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天下第一

    司祁差點沒被這魔武者笑死。



    眼看著距離月亮出現已有一段時間, 弱小的怪物都已經被魔武者們斬殺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全都是強大到可以給魔武者們造成巨大傷亡的怪物。



    楚渢並沒有坐著看戲,眼看著不遠處的女魔修面對怪物的攻擊快要支撐不住了, 起身離開了帳篷。



    坐在帳篷前吐槽的魔武者嚇了一跳, 往帳篷所在的方向看了好幾眼,也沒有將視線焦距對準在帳篷上, 納悶楚渢方才到底是從哪兒憑空冒出來的。



    隨後,便看見楚渢拔出腰側的長劍,冷漠殺向了女魔修身前的怪物。



    比月色更加冰冷的劍芒好似一道道無形的光華,輕而易舉地觸碰過怪物的身體, 毫無阻力地將它切成了兩半。



    屍體的模樣與狐狸身旁的那些屍堆幾乎如出一轍,這下魔武者們更加確定了狐狸的身份是誰。



    其他命懸一線的魔武者們見到楚渢出手救人,下意識朝著楚渢這邊奪命逃來。



    楚渢並沒有拒絕這些魔武者借刀殺人的行為, 這給他造不成任何麻煩,反而間接加快了他斬殺怪物的速度。



    不少人看見險些置自己於死地的怪物被楚渢利落解決,劫後餘生的同時,對楚渢更是感激涕零。



    而在場實力僅僅只比楚渢弱上一些的司家眾客卿們, 卻是在禍水東引之後, 毫不客氣的將麻煩甩給了其他魔武者, 自己則是帶著司武逃到了安全地方。



    不主動去殺怪物,坐等怪物殺死魔武者好減少競爭對手。也不允許魔武者靠近他們求救,否則他們會將那些魔武者也一併殺死。



    如此殘忍無情的作風, 在這個魔武大陸上並不少見,或者說一貫如此。



    只是事情總是怕對比, 一邊是楚渢主動斬殺怪物,優先殺死那些差點要了魔武者命的怪物,一邊是司家眾多客卿將司武守護在中間、誰敢靠近給他們帶來麻煩他們就殺誰。



    誰自私誰偉大, 誰卑鄙誰高尚,一目瞭然。



    而且楚渢是狐狸的身份已經清楚了的現在,方才那隻殺人無數的惡龍身份就很值得深思了。



    畢竟,司家那裡可是有著足足兩位八品的強者呢。



    若說誰最有可能是惡龍,明顯就是在最強的那幾個八品。



    魔武者們一邊鄙視著司家眾人,暗戳戳的想找到機會就弄死他們,一邊跟在楚渢身後齊心協力斬殺怪物。



    若說什麼時候能夠殺死所有怪物結束這場殘酷的試煉,恐怕也只有現在這個機會了。



    以多擊少到底是佔有優勢,在怪物們各自為戰、魔武者們齊心協力的現在,魔武者的死亡頻率越來越低,反倒是怪物們越殺越少,只剩下寥寥十幾個了。



    之前還覺得怪物無比可怕,根本不可能戰勝的魔武者們這時候才突然發現,原來可怕的不是那些比自己強大的怪物,而是他們。若不是他們心裡想要拿別人擋刀,趁機減少身邊對手,堅決不敢合作,他們也不會淪落到昨日那種境地,被怪物們逐一擊破。



    當月光下的怪物數量縮減到九隻的剎那,楚渢砍向眼前鋸齒螳螂的劍忽然失去了砍中的手感。



    隨後,他看到螳螂和其他怪物的身影逐漸變化成了光,而光芒則朝著平原深處的某一個方向飛去。



    這顯然是在暗示著什麼。



    眾人不約而同地朝著那邊追逐而去,楚渢卻是脫離了隊伍,朝著記憶中帳篷所在的方向走去。



    和其他人一樣,他也看不到帳篷在哪兒。



    在他和帳篷擦肩而過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抓住了楚渢。楚渢看到司祁笑吟吟的將左手上的戒指轉了轉,然後帳篷就這樣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少年將帳篷收回儲物戒指裡,對楚渢道:“看來事情還沒完,方才那些所謂的怪物只是武力測試的一環。”



    楚渢微微頷首,“否則也太簡單了。”



    司祁笑了笑,“能做到的才會覺得簡單,做不到的人永遠是做不到的。”他說:“我覺得,怪物代表的是‘潛力’,聖域強者想要通過這一環節篩選出潛力最高的幾個人,篩選出了之後測試就會結束,轉而進入下一個步驟……”



    說到這裡,司祁笑得特別開心,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司武那蠢貨一開始就被我打死了,看來這環節他是得不到好評了,不愧是我。”



    楚渢望著遠方的光芒,發現它似乎沒有再移動,而是停靠在了某個地方,便對著少年主動伸出手。



    司祁微微一怔,然後笑得越發愉悅了,輕輕躺在楚渢懷裡,然後被他抱了起來。



    二人後發先至,反而是最快幾個抵達新場地的。



    這裡同樣也是一個平原,只是與方才空曠的平原不同,這裡額外還多了一個魔武者們十分熟悉的事物。



    ——比武擂臺。



    這種從千年前就一直傳承下來的古老活動,即便是千年後的現在也依舊深入人心。



    無論是規則還是戰鬥方式,大家都心知肚明。



    上了這個的地方以後,不管裡面發生了任何事情,外界都不允許插手。要麼一方死去,要麼獲勝者允許失敗者活著離開,否則雙方皆是戰鬥到不死不休。



    這是魔武者們在生死邊緣提升戰鬥力的極佳途經,也是嗜好戰鬥渴望鮮血的魔武者最喜歡觀看的運動。



    若是有人出手進了擂臺救人,那絕對會受到所有魔武者的鄙視,比賽也會算為作廢。這不是強弱的問題,而是觸犯了魔武者們的尊嚴和底線。



    司家身為魔武大陸的頂級大家族,當然也開了不少家決鬥場。這是隻有大家族才有資格做的生意,不僅僅因為決鬥場是這個魔武大陸最賺錢的行業,還因為只有大家族才有實力管理好決鬥場中那麼多血氣旺盛的選手和觀眾。



    畢竟這世界是沒有法律這種東西存在的,真要說什麼東西是不可違背的,那就是各大家族的意志了。



    在外面,觀眾們畏懼於各大家族的威嚴,不敢插手雙方選手的決鬥,只能用瘋狂吶喊的話語去催促其中一人快點殺死另一個人。



    在這裡,絕對不可撼動的威嚴變為了整個秘境的規則,誰也不知道觸犯了規則之後,是不是會和在外面一樣,被那些大家族的管理者殺死。



    或許結果都是一樣的。



    想要參加決鬥的魔武者們各自上前,拿走了屬於自己的身份牌。失去肢體亦或者重傷瀕死的魔武者,則是神色沮喪地轉身離開了這裡,坐在草地上,遠遠望著這邊。



    他們察覺到自己已經得不到聖域強者的傳承了。



    楚渢帶著司祁走上前,在周圍魔武者們並不意外的注視中,僅僅只拿走了一個令牌。



    待到楚渢走後,魔武者們竊竊私語:“司家竟然能請動楚渢進秘境保護他們少主,也不知道付出了什麼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