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潔滴小龍 作品

第646章 來自大燕的……憤怒!

    大燕,

    怒了。

    而大燕的怒火,

    在這座議事廳內,所呈現出的,

    是大燕的軍功侯爺,是大燕的太守,是大燕在這裡的,所有官員。

    這片腳下的土地,

    為了征服他,

    多少來自燕地的兒郎,戰死沙場。

    鄭侯爺和太守許文祖,都是親歷戰陣的人,甚至在場燕人官員裡,幾乎也都是參與過戰事或者在後勤裡櫛風沐雨過的。

    於許文祖而言,當鎮北侯完全放棄了對那座龍椅的野望後,他的志向,已經成了匡扶大燕。

    對於鄭凡而言,這片晉地,是他和老田,一起打下來的,打過了野人,打過了楚人,一起拼下來的。

    他鄭凡以後會不會反,那是他和下一任皇帝的事,和小六子和太子或者其他誰誰誰的事;

    怎麼著,

    也輪不到你一個晉人在這裡企圖染指什麼!

    許文祖的目光裡,帶上了深沉的陰鬱,他轉過身,原本他的身軀就很龐大,此時,則更是陰沉得可怕。

    而鄭侯爺,

    其身上,早就有了歷經不知多少場大戰,以及麾下一次次數萬兒郎匯聚在一起的氣場,

    當他轉過身來,

    面對裡面的王府眾人時,

    彷彿空氣裡,

    都開始瀰漫出陣陣刺鼻的血腥味。

    聞人家的孩子,

    聞人家的血脈,

    呵呵。

    當年,是三家分晉的格局。

    雖說燕國的戰略,是借道於乾開晉,雖然南北二侯和燕皇,早早地算到了晉地的反應,也加以利用和佈局;

    但,

    真實進程上,

    是大燕對乾開戰時,

    赫連家和聞人家,組織了聯軍,先一步進犯燕國,這兩個家族,實打實地,對燕國進行了侵入!

    馬蹄山一脈,為了阻擋兩家聯軍,燕人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所以,在靖南侯鎮北侯自南門關入晉,自後方打崩了兩家聯軍後,燕人對赫連家和聞人家,採取的,是滅族的政策!

    這是燕人怒火的發洩,是爾等螻蟻,竟敢主動向大燕挑釁的懲戒!

    就是現在,

    大燕的密諜司,依舊對所謂的赫連家聞人家餘孽格外敏感,那些敢打出有什麼赫連家公子聞人家公主旗號的晉地叛逆,往往也是最先個被剿滅。

    在復仇方面,燕人可謂做到了睚眥必報,殺到了極致!

    所以,

    你成親王府,收留聞人家的女人,是何意?

    “啊啊啊!!!!!”

    趙文化發出了一聲怒吼,但其身上被特製的枷鎖鎖縛住,此時就是想出手,也被壓制住了。

    在其身後,四個甲士一起發力,將其繼續按在地上。

    薛三就曾搞出過一些東西,專門鎖高手的,比如現在的徐闖,就享受著這種待遇,沒道理燕人這邊沒有。

    趙文化還在哀嚎,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那是一種被欺騙被利用甚至,被莫名其妙像是擦屁股紙一樣隨手丟棄的屈辱!

    但一切,

    已經來不及了,

    此時這座王府裡,已經沒了護衛,外加,還有一眾巡城司甲士以及平西侯爺自己的精銳親衛在,就算王府的暗處力量此時調動起來,也不可能撼動這裡。

    就在這個節點,

    就在這個場面,

    這個女孩的這句話,

    無疑是掐住了王府的七寸,不,是掐碎了!

    好狠辣的手段,好狠毒的心!

    鄭凡轉身,走了回來,他將自己先前坐著的椅子,微微調整了方向,對準了司徒宇的位置,然後,坐了下來。

    這一次,平西侯爺不是看戲或者像先前那般神遊的姿態。

    許文祖則壓抑著一些情緒,走向前,

    甚至,

    還擠出了微笑,

    哪怕這個微笑背後,是如何恐怖的滲人。

    “夫人,您剛剛說,您肚子裡的孩子,除了司徒家的血脈,還有誰家血脈來著?”

    女孩扭頭看向許文祖,

    她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吸了吸鼻子,

    笑著道:

    “大人,我剛剛說得不夠清楚麼?還有我聞人家的血脈啊,我姓聞人,叫聞人敏君,您瞧………”

    女孩擼起自己的袖子,

    自手臂上,

    有一道類似茶花的印記。

    這是聞人家的族徽,家族還必須得是核心家族子弟在幼年時,才會被種下的族徽。

    雖說它沒有楚國熊氏的族徽有對妖獸特殊的吸引力,確切地說,它毫無其他作用,但卻象徵著一種高雅。

    姚子詹當年遊歷晉地時,受聞人家的招待,曾對這山茶花的印記寫過詩,讚揚聞人家文華豐厚,有古夏遺風。

    女孩又笑著道:

    “王爺還曾與我說過,我們以後的孩子,將繼承司徒家和聞人家的血脈,必然會成為晉地之主呢。”

    許文祖,不說話了。

    “呵呵呵………”

    司徒宇忽然發出了笑聲,

    然後,

    他看向了坐在那裡,正面對著他的平西侯爺,

    竟鬼使神差地來了句:

    “侯爺,您聽到了麼,我司徒家,有後了呢,本王,有後了呢。”

    鄭侯爺點了點頭,

    道:

    “王爺,咱們現在該聊聊,絕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