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不清 作品

498 破案


                 當馬車駛入午門時,太陽已經西斜,巍峨的皇城在夕陽映照下顯得格外莊嚴肅穆,無論建築物還是紋絲不動的大漢將軍,皆被鍍上了一層金色。

  沈應文為官四十餘載,大半是在京城裡度過,卻從未仔細端詳過落日下的紫禁城。此時透過車窗觀瞧,內心不由感嘆,物是人非。

  經過幾次大變動,朝中如自己這樣的老臣和逐漸落山的太陽一般,明知道大勢不在依舊努力散發著光芒,試圖能留住片刻輝煌。

  只可惜所有努力在皇帝那張似笑非笑的胖臉面前,都顯得那麼徒勞和傷感。捫心自問,誰又願意讓朝堂不穩、國家虛弱呢,可到底該怎麼辦才能使國家中興,各有各的道理,並沒有一定之規。

  眼下皇帝顯然是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只要藉此機會再在朝中清洗一番,有能力掀起波瀾的臣子們也就剩不下什麼了。從此之後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再也無人能掣肘羈絆。

  可皇帝大權獨攬真的對江山社稷有益嗎?很難講,從小接受的教育與成年後的耳濡目染,包括所有史書上的記載全都證明了一件事,獨斷專行往往是昏君的開端。

  當一個人手握生殺大權,身邊又無良臣輔佐規勸時,結局基本都是悲劇。不光皇帝悲,臣子悲,連帶著百姓和江山社稷一起悲,朝代更迭不遠矣。

  養心殿外停著幾十輛四輪馬車,從外觀上看大多屬於錦衣衛,少量出自宮裡。每輛車旁均站著至少兩名面色嚴肅、眼神犀利的年輕宦官。

  和普通宦官不同,他們的袍服外面穿著怪模怪樣的半身鐵甲,手裡提著單眼短銃。銃身有些纖細,做工卻非常精美,不太像殺人利器,反倒與自鳴鐘類似,更適合當做擺件或拿在手中把玩。

  “唉……一步差、步步差,滿盤皆輸啊!”沈應文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長嘆一聲閉上了雙眼。

  不用太仔細端詳,就能從眼神中感覺到這些年輕宦官也應該出自蹴鞠隊。如果不是有今日的遭遇,腦子裡幾乎想不起蹴鞠隊這個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