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途R 作品

71、生芽(12)

    八月趕上二姐家請客吃飯。

    薛獻小朋友過生日。

    薛與梵提前在網上買好了禮物寄了過去,也收到了二姐客氣的回禮。

    “你看這些全是我當時生薛獻之前買的,這個嬰兒車我就用了幾次,你別嫌棄是用過的,還有超多衣服,幾乎都是新的,能省不少錢。”

    二姐說是前幾天大伯母閒在家裡無聊的時候全部整理出來的。

    薛與梵心虛地回了句:“還早還早。”

    薛映儀:“我聽嬸母說是談戀愛了,談了戀愛就快了,我和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懷著薛獻了。”

    那頭向卉在和妯娌聊天,說到了大伯母最近認識了一個特別厲害的算命師傅還有燒香靈驗的寺廟。大伯母洗腦能力一流:“你不是身體不好嗎,之前還說你哥哥和侄子賠錢了,沒準是什麼找上你們家那邊的人了……真的,我之前去什麼都沒有說,那個師傅連小儀未婚生子都知道。”

    等薛與梵坐到沙發上的時候,只聽向卉應下了:“那行,我下週週末和你一起去算算。”

    那頭向卉前腳剛應下,薛與梵就給周行敘發了週末有時間出來約會的消息。

    ……

    求神拜佛在早上,那個算命的師傅住在首府普濟寺前面的老街區。向卉天沒亮就出門了,薛與梵聽見動靜的時候覺得身上痠痛明顯。

    向卉會開車,現在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開個車已經沒有多大問題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消失在樓下,薛與梵不再睡得著了。

    起身化了個妝,看時間,周行敘過會兒也要晨跑了,給他發了信息讓他來接自己。

    向卉去接了妯娌,今天薛獻沒有人帶,兩個人就帶著個小孩一起去了。兩個女人到了這個年紀,能聊的無非是丈夫和小孩。

    聊起薛獻,大伯母摸著小孩的腦袋,似是感慨:“時間是真的過得快,當時他剛出生,小儀沒有奶水,你買了桶奶粉過來給這個小孩餵奶。我還記得一歲長牙的時候,梵梵穿了條真絲裙抱他,結果獻獻流口水,那條真絲裙上就畫了一道印子。現在這小孩馬上就要上幼兒園了。”

    向卉:“時間是快啊,我們一點點老了,他們一點點長起來。”

    “你現在好好養身體,等梵梵過幾年結婚了你還好給她帶孩子。”

    向卉嘴上說著不樂意的話,不肯:“我不給她帶,帶小孩累死了。讓她婆婆給她帶孩子。”

    大伯母笑,誰當時不是這麼想的,到時候一切都難說:“也是,你出去打打麻將,有空他們來了就做頓飯,帶孩子老得快。”

    開車到普濟寺不過半個多小時的路程。提前打過電話和算命師傅聯繫過了,大伯母帶著薛獻站在房間門口,讓向卉自己到供桌前點了個香。

    一個男人盤著佛珠,坐在供桌旁邊的位置上,嘴裡念念叨叨地,像是在請神。

    摸了摸鬍子,神神叨叨的:“你丈夫對你很好,他很會賺錢。你們有一個小孩,是個女兒。”

    那頭的人說著,向卉往後看找著妯娌,遞了一個有些驚訝的目光。

    只是再往下說,說到她一直過得很幸福,向卉就覺得他有些不可靠。向卉上頭有哥哥下面有個妹妹,妹妹和她年紀差得有些大,哥哥又是兒子,她從小吃的苦最多。還是結了婚,嫁給了現在的丈夫才一點點的好起來。

    直到對面那個男人動了動手指,拇指和食指中指來回搓著,向卉知道那手勢是讓她給錢,猶猶豫豫地從包裡掏

    了兩百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付了錢,向卉覺得他說的話越來越不靠譜了。

    “你女兒最近好事臨門啊,恭喜恭喜。就是她和她婆婆相處的不會太好,但是放心,老公站在她這邊……”

    向卉這下可以斷定這就是個騙子了,什麼好事臨門,她家最近就沒有什麼好事,剛談了個男朋友,就開始婆婆老公的了。

    要不是那兩百塊已經被老頭死死地攥在手裡,向卉都想搶回來。

    去後面普濟寺燒香的時候,向卉吐槽了一路那算命老頭的不靠譜,作為介紹人的妯娌也不好多說什麼,狐疑著明明自己來算的時候特別準。

    普濟寺的綠竹遮陽,香火不斷,大雄寶殿前的銀杏遠遠可見,這個季節滿目蒼翠,大殿之內菩薩低眉。

    向卉邁過門階,跪在蒲團上,還是這檀香佛像來得靠譜些。

    -

    週末見了面,結果他在忙著看報表。薛與梵早上被向卉起床出門的聲音吵醒後一直沒有睡著,腰和腿莫名的有些酸。

    他看他的報表,薛與梵拿著草稿紙坐在他對面隨手畫了個戒指。

    周行敘起身倒水的時候,看見了她在草稿紙上隨手畫的設計圖,視線掃到她手上,後又落在自己手上。

    空空的,沒有戒指:“薛與梵。”

    “恩?”薛與梵抬頭看他。

    “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周行敘把水杯重新放到桌上,然後在她對面坐了下來:“我想給你買的戒指有點貴,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

    也是,現在鮮少有人能在大學剛畢業就存夠買戒指的錢,就是真到了結婚的時候大部分還是由爸媽出,至於他們兩個,婆婆反對成這樣,肯定是不會掏錢出來了,至於表面支持他的老爸,周行敘又不想跟他要錢。

    更沒有讓薛與梵爸媽掏錢的道理。

    薛與梵拿著鉛筆,小指上沾著鉛筆碳粉,有些黑。聽完那些話的表情,在周行敘的意料之外,是有些生氣,微怒:“結婚戒指還要買,你這是在對我進行侮辱。”

    她總有辦法在他每次將自尊放到最低的時候,小心翼翼地將他那份自尊染上的塵埃掃去。

    最後又叮囑似得重複了一遍,似乎他不照做她就要生氣了:“不準買,我要自己設計。當然材料費你出,這個我可以接受。”

    材料費他肯定有。

    周行敘點頭:“行。”

    他們兩個都計劃好了,等他最後報表看完了之後他們就看起公寓一‘日’遊。結果剛從餐桌甜蜜蜜地出發,薛與梵在床上滾了兩下後,生理期到了。

    以前盼著它來,它不來。

    現在久旱逢甘露,好不容易來了場及時雨,他孃的盆都端出來接雨水了,天放晴了。

    周行敘從她身上起來,看著遭殃的床單:“你肚子疼不疼?要不要給你去買止痛藥?”

    “沒事。提前來了肚子就不會太痛。”薛與梵面露痛失男色的難過。

    周行敘不太懂這些,但還是去給她倒了杯熱水。

    他公寓裡有上次薛與梵留下來的衛生用品,換洗衣服這裡也有,薛與梵簡單地衝洗了一下。出來時他正抱著把床單從二樓下來。

    薛與梵把衛生間讓出來,這一塊血跡直接扔在洗衣機裡也不一定能洗乾淨,得先手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