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伊爵士 作品

第1170章 月下遐想

    皓月當空,天地冷澀。



    主角獨自披著一張厚實的蟻氈,坐在[新楊城]高大的蟻冢上。從白楊樹葉的縫隙裡,可以清楚的看見輪滿月掛在空中,淒冷的月光照在主角的身上。



    這時候,晚上的氣溫,已經完全貫徹了深冬的惡意,這是彷彿連靈魂都會被凍結的低溫。這個夜晚的世界,除了枯坐的主角,似乎也沒有別的活物,能夠忍受這樣的低寒。



    主角卻似乎對溫度毫無察覺,他仰著頭,痴痴的看著頭頂那輪明月,是那麼純白皎潔,那麼空靈出塵,那麼完美無缺。



    這是一輪滿月,從現在的氣溫和節氣來看,並不是中秋的團圓月,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次月圓。



    月華輪轉,每過大約29天半,就會經歷一次完整的陰晴圓缺,今天的月亮似乎沒有什麼好值得關注的。



    螞蟻們就很少晚上出來,也不關注頭頂的月亮圓了一些,還是缺了一些,這種變化對螞蟻而言又有什麼意義呢?



    但主角是普通的螞蟻嘛?



    他不是!



    他靜靜枯坐,一動不動,如果不是蟻氈下面時不時冒出一陣白氣,都不能證明著低下的是一個有生命的活物。



    主角突然用一對前肢抱住腦袋,就像一個人用雙手抱住腦袋那樣,苦苦思索著。



    他在想著什麼呢?看著月亮又想到了什麼呢?



    只有人類才會對月亮有各種或浪漫或悲切的幻想吧!螞蟻們從來對這些死物沒有興趣!



    當春暖花開時,人會吟誦“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螞蟻卻在經歷一冬後迫切的補充糧倉裡的庫存,桃花的花瓣雖然沒啥能量,也能聊以裹腹。



    當人在描述“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時候,螞蟻畏懼著塘水,卻對死去落地的蜻蜓屍體異常感興趣。



    當人感慨“八月秋高風怒號”時,螞蟻們也在畏懼的躲避狂風,它們不會感慨,只是本能的在畏懼死亡——被大風颳到無法返回巢穴的地方,也就意味著死亡。



    現在冬天了,螞蟻們躲進了地下,其他生物或死或蟄,要是被人看見了著死寂的世界,又會感慨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