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漸鹿 作品

129.晉江獨發(二合一)

津木真弓壓抑了許久的火氣有點起來了:……你朝我開槍就算了, 就當你是戰鬥民族式救援了,還不讓別人給我正規地治療包紮??




她“砰”一下蓋上桌上的醫療箱,沒有管琴酒的話, 抬頭看向諸伏景光。




[可以回房嗎?]




諸伏景光楞了一下,隨即伸手從她手中接過醫療箱, 柔了聲色。




“可以,我回房給你包紮。”說著他走過來扶住津木真弓。




眼看著兩人的身影已經要離開, 琴酒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冷凝異常。




“我讓你走了嗎?”




津木真弓拳頭都硬了,轉頭就想說什麼,卻被諸伏景光攔住。




他伸手扶住她, 也壓著不讓她朝琴酒開口,轉而綿裡藏針地回頭, 自己和琴酒對峙了起來。




“琴酒, 如果她還有用, 好好包紮傷口是必要的,如果她沒有了用……”




他後半句話頓了頓,琴酒卻好似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冷笑一聲。




“看不出來,你也是個會耽於美色的廢物。”




諸伏景光也不惱, 只是微笑了一下。




“這話不該你來說,琴酒。組織中現在都在傳, 你帶著一個撿來的女人一起出任務。我那半句話說都沒有說完,你卻好像立刻知道了我想說什麼——按照你慣常的風格,那句話不該接‘沒有了用直接殺掉’更符合你的作風?還是說……你也有過這樣的想法?”




諸伏景光的語調還帶著笑意,卻莫名顯得鋒利異常,“你覺得, 誰會被當做‘耽於美色’的人?”




說完這句話,他就扶著津木真弓出了門。




一直到回了房間,他才嘆了口氣。




“……看不出來,你居然還敢和琴酒頂嘴。”




她剛剛在醫療室的那副樣子,居然真的是想對著琴酒頂回去,還好及時被他攔了下來。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至少表現,或者說,裝出了“柔弱膽小”的樣子,居然是這麼剛的性格嗎?




津木真弓在桌子前坐下。




[我肩膀上的傷口,就是他開槍打的。]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琴酒開的槍?”




他只知道琴酒今夜帶著她去執行了任務,晚上就看到她受傷回來……他還想著誰有本事在琴酒眼皮底下傷人,結果居然就是琴酒自己動的手嗎?




他沉默了一下,“方便問一下……是因為什麼原因嗎?”




說實話,他不難想象琴酒會動手,但很難想象琴酒沒有下死手。




在他的概念裡,還沒有人能在琴酒的槍|口前活下來。




津木真弓用盡量簡短的語言解釋。




[我被人挾持了,他開|槍打穿了我的肩膀和後面那人的心臟。]




諸伏景光:……行吧,這很琴酒。




他沒有說話,拿出藥箱裡的見到剪開她肩膀上的衣服,開始觀察她的傷口。




“……沒有傷到要緊地方,我現在幫你擦血、消毒,會有點疼,你忍一下。”




津木真弓傷口處的痛覺感官已經關掉了,彷彿打了麻藥一般的感覺,只能感受到諸伏景光的動作在皮膚上擦過的遲鈍酥麻感。




她搖搖頭:[沒事。]




諸伏景光嘆了口氣,邊幫她處理傷口邊放柔了聲音。




“如果之後還要和他一起出去……保護好自己。”




津木真弓:[……是他把我往對方面前推的。]




她根本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碰一下琴酒就會讓他那麼應激,和觸電似的把她往屍體堆裡推。




諸伏景光搖搖頭,“總之……別再有下次了。”




津木真弓:……這話和她說沒什麼用,要說也該去和琴酒說。




但諸伏景光也是好言相勸,她也不會遷怒他。




她只是靜靜等他給自己包紮完,隨即笑了笑,[謝謝。]




諸伏景光收起桌上的藥箱,叮囑了兩句,“這兩天不要有太大的動作,不要撕裂傷口……之後我每晚來幫你換藥。”




津木真弓抬頭看他,[沒關係,我自己來。]




諸伏景光:“……你會包紮?”




津木真弓指了指藥箱,[你剛剛給我包紮了呀,我都記住了。]




她笑了笑,想要安撫他,[你應該很忙吧?就不要在無關緊要的事上……]




諸伏景光驀然打斷她:“你不是無關緊要的事。”




津木真弓呆了一下:[……?]




諸伏景光慢吞吞地收拾著東西,“……我是說,你的傷口……這兩天很緊要,不好好處理的話容易發炎。”




津木真弓垂了眸,只好換個說法。




[我還是想要自己包紮……我是說,之後我肯定還會碰到這種情況,總不能一直不學這些東西,對不對?]




諸伏景光無法反駁。




她說的沒錯,都已經進了組織,以後受傷磕碰……甚至更嚴重的情況肯定更多。




他嘆了口氣:“好吧,但如果有哪裡不清楚,或者不舒服的……記得一定要和我說。”




津木真弓再次笑了一下,[謝謝你……我可以問一下,怎麼稱呼你嗎?]




說起來,自從昨晚接入到這個世界,她還沒有正式“詢問”過對方的名字。




名字……




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諸伏景光幾乎剋制不住地再次想起夢境裡的……點滴場景。




嫣紅的唇染滿水光,斷斷續續地呻|吟著自己的名字。




“hiro……嗚……hiro……”




於是下一秒,津木真弓就見到諸伏景光“蹭蹭蹭”倒退三步,再次離得她遠遠的,差點絆倒在床沿邊。




津木真弓:……?




……這個世界的組織不僅祖傳精神病,還祖傳平地摔嗎??




她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不就是問了個名字嗎……




諸伏景光坐在床沿上,深吸一口氣,開始思考這個……曠世難題。




叫什麼名字?真是個好問題。




諸伏景光是肯定不行的——拋開那難以言說的條件反射,他的真名也不能告訴她。




綠川光這個假名……




“綠川先生……唔……輕點……”




諸伏景光:……不,這個也不行。




至於他的組織代號……




夢中的“真弓”也不是沒有叫過——在他偶爾但頻率不算低地進行一些比較過分的……行為時,她也會氣急敗壞地喊他的組織代號。




“……蘇格蘭!……咳咳咳……嗚……你混蛋!”




而每當這個時候,他才會模糊地意識到,夢裡的“自己”……是“蘇格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