規定時間。但永樂大帝卻輕描淡寫，定下了日子。
英宗閉陵思過六百年！
七帝流落在外五百餘年，那你身為他的兄長，閉陵反省六百年，也是應當的。
至此，明七帝歸皇陵這一事，暫且告一段落！
衛洵指揮著小型千家紙，將芷爺爺的神魂碎片交給了水墨長龍。將這些屬於明七帝的明意識融入到整個十三陵體系中，明七帝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都絕對算是歸皇陵了。
哪吒靈衝他眨了眨眼，‘將軍’也衝他頷首，接下來給他的好處絕對不會少。
這其中水墨長龍想抓那件秦朝壽衣，然而這化作黑水的壽衣卻像是認了主一般，靈活擺脫他的抓捕，向著遠方飛去。
衛洵看了眼那秦朝壽衣，不出意外的話，這壽衣應該就是芷爺爺許給魔鬼商人的好處了。不過他衛洵在這場最後對決中也幫了芷爺爺不少，尤其他才是讓明七帝歸皇陵，解脫執念的重要人物，芷爺爺對他的感激遠比對魔鬼商人更深。
這秦朝壽衣，也有他的一部分。暫且讓魔鬼商人收著好了。
此時此刻，衛洵在想另一件事。
完成了明七帝歸皇陵的委託任務，但卻沒有得到旅社提示。想必明十三陵這邊諸位皇帝現身，旅社也不好使。
可以說，這裡不算是旅社的完全掌控範圍。就連旅程景點，寫的也是‘天壽山’，而不是明十三陵。
衛洵下意識望向半空中的* * *以及幻象貓。自始至終他們一直存在，也沒被明陵驅逐出去。* * *是主事人，留在這裡算是正常。但幻象貓……非要說的話，它是衛洵的幻象，衛洵在這它也在這，沒有問題。
但它飛的比衛洵都高，甚至和* * *頭頂齊平，這就有種漫不經心的‘我不裝了’的感覺。
哪吒靈跳到衛洵身上，想說什麼卻又無法說出口似的，急的抓耳撓腮。衛洵拍了拍他，卻是若有所思。
他已經有了猜測！
明十三陵地下的汙染，沒有完全被旅社掌控的景點，兩名主事人同時出現，而旅社卻沒有做出懲罰——
為何旅社能掌控那麼多的景點？而這些景點還偏偏全都是有各種汙染異化的？
旅社能跟‘引路人’交易，那它與這些景點，是不是也存在某些交易？
電閃雷鳴逐漸隱去，那黑金龍爪也被劈的徹底消散。這之間其他雲柱紛紛隱去，小輩的皇帝們不能參與這種層面的討論。留下來的唯有四帝與五帝。慶陵暫時被徵用，十四帝先和兒子走了。
清場了，然後就該說正事了。
衛洵猜測，* * *和幻象貓一直沒出聲，說不定正和永樂大帝密聊談判。
雖然衛洵很好奇，但這種事也不是他目前能參與的。衛洵正想著對抗任務和接下來的事，但手中亡明令牌卻突然震了震。
衛洵:？
衛洵若有所思，表面上聽哪吒靈嘮叨，實則卻探了一絲精神到這亡明令牌中。然後他便‘看’到了一條金燦燦的龍。
是殘缺龍魂，又不是，那金龍目光靈動威嚴，望向他時又有淡淡的笑意，有些玩味。在金龍身邊，那些亡明精神汙染們近乎具現化，衛洵彷彿看到一個個明字在四處飄飛——當然，絕大多數‘明’字的旁邊，都像帶小孩似的，帶著‘火神’兩個字。
當金龍開口，那與永樂大帝如出一轍的聲音，映證了衛洵的猜測！
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麼辦法，但看樣子永樂大帝藉助亡明意識與殘缺龍魂，能與他通過亡明令牌溝通！
‘火神，嗯？’
金龍輕笑，灼灼目光落在衛洵身上，聲音如洪鐘大呂:‘既然是吾明朝之火神，也應當能解明朝之危吧。’
‘火神只是我的身份之一’
衛洵微笑:“準確的說，我並不完全屬於哪個朝代，我是現代火神’
‘現代火神，旅社之人吧。’
金紅笑道，目光卻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凜然生威。
‘想要吾明之陵墓，成為爾等踏青遊玩之所？’
