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當年 作品

35、34

    沈逾建的那個叫【每天給真真一點愛】的群日漸活躍起來, 曾如初意外發現她竟然沒有被人一腳踢出去。

    雖然群裡每天都很熱絡,傅言真卻沒有露過頭。

    袁安已將她的座位從蠻荒郊縣移入商圈中央。

    每節課,老師說完一個知識點, 目光都會先看向她。

    她表現出領會,他們才繼續下一個知識點, 否則會再重複一遍。

    曾如初其實從未疑惑過知識點, 偶爾出現的反應慢半拍是因為走神。

    雅集太稀罕她了,以至於後面這些日子似乎比實驗還略微沉重。

    即使這樣, 她有時還是會分神去想他, 但理智又在牽制,所以為了不去胡思亂想, 她又會逼著自己做更多的題。

    終於熬到能倒床就能睡的地步。

    也挺好的。

    凡事各有利弊。

    她從沒給傅言真打過電話,但其實不止一次拿起過手機,後面又再放下。

    既不想再去惹他分神,也忐忑她一個電話打過去, 他未必會接。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傅言真想要什麼。

    但她給不了。

    真的給不了。

    那天她回來後,曾繁清臉色很難看,一臉懷疑地看著她,問她在哪條道上堵了。

    曾如初說不出來話, 她知道自己當時慌不擇路編出的謊言有多麼不堪一擊。

    解釋是多餘的。

    後面是沈鄰溪給她救的場。

    她讓曾繁清別這麼兇孩子。

    曾繁清那天對沈鄰溪發了脾氣,說:“你這樣也會把曾如初慣壞的,這丫頭陣子就是奇怪的很,為什麼不讓問?”

    沈鄰溪揪住他那個“也”字,問他是什麼意思。

    兩人起了爭執。

    曾如初看著他們,心裡一陣愧疚,她害的舅舅和舅媽吵了架。

    也於那一剎那徹底明白, 她不能再跟傅言真糾纏下去了。

    --

    傅言真比賽的那兩天,他們恰逢聯考。

    她不可能跑去北城看他比賽。

    但有人為他去了。

    左昕晗和孫若雪都請假去了那裡,

    連試都不考了,也要去看他的這場比賽,去現場給他加油。

    一時間,學校裡傳言紛紛。

    兩大美女為他不遠千里,人人樂道。

    聽說這事的那一剎那,她的心情像那搖搖的最後一片雪,終於墜入地平線。

    傅言真那樣一個人,何懼流言與是非。

    喜歡他,也應該是這般明目張膽轟轟烈烈的模樣。

    她卻總拉著他躲進無人角落。

    無疑是與他本性背離。

    考完試回去後,一時的輕鬆卻讓她整個人又落了空。

    週末的晚上,她給曾憶昔打了個電話,好一番寒暄後才切入正題,問他能不能用一下他的電腦。

    曾憶昔房裡有個臺式電腦,他買來打遊戲的,正經活沒幹過。

    她沒敢用舅舅和舅媽的,怕他們發現端倪。

    找到他比賽的資源,然後開始下載,破網頁給她彈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面,她折騰半天才把東西下載到了學習機上。

    身上出了一層汗,睡衣黏在皮膚上,之前的澡明顯是白洗。

    一番折騰後,到底是下好了,她捧著東西回了房,靠坐在床上,將他出現的鏡頭看了好幾遍。

    一剎那沒忍不住,她拿起手機,一句【恭喜】打了刪,刪了打。

    最後並沒有發出去。

    連句“恭喜”都沒勇氣跟他說。

    聯考的成績幾天後陸陸續續出來。

    她考的很不錯,在幾個學校的綜合排名裡排進前十,被選作學生代表在國旗下講話。

    傅言真也回到學校,還難得參加那次的升旗儀式。

    那日天氣很不錯。

    日光正好,風也不涼。

    她第一次見他穿校服。

    白衣黑褲,模樣清俊。

    他走進教室裡的那一霎那,班上就開始騷動。

    傅言真是從前門進來的,往自己座位上走的時候,路過她。

    她那時嗅到一抹菩薩棋沉香,也隱約聽到衣料摩挲的輕微動靜。

    卻並沒有抬頭去看。

    兩節課後,她站在主席臺上,照著手裡拿著的稿子開始念,都是些場面話,語氣僵硬的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說完後,底

    下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

    雅集的學生對她這種話不上耳朵,能拍個手已經很給面子了。

    她知道沈逾給她鼓了掌。

    因為他在地下鬼嚎了一嗓子“小蘑菇牛逼”,還帶起了一陣笑聲。

    害她走下臺階時差點崴到腳。

    其實挺感激沈逾的。

    作為傅言真的兄弟,他沒有因為他們的事情對她有什麼意見。

    回班路上,他們在樓道里擦肩而過,卻沒再說一句話。

    傅言真連一個眼神也沒給她。

    他周圍都是人,被笑鬧簇擁著。

    他什麼都不缺。

    當然也不缺她。

    也許累到了麻木,她都沒有什麼多愁的精力。

    晚上,趙允恬拉著她吃飯。

    她其實沒什麼胃口,其實和心情沒什麼關係,她這幾天剛好是她生理期,可能這段時間作息過於不規律,這次反應有點大。

    但趙允恬硬要她吃點。

    看她一小口一小口,不像是吃飯,倒像是在割肉。

    趙允恬氣又不打一出來,把碗筷一推,“我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