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當年 作品

15、14

    看到來電顯示,是沈鄰溪打來的電話。

    她趕緊起身往衛生間那邊走。

    電話裡,沈鄰溪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她好準備晚飯。

    曾如初很抱歉地說晚上和同學在外面吃,吃完就回去。

    沈鄰溪說“好”。

    但曾繁清剛好就在旁邊,他多長了個心眼,拿過手機開口問了句,“是和男同學,還是和女同學啊?”

    曾如初臉一下紅了,有

    些心虛地回了聲:“和女同學。”

    曾繁清聽到是女同學,心放了下來,在一旁跟沈鄰溪嘀咕了兩句後,又問,“幾點回來?要去接你嗎?今天陳叔回來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來就可以了。”曾如初趕忙說。

    曾繁清“嗯”了聲。

    電話掛斷,她長舒一口氣,慢慢覺得有點奇怪。

    她剛剛,簡直是條件反射地回了句“女同學”。

    其實,和男同學,簡簡單單地吃個飯也沒什麼吧?

    由於心虛,掌心都出了一層汗,她去外面的盥洗池邊衝了下手。

    回來時,發現沈逾他們都不見了,就剩傅言真一個人坐在那裡。

    他低著眸玩手機,在玩貪吃蛇。

    曾如初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玩的,還不如玩小鱷魚愛洗澡呢。

    傅言真一抬眸發現她回來了,沒說什麼,看了眼就收回視線。

    曾如初忍不住問了句,“沈逾和裴照呢?”

    “去網吧了。”傅言真說。

    “你不去嗎?”曾如初問。

    “你付錢啊。”傅言真眯了下眼,反問了句。

    他不是等著吃完買單麼。

    曾如初沒看他,拿筷子撈起一根面,吹了吹,不甚在意地說,“那你也去吧,我來買單。”

    她買單也不是不可以,他們三個加起來吃的還沒她一個人多,而且這面確實還怪好吃的。

    傅言真:“……”

    他舌尖頂了下腮幫,胳膊架在一旁的椅背上,看她發笑。

    還是個土豪呢。

    傅言真最後到底還是沒走,錢也是他付的。

    “家住哪兒?”出門後,傅言真去便利店買了瓶水,喝水之前問了句。

    曾如初沒多想,說了個地名。

    “遠不遠?”傅言真問。

    “坐公交的話,二十分鐘就到了。”曾如初老老實實答話。

    “哦,”傅言真挑了下眉,“那走路吧。”

    曾如初:“?”

    坐公交二十分鐘就到了,為什麼要走路啊。

    “你吃那麼多,”傅言真皮笑肉不笑地揶揄她,“走個兩步,消個食不過分吧?”

    “……”

    可她好撐走不動了。

    “再說,你們好學生,”傅言真拿瓶子敲了敲她腦袋,“不是更要為人類的環保事業做點貢獻麼。”

    “……”

    好話歹話都被

    他說盡了,都開始道德綁架了。

    可仔細想想,這公交車多她一個也照樣是排那麼多尾氣啊。

    --

    江城,一條望不到的浩浩長江橫貫東西。

    月光斜斜落在江面。

    渡船、汽笛、霓虹、人群……

    城市的夜晚從不寂靜,只會比白天更喧雜。

    沒走多久,傅言真手機響了。

    曾如初瞥了眼,是一串數字。

    他沒給對方備註,也沒接。

    所以她一開始以為是什麼陌生號碼。

    沒一會兒,又打來,還是這串數字。

    他又給掛了。

    反反覆覆,打了六七通。

    他最後接了。

    “你在哪兒?”

    是中年女性的聲音。

    “去外公家的路上。”傅言真說。

    對方沒再多說什麼,電話給掛了。

    曾如初剛在心裡腹誹,傅言真說了聲“我媽”。

    就他們倆人,應該是跟她說的。

    曾如初“哦”了聲。

    但隱隱感覺,好像是鬧了矛盾,因為雙方語氣都很生硬。

    後面沈逾打來了一通,他倒是很快就接了。

    沈逾喊他去網吧。

    “累,不想去。”他說完就給掛了。

    曾如初才想起他還要比賽還有訓練,很好心地說:“累了你就回去好好睡吧,別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