果然！
衛洵心跳驟然加速，一下子提起了精神，他感覺自己觸碰到了一些旅社的核心！
果然主事人們正在接觸永樂大帝！
難道旅社以幫助處理汙染為由，要求將明十三陵納為景點？
能讓永樂大帝百年不出長陵，這明十三陵中的汙染恐怕已經積累到了極為恐怖的地步。永樂大帝不得不另想辦法處理，但他不想接受旅社的條件，不想將明十三陵變為任由旅客進出的‘景點’！
所以才會找到他。
而永樂大帝找他的原因，恐怕不僅是看中他‘火神’的身份與哪吒靈的交情，他與兩位主事人間關係匪淺這點，說不定也被對方覺察到了。
明十三陵是永樂大帝執掌的，旅隊一進入到十三陵範圍內，就逃不過永樂大帝的眼睛。
‘旅社這麼想，我不這麼想’
衛洵心癢難耐，但理智仍在。他想嘗試，如果真能成功，絕對能探知到旅社更深的核心。但現實擺在面前，永樂大帝都無法壓制的汙染，那他也處理不了啊。
等等……
那麼多的汙染，旅社怎麼處理的？
忽然間，衛洵腦海中靈光一閃。
‘哦？那你想要什麼？’
‘陛下既然承認了我火神身份，那我當然要給自己人打個折。’
衛洵大言不慚，直接稱起‘自己人’，也不說幾折，直接了當道:‘小湯山下有山神屍體，這件事……’
‘辦不到。’
金龍也很直接了當，被氣笑了:‘朕要是能解決那個——’
還怕這十三陵內的小小汙染嗎？
‘我說的是，小湯山下山神屍體旁邊，有條龍魂’
衛洵從善如流改口道:‘這龍魂作為龍脈，護佑燕山山脈數千年，但現在卻落得如此下場’
‘復生龍魂，陛下應當能做的到吧。’
‘龍魂可以復生，令其再為龍脈，不可能’
復生龍脈不行嗎。
衛洵有點遺憾，他剛才故意說得含糊不清，沒想到也被永樂大帝點出來了。
正是明十三陵之首，長陵中的永樂大帝！
“這數百年來，景帝幫朕承擔了許多。”
永樂大帝親口說了‘景帝’，親口承認了他的功績！
‘將軍’愣住了，一時間不敢相信，心中百味雜陳。
原來，原來他飽經汙染，近乎墮為惡靈，真的，真的只是因為汙染影響嗎？
他現在只是一縷分魂，沒了那些汙染的影響，沒了那些濃烈情緒的刺激，更能理智思考。
但……這個問題的答案，沒有意義。
是怨，是恨，是汙染，他是否真的般永樂大帝承擔了一些汙染，此時此刻，都已經不重要了。
父皇說一直思念他。
曾祖稱他為‘景帝’，不是什麼代宗，他從來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他就是他自己，他就是明朝的第七位皇帝！
多少年來，他想要的就是這個！
要搶後輩的陵墓嗎？
不，他從來沒想過要這樣做。
要殺六帝，把他靈魂都碾碎嗎？
昔日英宗被瓦剌放回來後，有人暗勸他殺了英宗，國不可有兩位皇帝，但他那時都無法下手。
親手揍了英宗一記狠的，又看父皇給自己出氣，把他靈魂都抽散令其重傷，這就夠了。
足夠了。
哪怕他並不是完整的明七帝，只是他的一縷分魂，都能感到在外界，自己原身上那些怨念在逐漸散去。
斷掉的龍角長出新的，腳爪上四趾變為五趾。他從來都是龍，不是蛟，只是困於執念，又被汙染嚴重影響罷了。
“七帝原身上汙染很重，所以他沒有進來。”
哪吒靈開口，皇帝們與這位源自八臂哪吒城的城靈其實更熟悉。
緊接著哪吒靈三言兩語，闡述了大致的事情經過。
跟了衛洵這麼久，耿直的哪吒靈也學壞了。在他口中，明七帝歸皇陵，自然是有，但這是因為七帝實在承受不了汙染，馬上就要墮為惡靈了。你們明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七帝要是被汙染了，相鄰的皇帝，你們其他人，也絕對都好不了。
他一個人處理不了，所以趕緊帶他回來求援，這沒問題吧。
