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蘇晚晴的備胎

  胡娟委託生產隊的劉大娘給何慧帶話。

  意思就是多的彩禮不要了,老四大件(三轉一響)加一臺電視和洗衣機,就能夠把蘇晚晴娶回去。

  洗衣機要小天鵝的,綠色殼子的那種,有雙缸,一個甩幹一個洗衣。

  胡娟覺得自己已經是大人大量了,就是一臺冰箱的事情,陸山河家裡應該能夠滿足。

  劉大娘是生產隊的婦女辦主任,以前是何慧一個大隊的而是紅星二大隊何家林,後來嫁到了四大隊王家林。

  而且劉大娘和何慧還沾親帶故,由劉大娘去說這件事,再好不過了。

  胡娟歡天喜地計算著自己家裡的最大利益。

  可是就當劉大娘離開胡娟家裡的時候,胡娟有對蘇晚晴說道:“晴晴,你不是要去公社糧站工作了嘛,公社的陳會計不是一直對你有意思嗎?你們倆個再接觸接觸,看看他有沒有娶你的那份心。”

  胡娟說到底,還是不甘心女兒就這樣嫁給一個家庭和自己一樣窮的人。

  說到公社的會計陳國泰,蘇晚晴又是一陣煩亂。

  陳國泰和其他男的沒什麼區別,和蘇晚晴搞曖昧佔點便宜,就是看著蘇晚晴漂亮家裡窮好上手而已。

  蘇晚晴家裡窮,又希望像別的女孩子那樣吃的飽飯,有漂亮的衣服穿,所以讓陳會計得逞過幾次,換了幾張布票、肉票和糧食。

  但是陳國泰個子又矮又醜,一米五不到的身高滿口的黃牙,臉上全是膿瘡,說話一股臭水溝的味兒,無論是素質還是形象比起陸山河都差了老遠。

  如果不是為了生活太差,蘇晚晴看都不看陳國泰一眼。

  “媽!你就別噁心我了!”蘇晚晴說了這話之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而陸山河卻不知道,或許是因為自己重生沒有選擇和蘇晚晴結婚,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

  在前一世,原本能夠拿到城市戶口,並且去紡織廠上班的蘇晚晴居然沒有解決戶口和工作的問題。

  清晨,凌晨五點。

  陸山河早早的就沒有了睡意,摸黑起了床去田裡查看昨天下的地籠。

  初夏的凌晨天氣微涼。

  露氣在野草上結成水珠,空氣中是乾淨清香的味道。

  陸山河走在田埂上,露水早就已經把軍用布鞋打溼了。

  按時陸山河根本就不在意,他反覆深呼吸,這樣乾淨的空氣在後世可是奢侈品。

  這段時間農忙剛剛結束,稻田裡插滿了秧苗。

  一眼望去,滿是山水田園之色。

  這樣的景色如果放在後世,不用多說必定是鄉村田園旅遊勝地。

  但是陸山河現在沒有時間去考慮這次問題,檢查地籠。

  好傢伙!

  地籠裡密密麻麻全是水產,鯽魚、草魚、黃鱔、泥鰍還有一些螃蟹和青蝦。

  看到這些東西,陸山河的口水都流了出來。

  這些河鮮,放在後世,過油之後加辣椒和泡菜一堆亂燉,三五個好友十箱啤酒可能都不夠。

  陸山河清點著這些水產。

  好傢伙!

  不少黃鱔居然和自己的手腕差不多一樣粗,看著就和一條蛇一樣。

  這說明當地人根本就沒有誰去捕撈黃鱔,黃鱔都要成精了。

  螃蟹和鯽魚也非常的肥美,特別是稻田裡的螃蟹就是稻田蟹就是河蟹也叫毛蟹,這種螃蟹以後必定是貴的不得了。

  螃蟹全是肉質和蟹膏,用大姜清蒸最好吃。

  但是螃蟹在這個年底根本賣不起價,陸山河也就把螃蟹給扔了。

  昨天晚上陸山河總共下了三個地籠,黃鱔和泥鰍總共收穫了三十多斤,還有鯽魚草魚無數。

  陸山河只將黃鱔和泥鰍裝到了的編織袋中。

  編織袋裡面有用溼潤的水草,能夠保證黃鱔和泥鰍好幾個小時都死不了。

  準備完畢之後,陸山河先回家,從家裡的泡菜罈子裡面抓了一些泡蘿蔔、泡辣椒等泡菜,有在地理掏了一點姜蔥蒜和香菜。

  最後,估摸著陸美棋要起床去唸書了,又給陸美棋衝了一杯牛奶煮了一個雞蛋,這小妮子從饞牛奶得很。

  何慧卻因為嫌棄奶粉太貴了,捨不得給陸美棋吃。

  何慧的性格,陸山河太瞭解了,越是貴重的東西越是捨不得。

  比如在重生以前,陸山河在外面打工給何慧買了麵包,何慧居然把麵包藏在櫃子里舍不得吃,直到麵包發黴。

  發黴了,又捨不得扔,她就要吃了。

  或許過了苦日子的人,都有這樣的習慣。

  所以衝奶粉的事情,都是陸山河親自來做。

  昨晚這一切之後,晨光熹微。

  陸山河提著編織口袋去大隊路口做李二大爺的去公社,再去公社坐跑城鄉客運的柴油三輪車去縣城。

  到江城縣的時候,時間不早不晚恰好八點過,縣城的菜市場已經開市了。

  陸山河提著編織口袋在菜市場走了一圈,有好幾個賣魚的檔口,但大部分都是賣鯽魚或者是草魚、鯉魚的,沒有賣黃鱔和泥鰍的。

  陸山河心中大喜,找菜市場的一個大娘借了兩個大木盆,找了個空位坐下來將黃鱔泥鰍一股腦兒倒進去,隨後接了菜市場的自來水,恰好把泥鰍淹沒,幾個小時沒有見水的水產又變得活蹦亂跳起來。

  但是這些河鮮到底賣多少,陸山河的心中還是有些犯嘀咕。

  陸山河在幾個賣魚的檔口詢了價,發現魚的價格居然和豬肉差不多,三斤以上的魚能賣一塊五左右一斤,草魚和鯉魚要便宜些,鯽魚能夠賣到一塊七八一斤。

  這樣看來,黃鱔賣一塊五左右一斤應該問題不大。

  可是當陸山河把攤位擺好之後,旁邊擺攤的大叔直接樂了。

  大叔一看陸山河的打扮就知道應該是附近農村來的。

  人民公社化的時候,可不是誰都能夠在菜市場賣菜,私人賣菜那是投機倒把。

  菜市場賣菜的也是有正式編制的國家工人,每天賣哪些菜,賣多少,價格多少,都是有定額分配的,豬肉甚至還需要票證才能夠買到。

  80年後,特別是83年取消公社化之後,一些大膽的農民才到城市的菜市場買菜,國家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雖然社會風氣已經放鬆了,但是從農民手中收購蔬菜或者是水產再去賣,這種事情在大城市已經出現了,但在小縣城可沒有人敢,低買高賣,做中間販子,大家害怕一個投機倒把就扣在你頭上。

  旁邊的大叔一看陸山河的陣仗,說道:“同志,你賣黃鱔?這東西土腥氣太重了,可沒有人要。”