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東兔子 作品

70、慶宜·小黑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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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之後,學校裡很多活動都按部就班地開展,各系之間的籃球賽和校園十佳歌手幾乎同時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徐梔她們女生寢室正好在十佳歌手的海選對面,每天下午準時準點都能聽見那些一個比一個慘烈的鬼哭狼嚎聲。

    許鞏祝和杜戚藍吐槽,就剛才那一聲,至少唱跑了四個女朋友,都是連夜扛著火車頭跑的。

    杜戚藍表示,這都還算可以了,反正咱們學校文體向來不太開花,我們都習慣了,真正會唱

    的人都不肯來唱,不會唱得上去吼兩句,咱就鼓鼓掌吧。

    徐梔那幾天被結構圖的作業弄得心煩意亂,老師說她各方面都很好,但就是結構神散,抓不住眼球,這種評語就很操蛋,因為你壓根不知道問題在哪,連改都不知道從何下手,老師就差把你沒有天賦,不適合學建築這幾個字打在作業上面了,就是看著很委婉,但這種溫柔一刀才會讓人覺得無力和挫敗。

    他們這個結構教授批作業就是這種風格,反正誰在他那都一堆毛病,但所有的毛病最大大不過神散這兩字,因為上第一節課的時候,那位教授就特意提過一句,構圖神散是建築師在職業生涯上最大的挑戰,這就好比你這東西拿給甲方,甲方永遠說不出問題,但就是覺得差點意思,讓你改,你其實也無從下手,這麼折騰幾次吧,多半是轉行,這是我很多師哥師姐們的前車之鑑。當然不是歧視這類同學,只是這類同學可能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去找靈感。

    徐梔當時趴在宿舍的欄杆上心如死灰地找了一會兒靈感。

    突然,一陣熟悉的旋律響起。

    “每個人都缺乏什麼,我們才會瞬間不快樂——”

    “也許只有你懂得我,所以你沒逃脫,一邊在淚流,一邊緊抱我,小聲地說,多麼愛我——”

    徐梔聽了一會兒,不太確定,所以給人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徐梔:你去參加十佳歌手了?】

    【那邊回得很快:?】

    那陣子,陳路周除了每天早上陪她吃早飯之外,其他時間基本上都找不到人。

    【徐梔:剛剛好像聽見你的聲音了,唱的是《想自由》。】

    【那邊又回:哥在圖書館看書。】

    徐梔大致知道他最近想把之前的課都給補回去,馬上要期中考了,聽說第一學期的期中考試有百分三十的成績會計入期末考試,他要不努力點,別說轉專業了,二專都修不上。

    【徐梔:昨晚幾點睡的?】

    【那邊回:兩點?】

    【徐梔:以後早飯要不分開吃吧。】

    【那邊回:你要跟誰吃,江餘嗎?】

    【徐梔:得了吧你,你不是跟朱仰起說隨便我

    交男朋友嗎?】

    下一秒,電話直接打過來,徐梔當時站在寢室陽臺上,校園裡晚景迤邐,晚霞拖著長長的紅色氤氳籠罩著整個校園。北京真不是個愛下雨的城市,徐梔來這麼久,就沒下過幾場雨,空氣比慶宜乾爽很多,儘管是金秋十月,鼓在臉上的風還是有點刺冷,但景色宜人,樓下還有一對小情侶坐在小樹林裡的石板凳上,深情擁吻,將整個晚風烘托著令人躁動。

    徐梔嘴唇乾燥,想喝水,又懶得進去拿,索性靠在欄杆上,任由晚風吹著自己,她舔了下嘴唇,然後把電話接起來,還沒張口說話,那邊似乎已經走出圖書館了,不然聲音沒這麼清晰,只聽他笑著問:“朱仰起還跟你說了什麼?”

    對面小樹林裡的那對小情侶還是沒分開,粘粘乎乎好一會兒,女生才依依不捨地從男生腿上不情不願地站起來。

    杜戚藍和許鞏祝聽了一半就進去了,徐梔還站著,結果發現嘴巴越舔越幹,北京的風真是鋒利,也澀,嘆了口氣說:“沒什麼,你看書吧,考完試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