鬧這麼大聲勢，把你們都聚集過來？實在不好意思啊，不過七帝就是實誠，哪怕都被汙染成這樣了，他的執念也只是得到祖輩的承認而已。不會吧不會吧，你們不會跟一個孩子計較吧，這孩子還差點被汙染搞瘋了。
什麼？這黑金龍爪到底是不是七帝？這……只能說是七帝身上的汙染，被明陵地下的汙染給引動了，七帝也不想的，他們已經在竭力控制了。你看，那麼珍貴的‘好哥哥’斗篷都用來保護十五帝了！
閃電雷劈慶陵？十四帝實在對不住啊，不過這也是你陵墓下的汙染，引雷電下來也是提前幫你劈了，不然誰知道什麼時候你就會變成七帝這樣了。
“這是……朕陵寢下的汙染？”
十四帝駭然，望了眼那被驚雷劈的破損的黑金龍爪，忍不住焦急開口。
是十四帝陵寢下的汙染，又摻雜了一些七帝的汙染，還加了點龍魂的汙染，火神的汙染，惡魔的汙染，也都加了點。
衛洵想到。
要演這處戲可是真不容易。
明陵下有精神汙染，是衛洵推測出來的。明七帝魂體汙染嚴重，小湯山龍脈也被汙染，這難道是巧合嗎？
不歸根結底是山神的‘屍體’，這位山神管的可是整個燕山山脈啊。難道明陵能逃過祂的汙染？
聯想到從十四帝那裡得知的‘永樂大帝’百年未離開長陵，衛洵有了猜測。哪吒靈和白鹿白蛟他們過來後，白蛟更是確認了，這慶陵下也有汙染，只是被壓制住了！
長陵永樂大帝，是以一己之力，壓住了整個明十三陵及周邊山脈的汙染！
他實力深不可測，如此強大，七帝真幫他承擔了很多汙染嗎？其實不見得，這只是永樂大帝表態而已，同樣也有心疼七帝的因素在。
自打明朝遷都北京後，七帝是唯一一個沒有葬在明十三陵的皇帝，這簡直是完美中的一處裂口！
只是他們畢竟都是死人，無法離開明陵，自然無法與七帝交流，七帝也是如此。甚至於要不是有哪吒靈，有衛洵這位持有亡明令牌的‘明朝火神’作為連接點，七帝的一縷神魂也不可能來到這裡。
要是早能交流溝通，那就早沒事了。
永樂大帝雷厲風行，三言兩語定下七帝殘魂暫且和他父皇一起住景陵，而英宗受罰。
之前五帝只讓他閉陵思過，沒有規定時間。但永樂大帝卻輕描淡寫，定下了日子。
英宗閉陵思過六百年！
七帝流落在外五百餘年，那你身為他的兄長，閉陵反省六百年，也是應當的。
至此，明七帝歸皇陵這一事，暫且告一段落！
衛洵指揮著小型千家紙，將芷爺爺的神魂碎片交給了水墨長龍。將這些屬於明七帝的明意識融入到整個十三陵體系中，明七帝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都絕對算是歸皇陵了。
哪吒靈衝他眨了眨眼，‘將軍’也衝他頷首，接下來給他的好處絕對不會少。
這其中水墨長龍想抓那件秦朝壽衣，然而這化作黑水的壽衣卻像是認了主一般，靈活擺脫他的抓捕，向著遠方飛去。
衛洵看了眼那秦朝壽衣，不出意外的話，這壽衣應該就是芷爺爺許給魔鬼商人的好處了。不過他衛洵在這場最後對決中也幫了芷爺爺不少，尤其他才是讓明七帝歸皇陵，解脫執念的重要人物，芷爺爺對他的感激遠比對魔鬼商人更深。
這秦朝壽衣，也有他的一部分。暫且讓魔鬼商人收著好了。
此時此刻，衛洵在想另一件事。
完成了明七帝歸皇陵的委託任務，但卻沒有得到旅社提示。想必明十三陵這邊諸位皇帝現身，旅社也不好使。
可以說，這裡不算是旅社的完全掌控範圍。就連旅程景點，寫的也是‘天壽山’，而不是明十三陵。
衛洵下意識望向半空中的* * *以及幻象貓。自始至終他們一直存在，也沒被明陵驅逐出去。* * *是主事人，留在這裡算是正常。但幻象貓……非要說的話，它是衛洵的幻象，衛洵在這它也在這，沒有問題。
但它飛的比衛洵都高，甚至和* * *頭頂齊平，這就有種漫不經心的‘我不裝了’的感覺。
哪吒靈跳到衛洵身上，想說什麼卻又無法說出口似的，急的抓耳撓腮。衛洵拍了拍他，卻是若有所思。
他已經有了猜測！
