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孤鴻 作品

第605章 冰島驚魂(137)










這一紮,就扎進旅社裡了。









她這經歷十分離奇,夕陽旅團的人在徵得她同意後去查,動用了各種手段後才意外發現,苗芳菲的外婆竟然不是一百零三歲,而是一百四十三歲!苗芳菲的母親是她三十八歲時生下來的,但按照這個年齡來算,她就不是三十八歲生了苗芳菲的母親,而是七十八歲!









雖然現今也能看到有些驚世駭俗的新聞,說什麼八十歲老太懷孕生子的,但這絕對不是什麼特正常的情況,尤其是在苗芳菲母親之後,外婆還又生了兩個妹妹,這怎麼生得出來的啊。最怪異的是苗芳菲的外婆在那時看起來就像是三十來歲的人,沒有半點皺紋。









夕陽旅團的調查員們走訪多地,乃至與苗芳菲的阿婆近距離接觸,都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特異的地方,那會不會是她出身特殊?等走訪到老苗寨,找到寨中那些族老們時,才有了發現。









原來苗芳菲的阿婆並不是在寨中出生的本地人,而是很久之前一場大地震後,當時寨子裡族長的兒子冒險上山去找在地震中走丟的牛,偶然在崩塌的山裂中一處山洞裡,意外發現的她。她極為美麗,身上穿的衣服是那個苗寨未曾見過的順滑漂亮,神情卻天真懵懂,聽不懂他們的話。









族長的兒子以為她是山神的妻子,是落花洞女,嚇得跪下磕頭。後來又過了一段時間,老人們也記不清了,反正這漂亮女人被族長的兒子領了回來,同他做了夫妻。寨子裡沒人敢惹他們,聽說惹他們的,說他們壞話的,都會倒黴。









‘他啊,在山洞裡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對姐妹,姐姐是落花洞女,是不想妹妹也嫁了山神,才讓妹妹跟他走的。’









老人咕噥著又濃重口音的苗話,說的大致是這個意思。









‘她沒什麼,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漂亮女人,是姐姐時不時藉著風和雨,回來看妹妹,罰的那些人’









苗芳菲的爺爺已經去世了,寨子裡的老人不多,這是根據他們的口述拼湊出來的線索。老人們說這個女人看起來是二三十歲,其實她當時已經是六七十歲了,但那些年沒有任何信息留存,想要再近一步驗證極為困難。









但夕陽旅團一直在查這件事,因為百曉生懷疑苗芳菲的姨婆就是百年前,一位被選入旅社的旅客,而且實力驚人,苗芳菲像的不是她的外婆,而是像她姨婆!玄學有一條海報收集長廊,這老牌旅隊存在了上百年,這長廊只有歷代隊長能進。當然因為十年前海報出現虛幻黑影這時,百曉生也化身白小天進去調查過,順便記住了所有海報上的字與背景。









十年更迭,一代代人消失在戰場上,過去海報上的人物都會消失,只剩下背景和文字。其中有兩張海報,不同的背景顏色,卻有同樣的稱號與姓名,讓百曉生記憶深刻。









【年末慶典優勝者·明神舞雩·巔峰·龍奴阿萍(限定)】









【土司王墓開闢者·明神舞雩·巔峰·龍奴阿萍(限定)】









現今的北緯三十度景點,舊日也曾出現,這是大家心中都有推測的。但是在丙一開闢土司王墓前,由於舊日信息缺失,這個猜測無法映證。直到土司王墓橫空出現,讓百曉生想起了這兩張海報。而‘龍奴阿萍’,是個典型的苗名。









苗名通常是由‘漢姓——本名——父名——苗姓’這種格式組成,苗語音譯,就會出現些諸如‘龍女報條’‘龍奴報亥’‘龍迷報態’之類的名字,而土司王墓,苗人,‘阿萍’這些元素相連,和丙一開闢的北緯三十度旅程土司王墓,切壁村的厲鬼萍萍,以及湘西旅程中厲鬼多次寄在苗芳菲身上,借她之口說話卻沒有傷害她,更讓百曉生產生了諸多猜測。









“郭璞《巫咸山序》中曾言:巫咸者……生為上公,死為明神。”









“《周禮·春官·司巫》中寫道:若國大旱,則帥巫而舞雩。”









百曉生緩緩將寫滿字的紙條疊成紙鶴,自言自語:“舞雩是古代求雨時,伴有樂舞的祭祀。明神,是死去的大巫。”









旅社賜予年末慶典勝者的稱號,不一定同他本身的稱號相匹配,譬如安雪鋒的日暮歸途,和他自身匹配度其實算不上高。百曉生研究海報很深,認為旅社賜予的稱號,有可能對應的是旅社對這個人的預言,亦或是旅社對這個人期許的未來。









明神舞雩,死去的巫為祭祀而起舞,她既已死,又為何祭祀,如何起舞?百曉生曾深入調查過,卻基本沒查到任何線索。如果她真是苗芳菲的姨婆,那絕對曾是位空前強大的旅客,能庇護自己的妹妹和妹妹的子子孫孫不被旅社打擾,過普通人的生活,直到苗芳菲。









“舊日夢是一種奇特的旅社景點考驗。”









在大巴車上旅客們昏睡的時候,百曉生曾在冰島直播間給觀眾們簡單介紹了下舊日夢。









“和場景重演不同,舊日夢是基於現今景點,而衍生出的半虛幻、半真實的舊日,以夢境為載體,影響旅客和導遊們。”









場景重演是過去真實發生過的事情,譬如在死亡撒哈拉沙漠綠洲時的場景重演,以過去為主體,參與其中的旅客們要遵守過去事態的發展。









而舊日夢的‘夢’字,就明顯和‘重演’性質不同。









場景重演有的危險,有的還算安全,但舊日夢無疑都會極大的拔高原有的景點難度。









“舊日夢的夢境,會以現今的景點為基礎,以旅客導遊們的記憶、以及旅社對諸多景點和曾經導遊、旅客們留存的信息來模擬出來,並不完全與舊日現實相符。”









就比如夢中人的年齡並不是同一個時間段的,甚至連幾個時代的年末慶典優勝者,都可能會在舊日夢中同臺出現。它是基於旅客們對家人的印象與記憶,就比如苗芳菲從來不知道她可能有個姨婆,也不知道任何與她相關的事情,所以夢中的老人便是她外婆那般蒼老的樣貌。









“但與此同時,夢卻也不是完全虛假的。”









舊日夢就有點相當於全明星賽的感覺,把旅隊中旅客導遊們的親屬們放到一塊,放在冰島這個地區,以無解級旅程的標準,來‘模擬’一次旅程。可以說夢中的人確實是在努力過旅程景點,會遇到諸多危險。









就算以旅社的掌控力,來模擬一場舊日夢也需要耗費極大的力量,起碼要有兩位主事人主持。而耗費如此大的,疊加了舊日夢的景點,可以說危險係數極高,無限接近於無解級。它極為稀少,這個十年週期,經歷過舊日夢的旅客或導遊加起來,也只有寥寥百餘人。









從過往總結經驗,舊日夢景點總共有幾個規則。









“1、夢中遇到的危險,旅隊在現實景點中也會遇到。”









“2、旅隊在現實中遭遇的危險,夢中的旅隊也會遇到。”









“3、現實能窺見夢境,夢中人無法照見現實。”









“4、現實旅隊基本無法和夢中人交流,且在夢中化身無比弱小,百分之九十九會在第一場夢中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