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當年 作品

61、60

    聞聲, 傅言真慢悠悠地抬起眼,見她明明換了身衣服,甚至還化了妝……

    不由地挑了下眉。

    眸光也帶著點興味。

    曾如初指著她頸項間的紅痕, 一道道的, 用遮瑕膏都擋不住。

    她皮膚又嫩又白,平時衝個澡,回回身上都有紅印。

    何況他剛剛那幾下。

    傅言真看到自己乾的好事,輕笑出聲,眉眼裡的浪蕩氣息更濃。

    曾如初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傅言真去拉她手, 將她帶到跟前, 撥開她衣領瞧了瞧。

    本來是瞧瞧有沒有把人皮膚弄破,但卻看到她裡面的內衣。

    眼神不由一暗。

    曾如初明顯也注意到,伸手拉起衣領。

    不讓他再探。

    傅言真輕咳一聲,沒個正經樣的笑:“看一下都不行啊?”

    曾如初不理會他的風流話, 只問:“你想吃什麼?”

    傅言真:“你做的,都吃。”

    曾如初:“我要是煮一鍋糊飯,你吃不吃?”

    “……吃。”

    曾如初臉上有點笑意。

    從冰箱裡拿出幾份菜, 傅言真跟了過來, 說要給她幫忙。

    曾如初讓他去洗番茄。

    傅言真將水龍頭開到最大, 水柱衝到果實上,濺的到處都是。

    聽到他低低的一聲“操”,曾如初也不管, 由他折騰。

    濺了自己一身水後,不就知道把水龍頭調小了麼。

    也沒笨到那份上。

    半小時後。

    吊燈上覆著燈罩, 暖融融的光灑下,鋪滿這一方木桌。

    屋裡,分明一切都沾著暖意。

    桌上已經放好了四張隔熱竹墊, 三菜一湯一一端上。

    都是些家常菜,曾如初會的也不多。

    最家常的西紅柿蛋湯是傅言真做的。

    加鹽的時候,曾如初覺得他可能是在按顆粒在數。

    態度倒是挺讓人感動。

    傅言真看她端上菜後又去開冰箱,問了句:“忙什麼呢?”

    曾如初不動,他自然也不好意思拿著筷子去吃。

    “拿酒。”曾如初回了句。

    再出現在傅言真視線中,她手上拿著一隻玻璃小罐。

    裡面是琥珀色的液體。

    傅言真看到裡面好像還放著些東西,待她走到近處,

    才看清那幾顆。

    是青梅。

    恍覺有點熟悉。

    後面才想起來,上一回來她這裡,這張桌上也擺著酒。

    她說是她奶奶讓帶給陳路秋的。

    ……

    分明就是往事不堪回首。

    曾如初拿了兩隻玻璃杯,揭開木塞,往杯裡各倒了一點。

    一杯推給傅言真,一杯給她自己。

    她就是很想讓傅言真嚐嚐這酒。

    傅言真端起來抿了一小口。

    對他而言,這酒太甜,舌尖碰上還有點酸澀感。

    他沒怎麼喝過那些果味的氣泡水,但感覺跟這個應該差不多。

    曾如初眨了兩下眼,目光裡隱隱有些期待,“好喝嗎?”

    傅言真放下杯子,抬眼看她,輕笑:“奶奶做的啊?”

    曾如初也跟著笑起來,臉頰的梨渦現出,“是我做的。”

    她跟奶奶學的,那幾晚去奶奶家的時候會問。

    其實很簡單的。

    “你做的?”

    傅言真有些意外,再抬眼瞧她時,看她這雙眼笑的跟彎弦月似的,好像沖淡了他舌尖上的那點酸澀感。

    舌尖也不由地頂了下腮幫。

    “嗯。”曾如初應了聲。

    傅言真伸手捏起玻璃杯,將杯裡這點東西一飲而盡。

    空杯落下,方才抬起臉,迎著她的視線,笑答:“好喝死了。”

    杯子又推給曾如初。

    意思是讓她再倒點。

    曾如初像是得了獎賞,忙不迭地又給他倒了一杯。

    傅言真這回倒沒立刻喝,靠在椅子上發笑。

    很想問問她,這酒裡到底放了多少糖,又放了多少梅子。

    把這酒的味給蓋的一點都不剩。

    曾如初託著腮,打量他一會兒,瞧出點貓膩,“你笑什麼?怎麼不喝呢?”

    “我這不是在回味嗎?”傅言真撩起眼皮,漆黑的眸裡倒不看出什麼虛情假意。

    看著倒還挺真的。

    曾如初被他哄住,喜滋滋地說了句:“是吧,我也覺得好喝。”

    她加了許多黃i冰糖,都覺不出辣味。

    傅言真笑出點聲。

    跟前這酒喝著沒勁,但又有勁兒。

    他吃飯的時候,向來話是極少的。

    今天卻多了起來,一直在找曾如初說話。

    吃的也比平時多些,自己做的湯也給喝的一滴不剩。

    晚飯過後已經八點半,他接了通電話,出去了一趟。

    曾如初不知道他還回不回來。

    忽然有些落寞起來。

    --

    傅言真的車停在樓下,但他剛喝了點酒,倒也不便去開。

    這通電話是他助理打來的。

    語氣還頗為凝重:

    “傅總,千匯那邊說要告我們。”

    傅言真腳步一頓,從兜裡摸出煙。

    打火機竄出一點火苗。

    他找了根路燈杆靠著,抽了起來。

    一時想起來,之前叫的那輛出租車,就是在這兒停的。

    那天北城下了雪。

    曾如初牽著狗,在這片雪地上散步。

    他坐出租車裡,看了許久。

    吸了口煙,指尖又點了幾下菸灰,這才緩道,“要告我們什麼?”

    “我們之前不是跟他們談的差不多嗎?他們那計劃書也給我們看了,還給了我們一些很重要的行業數據,據說什麼涉及商業機密……”助理在那邊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