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潔滴小龍 作品

第849章 福王妃

    現如今,

    滁州城的福王府,下轄的護軍編制,提升到了五千。

    當年滁州城外圍本有兩個大營,當初燕軍打進來時,有一個大營是被調往了三邊,留守的一個大營被燕軍直接沖垮了。

    現如今,滁州城有三個大營,往外還有福王府的護軍衛隊。

    燕人當年的南下,將乾國的麵皮給撕了粉碎,為此,乾國上下在戰後確實是擴充了軍備,也儘可能地剔除了不少賬面上的水分。

    尤其是乾國的北方,因為意識到純粹靠三邊無法真正阻攔燕人鐵騎的南下,故而在各個州府重鎮之間,進行了擴軍。

    其目的就是希望日後燕人再要南下時,可以在這裡就被攔截住,不能再被一馬平川了。

    祭典結束;

    趙元年轉身,向一眾到場的宗室以及官員謝禮,眾人回禮。

    可以看得出來,眾人的神色,都有些肅穆;

    這並非是在這種祭祀場合所要刻意表露出來的神情,而是因為自北面,尤其是東北方向那裡,不斷的有壞消息傳來。

    這些日子,城內也開始逐漸流傳出一些謠言,說燕軍,又將打到滁州城。

    沒辦法,當初曾來過,現在一聽燕軍好像又打進來了,自然而然地就會認為燕軍還是朝著自家這邊過來。

    百姓們如此,

    滁州城的這批老爺們,心裡自然更為忐忑。

    “孤累了,勞煩諸位稍待,本王去後宅見問一下母妃再來與諸位大人會晤。”

    “王爺自便。”

    “王爺自便。”

    趙元年微微欠身,走入了後宅。

    他長大了,也成熟了,鬍鬚也已經蓄起,蟒袍在身,伴隨著步履輕微搖擺,自有一股子宗室藩王的氣派。

    經歷了當年的事兒後,他彷彿變了一個人。

    走到後頭,他先停下腳步,嘆了口氣。

    隨即,又重新整頓好自己的情緒,走入自己母后所在的後宅。

    外頭的宦官和女婢在趙元年揮手之下,躡手躡腳地散去。

    趙元年跨過臺階走了進來,看見自己的王妃和兩位側王妃,正陪著自己的母親跪在蒲團上。

    她們,也是宗室的一份子,男人在外頭祭祀,女人在裡屋也是一樣的。

    趙元年看向自己的母妃,歲月,似乎不曾在母妃身上留下絲毫的印記,她依舊是那麼的知韻,那麼的柔和。

    “你們都先下去,孤與母妃有話要說。”

    “是,王爺。”

    “是,王爺。”

    兩個側妃攙扶著王妃一起下去了。

    擺著祭奠之物的廳堂內,就只剩下這對母子。

    趙元年走過去,攙扶著母妃起來。

    福王妃起身,坐下。

    趙元年奉茶,福王妃接了。

    福王妃開口道:“聽說,今日來的官員們,格外多呢。”

    趙元年點點頭,道:“東北那邊傳來了很多消息,一會兒說是燕軍主力打進來了,一會兒又說是一支燕軍偏師脫離了戰場,一會兒呢,又說那支燕軍打著平西王的旗幟,說什麼的都有。

    前些日子,說蘭陽城被燕人打下來了,但最新得到的消息,是蘭陽城已經被官軍收復,燕軍被擊退了。”

    福王妃看著自己的兒子,道:“我兒覺得是怎樣?”

    趙元年搖搖頭,道:“不好說,祖大帥在三邊,孟帥領軍在梁地,三邊那邊也不安穩,還抽調出了好幾只兵馬去了梁地,孟帥那邊想及時回來也不可能,燕人可能聲東擊西,孟帥肯定會為此考慮。”

    福王府和孟珙之間的關係可謂極好;

    當初孟珙因父輩之事被拖累,人到中年卻鬱郁不得志;

    是老福王賞識了他,推薦了他,最終,孟珙入了老鐘相公的法眼,得以在軍中崛起。

    當年,楚軍在年大將軍率領下犯邊,是孟珙組織軍隊攔截下了年大將軍,那一戰,奠定了孟珙在軍中的地位。

    逢年過節時,孟珙和福王府也是有禮物人情往來的。

    “孃的意思是,你覺得,他來了沒有?”

    趙元年會意,

    道:“他現在是王爺,母親,燕國的王爺和咱乾國的王爺可不一樣,不對,我這是藩王,嘶……不是,他也是藩王,那個……”

    先前在外頭祭祀場合下,儀態端莊的現任福王,忽然間舌頭和思緒都打了結。

    因為其母妃,在他面前提到了那個人。

    當那個人的形象,從所謂的“燕國平西王”變成一個具體的人時,那種塵封好些年的記憶,似乎一下子又湧現了上來。

    “唉。”

    趙元年嘆了口氣,

    道:

    “他在燕國,現在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乃至是燕國的皇帝,都得哄著他讓著他,燕國的太子,更是被送到他身邊去撫養。

    自古以來,只有藩鎮送質子去京城的道理,到他那兒,卻反了過來。

    兒子覺得,他沒必要這般拼命的。”

    “不,他不一樣。”

    福王妃開口道。

    趙元年愣了一下。

    “娘這般說他,我兒是否會生氣?”

    “兒子不會,兒子懂得孃的犧牲,若是當年沒有母親,莫說兒子能否承襲福王的爵,就是這福王府到底還存不存在,都難說。”

    在趙元年的認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