明十三陵地下的汙染，沒有完全被旅社掌控的景點，兩名主事人同時出現，而旅社卻沒有做出懲罰——
為何旅社能掌控那麼多的景點？而這些景點還偏偏全都是有各種汙染異化的？
旅社能跟‘引路人’交易，那它與這些景點，是不是也存在某些交易？
電閃雷鳴逐漸隱去，那黑金龍爪也被劈的徹底消散。這之間其他雲柱紛紛隱去，小輩的皇帝們不能參與這種層面的討論。留下來的唯有四帝與五帝。慶陵暫時被徵用，十四帝先和兒子走了。
清場了，然後就該說正事了。
衛洵猜測，* * *和幻象貓一直沒出聲，說不定正和永樂大帝密聊談判。
雖然衛洵很好奇，但這種事也不是他目前能參與的。衛洵正想著對抗任務和接下來的事，但手中亡明令牌卻突然震了震。
衛洵:？
衛洵若有所思，表面上聽哪吒靈嘮叨，實則卻探了一絲精神到這亡明令牌中。然後他便‘看’到了一條金燦燦的龍。
是殘缺龍魂，又不是，那金龍目光靈動威嚴，望向他時又有淡淡的笑意，有些玩味。在金龍身邊，那些亡明精神汙染們近乎具現化，衛洵彷彿看到一個個明字在四處飄飛——當然，絕大多數‘明’字的旁邊，都像帶小孩似的，帶著‘火神’兩個字。
當金龍開口，那與永樂大帝如出一轍的聲音，映證了衛洵的猜測！
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麼辦法，但看樣子永樂大帝藉助亡明意識與殘缺龍魂，能與他通過亡明令牌溝通！
‘火神，嗯？’
金龍輕笑，灼灼目光落在衛洵身上，聲音如洪鐘大呂:‘既然是吾明朝之火神，也應當能解明朝之危吧。’
‘火神只是我的身份之一’
衛洵微笑:“準確的說，我並不完全屬於哪個朝代，我是現代火神’
‘現代火神，旅社之人吧。’
金紅笑道，目光卻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凜然生威。
‘想要吾明之陵墓，成為爾等踏青遊玩之所？’
果然！
衛洵心跳驟然加速，一下子提起了精神，他感覺自己觸碰到了一些旅社的核心！
果然主事人們正在接觸永樂大帝！
難道旅社以幫助處理汙染為由，要求將明十三陵納為景點？
能讓永樂大帝百年不出長陵，這明十三陵中的汙染恐怕已經積累到了極為恐怖的地步。永樂大帝不得不另想辦法處理，但他不想接受旅社的條件，不想將明十三陵變為任由旅客進出的‘景點’！
所以才會找到他。
而永樂大帝找他的原因，恐怕不僅是看中他‘火神’的身份與哪吒靈的交情，他與兩位主事人間關係匪淺這點，說不定也被對方覺察到了。
明十三陵是永樂大帝執掌的，旅隊一進入到十三陵範圍內，就逃不過永樂大帝的眼睛。
‘旅社這麼想，我不這麼想’
衛洵心癢難耐，但理智仍在。他想嘗試，如果真能成功，絕對能探知到旅社更深的核心。但現實擺在面前，永樂大帝都無法壓制的汙染，那他也處理不了啊。
等等……
那麼多的汙染，旅社怎麼處理的？
忽然間，衛洵腦海中靈光一閃。
‘哦？那你想要什麼？’
‘陛下既然承認了我火神身份，那我當然要給自己人打個折。’
衛洵大言不慚，直接稱起‘自己人’，也不說幾折，直接了當道:‘小湯山下有山神屍體，這件事……’
‘辦不到。’
金龍也很直接了當，被氣笑了:‘朕要是能解決那個——’
還怕這十三陵內的小小汙染嗎？
‘我說的是，小湯山下山神屍體旁邊，有條龍魂’
衛洵從善如流改口道:‘這龍魂作為龍脈，護佑燕山山脈數千年，但現在卻落得如此下場’
‘復生龍魂，陛下應當能做的到吧。’
‘龍魂可以復生，令其再為龍脈，不可能’
復生龍脈不行嗎。
衛洵有點遺憾，他剛才故意說得含糊不清，沒想到也被永樂大帝點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