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糖糖糖 作品

第六百二十章 父子傳承烙入骨骸的忠誠(新群號碼在末尾)

    言及此處…

    許褚的心頭已經是浮想聯翩。

    別人不知道,可他許褚最是清楚,陸子宇不姓“陸”,他姓“曹”啊,他是未來的大魏世子,是未來大魏的王啊。

    他許褚護衛了曹操一輩子,如今…就要撒手人寰。

    他們許家人未盡的事業…要一代代的傳承下去。

    他的兒子也要護衛魏王的兒子一輩子,這…便是許褚心中的“忠”!

    “這都是命啊,我許褚是活不成了,可…虎賁軍必須存活下去,能讓魏王信得過的人可不多。”

    曹操好夢中殺人。

    曾經…

    有甲士進入他的臥房,便被他藉著夢囈手起刀落斬於身側。

    從那時起,能進入曹操臥房的唯獨那麼寥寥幾個族弟以及許褚與虎賁甲士…

    曹操生性多疑,培養一份信任可不容易!

    “咦?”許褚像是猛然看到了什麼,他睜大了眼睛,眼前卻是一片模糊,只有一個虛影。

    “魏王,是魏王來了麼?”

    他能感受到一抹熟悉的氣息…

    在曹操身邊多年,哪怕是隻聽腳步聲,只聽呼吸聲,許褚都能感受到…曹操就在他的身邊。

    還是那般熟悉的感覺與味道。

    “仲康,孤來看你了!”

    果然,熟悉的聲音再度傳出。

    出現在許褚身旁的卻不是魏王曹操?還能有誰?

    曹操快步行至許褚的病榻前,緊緊的握住他的手,感受著此間那冰冷的溫度…曹操的心情愈發沉重。

    “魏王怎麼…怎麼來這瘟疫之處了?快…快帶魏王…”

    許褚勉力的開口,可最後“快帶魏王出去”的“出去”兩個字無從提及。

    一時間,曹操淚目了。

    “仲康無慮,子宇說了這病並不會傳染!縱是會傳染,又怎能攔得住孤來看你!”

    “魏王…”

    許褚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許褚…許褚不能再護衛魏王了,只是…只是我臨終前有一事,希望魏王答應我。”

    “求魏王讓我兒許儀…永遠跟著陸子宇,一輩子護衛在他的左右,就像是我守衛著魏王一樣,讓他…讓他一輩子守衛著子宇,就當是…是我許家父子間的傳承。”

    譁…

    登時,曹操的眼淚已經在眼睛裡打著轉兒,這算是託孤麼?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許儀…子宇!

    還是許褚想的遠哪…

    誰還敢說,他…他只是個大老粗呢?

    “仲康…”曹操雙目泛紅,眼淚幾乎遏制不住,“孤答應你,孤什麼都答應你,可你要好起來,子宇送來的藥要按時喝,子宇的醫術你是知道的,只要吃下這些藥,會沒事兒的,會沒事兒的!”

    曹操連連寬慰。

    可…看如今許褚的模樣,哪裡還像能治癒呢?

    咚…咚…

    就在這時,營門外銅鑼聲響起。

    聽到這銅鑼,“嗖”的一下子,許褚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霍然坐了起來,這一坐直接驚到了曹操,也驚到了賬中的虎賁老兵。

    “是午時的鑼聲。”許褚條件反射似的張口,“該…該巡營了。”

    “千萬莫要因為我病了,就讓那些宵小之人有機可乘,對魏王不利!”

    “巡營…巡營…”

    午時,習慣性的巡營,讓許褚努力的嘗試著站起。

    冥冥中…

    似乎他多出了一些力氣,或許是迴光返照,或許是最後的堅守!

    而這…

    更是讓曹操渾身顫粟。

    哪怕此時此刻,許褚心心念唸的還是他曹操的安危。

    一如往常…他每日都要巡察五次,確保每一個間隙,虎賁軍的守衛都不能出現絲毫紕漏,幾年來…風雨無阻,從未斷過一天。

    這就像是一個深深烙入骨骸,無法更正的習慣一樣。

    今天…今天也不能斷!

    看著許褚那勉力站起,又搖搖欲墜的身姿,曹操是既心疼,又感傷…當初,他之所以讓許褚與同鄉兵勇護衛在周遭,或許有羽兒舉薦的緣故,可更多的不就是看重他們的忠厚與忠義麼?

    曹操垂淚…

    “仲康,你為孤巡營了許多年,這一次巡營,孤陪你一起去,咱們兄弟…孤攙扶著你去!”

    話音落下…

    許褚本要拒絕,可他的力氣全部都用在雙腿上,哪裡還有多餘的去發出聲音?

    可…

    他能看出來,曹操的眼神無比的堅信與篤定,他已經攙扶起許褚。

    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此刻…竟是渾身癱軟了一般。

    乃至於…

    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曹操能感受到許褚額頭處的火熱,那宛若一團火焰般,在不斷透支著這位好兄弟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