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誰是阿綰

    太傅顧山銘站在一側，見蕭沉璧下跪行大禮赫然心中一驚，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攔住蕭沉璧。畢竟阿綰雖是自己的嫡親外甥，她跪拜的也是她嫡親的外祖父，可阿綰畢竟是梁國長公主，是君，而他們是臣，自然不敢受蕭沉璧這麼大的君臣之禮。但是，看到父親和阿綰如此動容之時，終是沒有開口，緩緩收回了手，目光復雜難言。

    “這……這……”老太師顧居然被蕭沉璧這突如其來的大禮給嚇得話都說不利索，身子搖搖晃晃地想要去扶蕭沉璧，“快起來！快起來！”蕭沉璧見了，手疾眼快，連忙起身扶住外祖父，“外祖父小心！”

    老太師顧居然望著蕭沉璧卻是忽然像個孩子一般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拍著蕭沉璧的手，斥責道，“容兒啊～！你怎麼才回來啊～！即便你在怎麼喜歡行走江湖，也不能這麼久不回來看你父親啊～！你父親我啊可惦念你惦念得緊啊～！容兒！”

    容兒！！！

    外祖父喚的人是她的母后！敬元皇后，閨名顧容。

    顯然，老太師顧居然是把蕭沉璧當做了他的女兒敬元皇后顧容。

    太傅顧山銘站在一側，見此想要上前出聲解釋。蕭沉璧卻看向顧山銘，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蕭沉璧望著外祖父，心中頓時百感交集，說不出什麼滋味，只能強忍著辛酸艱澀道，“是阿綰不好！讓外祖父擔心了！”

    那老太師顧居然聞言，卻是忽然佯裝一怒，道，“什麼外祖父！我是你父親！怎麼出去了幾日便是連父親都不記得了嗎！叫什麼外祖父！對了！還有誰是阿綰？”

    顯然，老太師顧居然的記憶停留在了敬元皇后時常行走江湖的時候，那個時候敬元皇后還未曾出閣，也還未曾成為東宮太子妃，只是太師府的晉陽郡主，自然那個時候蕭沉璧也尚未出世。外祖父的話尤為一道晴天霹靂將蕭沉璧打的怔在原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良久，蕭沉璧強忍著眼眸之中含著的淚水，垂了垂眸，深吸了一口氣，艱難地扯出一抹笑意來，勉力道，“父親！容兒同父親您說笑呢！”蕭沉璧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吐出“父親”這兩個字，這分明是他的外祖父。可是她深知，此時此刻在外祖父的眼中，不是她蕭沉璧，是母后顧容。她不願看到外祖父傷心模樣，她願意出演這場戲，母后若在，不知該有多麼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