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退貨退款

    莫盛歡垂眸, 對上少年認真又開心的清澈眼睛，停頓片刻後，看了一眼少年的腿, 點了點安糯的肩膀。

    安糯立即會意, “是兩腳間距同肩寬嗎？”

    莫盛歡淡然眨了下眼睛。

    安糯學著叔叔的模樣，把小提琴放左肩上，歪頭夾住小提琴，莫盛歡站在安糯面前, 手掌輕託少年的臉。

    “不要夾太緊嗎？”安糯看莫盛歡沒有眨眼, 繼續問, “還是不能歪頭？”

    手中是少年軟嫩的臉, 莫盛歡眨眼, 原本五指並起的手, 拇指有意無意的擦過少年花瓣似的唇，落在臉側，輕捏少年下頜，擺正位置。

    不要歪頭。

    安糯抿了抿被叔叔指腹擦過的唇，抬眼看向莫盛歡。

    像是某種無辜可愛的小動物, 被摸到尾巴後, 轉頭懵懂的看向肇事者。

    你在幹什麼，你是故意的嗎？

    肇事者看到這種場景, 一般都會再摸一把。

    安糯看到莫盛歡重新回到自己身後，從後面靠緊, 兩隻手被叔叔握住，拉動琴弓。

    “嗡嗡嗡……”

    小提琴發出的聲音，像是在用鋸子鋸床腿。

    同一樣東西，到不同人手裡, 往往能發揮出不用的用處。

    這把小提琴在莫盛歡手裡，是完美的樂器；在安糯手裡，就是讓鄰居精神衰弱的肇事工具。

    還好沒有鄰居。

    安糯不信邪的又拉了兩下，聲音更加邪門。

    莫盛歡見狀，將安糯按弦的手指握起，握著安糯右手運弓，在小提琴四根琴絃上，挨個拉空弦。

    跟著叔叔的節奏，安糯彷彿掌握到了一點點技巧，拉空弦拉出的聲音，竟然能大概聽出是哪個音。

    安糯欣喜轉頭想看莫盛歡，卻不曾想因為身高問題，莫盛歡需要微微彎身才能從後面握住自己的手。

    叔叔的臉就旁側，安糯一轉頭，嘴唇幾乎擦過莫盛歡的的臉頰，堪堪停在一個安糯稍微低頭，就能吻到叔叔臉側的位置。

    安糯一動不動，氣息卻不受控制的傾灑在莫盛歡臉側。

    安糯看到莫盛歡的臉頰，肉眼可見的染上一層粉色，原本冷白的膚色，變得莫名有些可口。

    安糯空嚥了一下，腦袋緩緩往後移了一點，轉過頭來。

    安糯臉快要紅透，心臟“怦怦”跳的厲害，無法抑制。

    安糯懷疑叔叔隔這麼遠，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可剛開始說好的……

    不能佔叔叔便宜。

    莫盛歡的手再次動起來，握著安糯的手拉了一遍空弦，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拉的格外慢一點，聲音緩而悠長。

    鬆開安糯的手，莫盛歡重新回到安糯面前，看著安糯握琴弓的手。

    安糯明白過來，掌握好力度和速度，獨立的給叔叔拉了一遍空弦。

    第一遍沒有莫盛歡幫助，聲音有些不穩，安糯開始第二遍，第三遍的練習嘗試，終於到了不知道多少遍，安糯拉著琴弓，從弓根到弓尖，再從弓尖到弓根，聲音流暢而紮實。

    莫盛歡上前，捏了捏安糯的右肩，安糯抬頭開心的看向莫盛歡，只見莫盛歡墨眸低垂，目光的中心正是自己。

    纖長的睫毛在他眼底落下一小片淺淺的陰影，面色淡然，進而微微低頭，在自己額頭落下一個吻。

    像是蜻蜓點水般，莫盛歡這個吻帶給安糯的感覺，像水波一般，一圈圈擴散開來，漣漪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